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听他夸赞,眼睛不由弯了起来,本想要拿了盒子离开,眼光却无意中瞧见站在江洛玉身边,可称姿容绝世的人,立时瞪大了眼睛,脸上顿时现了几丝红色,声音都比刚才小了,明显是有些羞涩:“世子,这位是……”
江洛玉看她被身边的人所迷,不由淡淡扫了来人一眼,若有似无的低哼一声:“这里不必你侍候了,快去乞巧罢。”
逐月点了点头,脚下却有点磨蹭,拿着盒子还不断在偷看那人,直到那人突然抬起头来,将面容完全暴露在月光之下,目光冰冷的扫视了她一眼时,逐月突然觉得全身一僵,一种说不出的冷意从那对深邃的眸中透出,浓烈的血腥和杀意顿时让她白了面容,不敢再看,回身跌跌撞撞的跑远了。
等她的脚步声远去,来人眨了眨眼睛,唇角再度勾起弧度。
“连逐月的醋你也吃?”
江洛玉瞄了他一眼,神色似笑非笑:“你现下这副容貌,真是走到哪里都不能懈怠。”
来人深深的叹了口气,突然抬手搂住了他的腰,低身迅速在他唇上一吻,整个人随即后退了几步,示意他看向不远处的苑外,那个隐隐约约朝着这边而来的白色影子,轻声说道:“他来了,我该走了。”
江洛玉抬手按了按唇角,良久后露出微笑:“保重。”
“你才是。”来人看着远处渐渐接近的白衣人,身形在黑暗中慢慢消失无踪,好似是去了其他什么地方,声音越来越远,“那里至少有我帮你,现下作者的拖延病复发,却只能让你一人收拾,小心一点。”
江洛玉不置可否的微笑:“再说下去,连我都要开始羡慕自己了。”
话音未落,那个玄色的身影,已然完全溶解在了黑暗之中,消失的再也不见痕迹,江洛玉远远的看了那靠近的白色身影,在看到那白色的身影被拿着小盒子的逐月堵住后,突然侧过身来,对着黑暗中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开口道。
“还躲什么?人都走了,你不愿出来见我一面?”
他的话一出,隐藏在黑暗中偷看两人相会的作者浑身一僵,偏过头来尴尬说道:“那个,咳咳……我刚才去换衣服,这不才换好么?”
江洛玉上下瞄了她一眼,看见她穿着乱七八糟的嘻哈装,想起刚才她混在那堆丫鬟里穿的丫鬟服,不由略带无奈的摇了摇头:“你穿什么衣服,在我眼里都是一个样子——我怎么看,还是你原本那身比较好看呢?”
作者眼神一亮,回身就准备跑路:“真的么?那我去换回来。”
“等等。”这一回不等作者抬步,江洛玉就迅速抓住了作者的手臂,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一个漆盘,其上摆着一个酒壶和两个酒杯,酒壶中淡淡的梨花白酒香飘散,“既然来了,喝杯水酒再走。”
月光之下,作者战战兢兢的拿起酒杯,和面带笑容的江洛玉抬手碰杯。
“那个……七夕快乐。”
“七夕快乐。”
训子(上)
又是一年春日到来之时,大金内城护国公府内,道路边由护国公亲手种下的梨花,早已在几年之后长成了缀满花苞的漂亮乔木,一被春风吹拂就纷纷落下青白花瓣,泛起淡淡的清香气
长长的回廊前是一片空地,其中站着三个大约都是十一二岁的少年,其中两个少年看起来年纪大些,面容很是有些相似,仿佛是一对双生子,只一个表情淡冷无波,一个微微含着笑意,就能明显分出对方来,剩下的一个少年年纪尚小,个子也不怎么高,粉白的小脸还带着些细细绒毛,眼珠子却不断骨碌碌转着,好似在想什么鬼主意一般。
三个少年都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等待了不到片刻就瞧见不远处的拐角处,出现了一个熟悉的淡紫色身影,顿时其中最小的少年肃了神色,淡笑的少年则将自己手中折扇收了回去,目光恭敬的垂首而立,一直面无表情的少年仍然一动不动,仿佛对身边两个弟弟的动作毫无所觉
就在三人纷纷站好肃立之时,那个淡紫色的身影也渐渐挨近,转眼便走到了回廊下那片阳光照着,飘散白色梨花花瓣的草地上,紧随其后的两个双侍将备好的软椅放下,就小心翼翼的扶着身着淡紫色宽松长衫,略微显露出凸起小腹的人坐下,方才恭谨的垂首站在两侧。
“孩儿见过母父!”
“不必多礼,都起来罢。”
来人容颜秀美尊贵,那双乌玉般的眸子被阳光映亮,自他的脸上看不出岁月的痕迹,仍然美的不可方物,更不像是三个孩子的母父,目光一点点滑过面前少年们的神色,薄薄的唇跟着掀起一丝笑容:“每到月末就是考校你们的时候,还和往常一般先论武艺再说文经,从垂儿到敛儿谁都不能偷懒耍滑,知道了么?”
三个少年面对紫衣人,都是十分恭敬的低声应是,只有最小的那个少年很有些机灵的模样,目光禁不住好奇瞧了一下那宽松的衣摆下紫衣人凸起的小腹,直到被那双略带笑意无奈的乌玉般眸子瞪了一眼,方才吐了吐舌头垂下脸来:“谨遵母父教诲!”
护国公继承大金军神爵位,便成为名义上的大金第一武将,而多年的征战沙场更证明了皇帝这道圣旨下的没错,虽说萧云和慕容昊表面上看并无血缘关系,不过从那纵横沙场百战百胜的战绩来看,倒是一直不枉这个称号了。
因此身为护国公的公子,自然也重武多过重文。
瞧着两边的双侍将桌案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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