饭桌一下子安静了,连咀嚼饭菜的声音也没有,顾章暗暗反省,是语气太重了吗?
“章儿,说得也有道理,我看婚事一事也不急,可以过一两年,”顾章听着他爹说,刚觉得他爹终于不像一头顽石,便听到他继续道,“找找看,还是挺好的。”
顾章道:“其实我有意中人了。”
一句句香炸开了锅一样,才刚沉静下来的气氛又升起了,几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连顾霆坤也竖起耳朵听。
“还没追到手嘛,怕你们去找他,他脸皮薄,把他给吓跑了。”顾章无奈道。
宝祥毫无预兆的打了个喷嚏,张春茗笑笑:“是有人想你了吧。”
宝祥揉揉发痒的鼻子,“能有谁?”
张春茗道:“瞧你说的,你这么好人,肯定会有很多小姑娘喜欢你的。”
“别笑话我了,”宝祥拄着拐杖,走去洗茶杯,有点吃了力道:“张姐,最近身体还好吗?”
“你别乱动,让我去洗吧。”张春茗拿走他手中的茶杯,“嗯,康复了,倒是你呀,怎么这么不小心,把腿给摔折了。”
宝祥没实话实说,在张春茗面前实在说不出口,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他看着张春茗在院前那口小井,打起一桶水,细细地冲刷杯子,他知道她落难了,无依无靠,唯一可以依附的只有自己,当初他所希望的都提前实现达到,但每每想起顾章,想起他的背影他的侧脸,那个经年渴望的想法,并不那么诱人了。他虽经过顾章知道男人或同性之间都可以像夫妻一样,可以爱得浓情蜜意,可以过得甜甜蜜蜜,但也紧紧只限于知道,他从没陷入过爱情,连男女之情也是觉得有人陪着,就可以了。他开始模糊了,他不知道为何会经常想着顾章,他单纯地觉得顾章虽然偶尔欺负下自己,也爱没心没肺地抓弄自己,但总体是对自己很好,好到是平生第一个,也因此只是觉得是因为他的好,才如此。
对于顾章毫无预兆的追求,本来他就十分惊慌,难以接受,在经历被那贼人做出qín_shòu不如的事后,更多是难以接受,开始怕同一些长得比较强壮的男人一起,不安与害怕如影相伴,但顾章是个例外,也许是太熟悉了,也许是他带来的安全感,安抚了自己。他能想出的理由不多,但足以说服自己,他隐隐觉得不对,但说不上哪里。
他不知不觉间看着张春茗的身影入了神,张春茗喊了他一声也没反应,她去拍拍他肩膀,吓得他猛地回神,并“啊”了声,纯粹出于本能抓住了她的手。
张春茗虽然不是处于自己的意愿,去从了良。但她确实不想再在风尘里打滚了,虽然纸醉金迷,醉生梦死,有时一宵千金,但她终究是女人,渴望被真心真意捧在手心上被人疼,一顿暴打,打破了她的浮世梦、豪门梦,打死了一条层百般珍惜的生命,来不及出世,就在他父亲眼前没有劝阻地打死,这是她最恨的地方,是的,她是自私,祈求用胎儿稳住一个男人的心,但也是他的孩子,为什么不阻止,最后连一个心疼的表情都没有。
她在落难时候,宝祥对她的好,她统统知道,最初的时候,也是以为他和其他寻欢作乐的男人没两样,但渐渐地发现他是将她当朋友了,谈天说地,带来她爱吃的糕点,像朋友一般聊着最平凡不过的事情,生活中的油盐酱醋,四邻中的鸡皮小事……一切的谈资令她觉得她也可以做个平凡的女子。
第三十五章
张春茗看着被他抓住的手,蓦然心一跳。宝祥尴尬笑笑,解释道:“对不住了,刚晃神了。”
“没事,来喝茶吧”张春茗顺手把水杯放在他手里。
宝祥莫名地想到了顾章,连面对张春茗都莫名地有点惊慌,原先想和她过日子的想法也压下去了。
夜深人静,一个黄包车夫打扮的男子谨慎地跟在李京炜身后,李炜正是那个死而复生的人,但年他是清末的宗亲,关系虽然疏远一点,但也算是皇亲国戚,他因为大量走私鸦片,被革命君抓住后,没几天就枪决了。他的死本是板上钉钉的事,但他神秘的出现让顾霆坤深感不安。觉得政府中存在着叛徒,他想查出来。
连日的跟踪监视,但对方警觉极高,哪怕是一个挑柴的农夫经过,都会握紧手中的袖珍□□,随时预备着防范未然的杀人。跟踪者已经换了几人了,误打误撞中被他开枪打死了两人。顾霆坤怕打草惊蛇,不敢轻举妄动,想引出背后的高层官员,来个一网打尽。
跟踪终于有了一点眉目。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李炜和一个商人打扮的外国人接头,隐约提及“贩卖”和“人数”。
顾霆坤听着报告,神色不露半分,但大脑已在高速运转,难道是“贩卖人口”?他被自己的想法下了一大跳,但他不得不沉思这个可能性,联想到曹荣的商业活动:劳务输出。难道是李炜做中间人,由曹荣提供人口,贩卖给那个外国商人?!
如果是这样,那么突破口在哪?
春雨不期而遇,出乎意料地来势汹汹,春雷轰鸣,似怒斥大地,天地间似拉开一道无比宽大的珠雨帘,一颗一颗砸在山间,打在房檐雨伞,在大地绽开朵朵盛开的雨花。雨水不懂怜香惜玉,那娇艳欲滴的花儿、翠嫩生生的新枝在雨水的洗礼中,不住摇头晃脑。
顾霆坤一夜没眠,书桌上烟灰缸塞满了烟屁股,他揉揉满是血丝的眼睛,干涩疼痛,他拿起了电话,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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