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赏。
谁知魔教山下有重重漳雾和迷阵,他根本不得其法化解,更别提闯入其中了。
他自知回去必是重责,更不想就这么空手回去,可他在魔教山下硬生生徘徊了三日,依旧是一无所获。
最初的少年心性几乎被磨灭殆尽,原先滚烫的热血也慢慢冷却。
第四天早上,天还朦朦亮,他忽然听见有人遍山在喊着一个名字。
那声音稚嫩清冷,像是发自孩童,却偏偏灌注了深厚的内力,响彻整山。
沈之珩很好奇,可知道对方定是魔教中人,又不敢出声试探,只敢用轻功躲在了树上,悄悄拿眼睛往外看。
过了一会儿,忽然有个怀揣着一大包东西的人跑进了林子里,他跑得簪歪袍乱,气喘吁吁,却在听见山中声音的那刻连忙回道“小霍小霍,我在这里!累死啦,小霍快来接我!”
可惜说话的人并不会内力,他叫破了嗓子,声音也传不到五丈外。
那人跺了跺脚,紧了紧怀里的东西,很是懊恼地自言自语“小霍年纪小小的,耳朵怎么这么不灵光!笨笨笨!霍小笨!”
沈之珩差点失笑,这才发现来的这人心智有些异于常人。
山里的声音也由远及近,渐渐有些着急和急促。
林里的那人也有些急了,他看了看脚上破破烂烂的鞋里露出的脏兮兮的脚趾头,又想了一想,索性把鞋子脱了随手扔到了边上,准备撒丫子跑。
沈之珩那时候到底年岁小些,不懂得藏起心思。
他不由地起了怜悯之心,一跃下树,对那人道“别跑了,我帮你喊他。”
那人对他的忽然出现一点也不意外,理所应当道“好,那我喊一句,你喊一句!你要用力啊!”
“小霍——”
“小霍——”
“霍小然——”
“霍小然——”
“你再不来我就告诉你姐姐你上次想偷偷跑下山的事——”
“你再不来我就告诉……”
这句沈之珩还没说完,就听到疾风里带着一个含羞带怒的声音,一字一顿“不!许!说!”
定睛一看,眼前已经多了一个眉眼如画,玉泽冰肤,脸上却稚气未脱的小小少年。
那少年鼓着有些肉肉的面颊,睁大了乌溜溜地眼睛教训先前那人“没有教主命令,不得离开魔教一步,阿黄你忘了吗?”
先前那人委屈地低下头“我哪记得那么多?我可是傻子呀。”
沈之珩又乐了。
那小少年却没笑,绝世的脸不肯轻易露出一丝笑意“他们说你就任由他们去了,你不能这么说自己。以后不许再偷溜下山,否则爹知道了会赶走你的,赶走你了,你就会没地方睡,没地方吃饭,很惨的!”
“知道了,”那人被训了一通,哭丧着脸,随即又像想起了什么,献宝似地举高了手里的东西“小霍,你上次不是听人说起了八宝糖犯馋吗?这次我亲自下山花钱请人教我熬了糖浆,我守着在最早的时候做好了糖球,这些是刚刚新鲜出炉的,你快尝尝!”
“我,”那小少年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忽然看了沈之珩一脸,声音傲然冷静“你是谁?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快点走。”他回头看了看远处,抬了抬尖尖的下巴“这里可是魔教,你再不走就会有人抓走你,拿你炼丹用来美容养颜!”
沈之珩年长了他数岁,自然不会怕他的恐吓,冷哼道“那我还就偏不走了,我也要跟着你们进山去看看他们怎么炼丹的。”
先前那人还很开心,拍了拍掌“热闹,热闹,阿黄最喜欢热闹了!炼丹,炼丹,炼丹比八宝糖还好吃吗?”
小少年却为难住了,皱着眉毛想了好半天,才对沈之珩有点不舍地道“你把手掌打开。”
沈之珩依言摊开了手,眼看着那小少年龇牙咧嘴,很是心痛地拿过阿黄的油纸包,数出了几颗糖放在了他手心里“诺,这下你总可以走了吧?”
“啊?”沈之珩没想到他会这么做,挑了挑眉。
那小少年却误以为他犹嫌太少,气呼呼地又往他手上多放了两颗晶莹的糖粒“这是最多最多了,不能再多啦!再多的话,”他挤出了自以为是最恶狠狠,阴沉沉的表情“你的牙齿就会全烂掉,你就会变成丑八怪的!”
华山很是沉闷,同龄的人聊得也永远是剑法口诀,礼乐骑射,长辈问得也都是大仁大义,江湖道义,提点的也都是让他们不忘初心,早日学成报效江湖,铲灭邪恶魔教势力。
哪会有这样好玩的人?
太有趣了,沈之珩忍不住又笑了,他起了逗弄这小少年的心思,正儿八经地问“那你手上有这么大一包,你全吃了岂不是会变成世上最丑最丑的丑八怪吗?”
“我,”小少年被他的话噎住,想来想去才想出回复“我才不会呢,不信,你十年后来看啊!”
趁着这一句话间歇的光景,他拉着阿黄直奔林中深处,笑嘻嘻地声音回荡在远处“到时候我们再来比一比,谁才是大丑蛋!”
当时沈之珩捏着的久久未曾丢掉的那把糖,把他手心沁得汗津津的。
一如现在与他相抵而眠的霍然的额发。
一晃已经是十年了啊。
只可惜那个喊着约他比一比的小少年,早已把他忘了个精光了。
沈之珩分出心思,用内力冲散了穴道,他被压了许久,全身筋骨跟散架了一样疼。他却没有急着离去,而是用双臂将霍然往怀里紧了一紧,闭着眼睛叹道“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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