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甲第一……”
料想自己出身顾氏,且一直被皇帝忌惮,定不会在一甲之中,顾之素头垂的更低,可还不等他呼出一口气,太监尖利的声音,却陡然传进他耳中。
“一甲第三,顾之素!授翰林院编修!赐黄金百两,白银千两!”
顾之素心中顿时一沉,下意识觉得出了差错,抬起头来看向宣旨太监,却也不见那太监神色不对,看了太监身后半遮的大门,他心中念头极速转动,脑海中刹那划过了什么,神色这才缓缓沉了下来,垂下头沉默的接着听宣。
“二p第,,待到诸多名次念过,已然中了的俱都欣喜若狂,没有中的都痛不欲生,甚至有几人还当场晕了过去,被几个太监很快拖走了,待到太监宣布琼林宴举行,最终将那明黄圣旨阖上之后,殿前诸多的新鲜进士纷纷垂头,声如洪钟的对着殿门叩首。
“谢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待到诸多学子一同走出宫门,一直等待在宫门口的太监,立时牵来大马拿出红绢,小心的递给一甲前三名,顾之素跟随着前面两人,接下那红绢大花戴在身上,一同骑上大马朝街道而行,却还没等走出几步的时候,远远望去的人群之中,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容,正对着自己拱手微笑。
耳边是吵吵嚷嚷的声音,顾之素猛然看到那人,先是略微吃了一惊,随即却缓缓露出笑容,待到大马得得走过之后,他再度回过头去看,却不见了那人的踪迹,直到游街之后回到宫门口,被太监低声嘱咐了几句琼林宴的事,顾之素转过身来的时候,不出意外的瞧见不远处,停着一辆外表普通的青蓬马车。
守在马车外头的仆役,瞧见他立刻眼光一亮,快步朝着他的方向跑来,恭恭敬敬的给他行礼后,邀请他上车与车上人一谈,待到他低身上了马车,看清楚内中坐着的人时,唇角的笑容愈发深了。
“慕容兄怎么来了?”
“今日放榜日,我自然要来。”慕容意端坐在车内,一张梨花木雕的小桌前,那桌上放着一壶酒,以及两三碟漂亮的小点,看见他低身坐下了,不由挑了挑眉,半是好奇半是调笑的道,“探花郎,骑着高头大马游明都,感觉如何?”
“慕容兄可别笑我,不过是赶鸭子上架,不似你是做过状元的人。”顾之素与他相识日久,虽不说脾气相投,但在萧烨和辛元安一前一后离开明都后,关系倒是愈发好了,在这一次春闱前他与慕容意经常见面,有时候谈些学问有时候只说闲话,如今这般对话倒是平常,“我出身顾氏,得一个翰林院编修,朝上升一升能成六部侍郎,这辈子也就到头了。”
慕容意听他这么说,赞同的点了点头,低身给他倒了一杯酒,那酒通体碧色隐隐幽香,明显非市井的那般粗劣,可见买酒的人用了心思:“顾氏受辛氏忌惮多年,为文官者不入内阁,不做御史,为武官者不守边疆,不离明都,若是嫡系中的人还好,哪怕像是你这般庶子,得了功名留在明都内,最起码家人还在不远,若是支脉的顾氏子弟,怕是除了辞官挂印之外,再没有途径回到家乡了。”
“家人?”顾之素听到这个词,唇角勾起一丝嘲色,自从与君氏的亲缘去了,顾之淮又成了寒璃后,除了那个远走南疆的人,他几乎没有什么,可以被称为家人的人了,“我很早没有家人,做不做这个官,倒是也无所谓,不过是闲来无事,又不想任人摆布。”
“不管是做那暗中之手,还是光明正大都是法子,你自己心中有数就好。”慕容意知晓他的本事,听他说不愿被人摆布,倒是有些不置可否,挑了挑眉后低声问道,“不过说到你家中……你考取功名,莫不是想要分家?”
“分家之事,尚在考虑。”顾之素摇晃着杯中酒,想到今日自己被授官,且还莫名其妙成探花,分明自己的卷子,为了不引人注意,特地写的十分古板,他心中猜测皇帝用意,莫不是想要让他这个顾氏之人,前去辅佐太子成事,唇角的笑容愈发诡秘。
“不过名门大院,高堂尚在不得分家的规矩,若是我真的想要分家,定然会让我动弹不得。并且辛氏之死皇室派人来瞧,折腾了许久方才让盖棺材,几个月过去辛氏虽然已经下葬,皇家也允了父亲娶新妇,但我却听说一件事。”
“哦?”
“辛氏之死,皇室以为蹊跷,不准备善罢甘休。”
慕容意侧身坐在马车内,半明半暗的光亮,照亮他秀美的半张面容,他微微勾起的唇瓣,流出一点嘲色来:“皇室是认为辛氏死的蹊跷,还是觉得死的不是时候?”
顾之素想到当初辛氏,意图想要暗害慕容意,却被慕容意反手暗算,神色也有些微妙,辛氏自当了翼王正妃,当真是凭借着翼王妃,以及长公主的威势,不管是在府内或是府外,得罪的人都不少。
她死之后明都内贵妇,碍着翼王的面子前来吊丧,然而其实对于她的死,并没有一丝叹惋或可惜,可见辛氏虽然趾高气扬,活着的时候多年舒心,却并没有一个真正的同盟,为她的死觉得有什么疑惑,包括皇室对她的死起了疑心,也不过就是做个面子。
“依我来看,两者都有。虽然顾氏太子妃嫁入宫中,辛顾两姓之盟已然落定,可本来辛顾两氏的嫡子,却没有顺利继承顾氏位置,反倒是死的不明不白,想必皇帝被辛氏之死提醒,突然反应过来事情不对,这才趁着辛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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