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笙真没少喝。
庄白书把人提起来,右肩沉甸甸地、承着许笙整个身子的重量。他搂在那人腰侧的手不由得勒得更紧,又往上扥了一下。
许笙额头印着睡觉时留下的红痕,在白皙的脸上衬得很是明显,他垂着头,柔软的头发蹭到庄白书的下颌,他被这猛得一下颠的,微微睁开了眼睛。
许笙睡得眼角泛着氤氲,瞳孔一时半会儿也没能聚焦,他盯着庄白书看了几秒,又轻轻闭上。
庄白书竟有种说不上来的紧张,那人身上熟悉的味道此刻掺杂着一丝酒气,随着炽热的鼻息淡淡喷出,庄白书眉头一紧,心里又把班里那些灌他的王八犊子骂了一遍。
许笙喝得脚底使不上劲儿,庄白书半抬半拎着这么一个正值青年的男生,着实不太轻松。
“还是用背的吧?”杨絮在旁边提议。
庄白书跟她想到一块儿了,他干脆松开他的腰,左手把那人环在颈背的臂肘一拉,许笙的胸膛顺势伏上了他宽厚的脊背。
庄白书弓着背,杨絮在旁边帮忙捞起许笙的手脚,摆弄着他像八爪鱼一样攀在他身上,庄白书弯腰向前挺了挺身,那人的下颌顺势滑到他硬—挺的肩膀。
许笙估计不舒服了,嘟嘟囔囔地哼哼两声,随即眉头又渐渐舒展开来,静静地倚着。
“你知道他家在哪儿?”杨絮眨了眨眼睛,满脸好奇。
庄白书嗯了一声,又把人往上提了提,“知道。”
杨絮乌黑的眼眸打量似的地看着他,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庄白书背着许笙出了店面,街边此刻已经飘起了雪雾,在路灯的背景下渺渺地坠烁,他侧过头看向背上的人,许笙的发梢落上了雪花,睫毛软软地覆于眼睑,留下扇形的阴影,睡得很沉。
庄白书一手托紧许笙,把重心往前倾了倾,勉强腾出一只手,帮他戴上了帽子。
庄白书迅速拦了一辆的士,小心翼翼把人抱上后座,他报了许笙家大概的地址,司机一脚油门飞驶出去,扬起一路尘雪。
这要放在三天前,庄白书打死也想不到自己能这么快就又回到许笙的家。
这个地方曾带给他最振奋最难忘的记忆,也让他萌生出能与许笙更进一步的希冀,而偏偏事实又将他打入无边的深渊,终究都只是他的错觉。
经过大半年的相处,他能摸透许笙很多的想法和习惯,那人比想象中的更加稳重成熟、性子敦默寡言,一惯理性盛于感性。拒绝他的时候也是毫不委婉,除了自己把人家强吻了这一点,其他流程估计也与许笙拒绝其他女生时别无二样。
他总是能轻易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许笙就像是他人生中一个无法掌控的意外,让他第一次尝到望而不得的滋味、一个让他又爱又恨、却愈陷愈深的人。
即使是现在,许笙就这么睡在他的背上,那人的每一抹呼吸、每一次心跳他都能确实地感受到,然而自己却没法忍着不去想明天。
到了明天,他们又会回到什么关系?仅仅是想到许笙可能又会对自己避之若浼,庄白书就无可抑制地刺痛烦躁。
庄白书怀着心事背人上了二楼,被隔在了防盗门外。
“许笙,”庄白书叫了他两声,又微抬起左肩,靠近他的耳边轻声问,“钥匙在哪?”
枕在其上的黑绒绒的脑袋一动没动。
庄白书只得把许笙放下来,从前面环着他,一只手固定着他的腰,另一只手翻找着许笙身上的兜,那人身子前倾,头软绵绵地靠在他的肩膀。
这种无意识的、柔软的举动并不多见,庄白书忍不住心脏砰砰直跳,他不动声色地将人搂得更紧,在一阵窸窸窣窣的开锁声后,两人终于进了屋子。
庄白书没照顾过别人,更别说是一个喝醉了的人。
许笙家里的暖气一向很足,他开了灯,小心翼翼地把人放躺在卧室床上,笨手笨脚地摆弄着许笙的胳膊腿儿,把他的外衣裤子和鞋扒拉下来。
许笙醉的稀里糊涂,看脸部表情睡得估计也舒服不到哪去,庄白书又找了条浸了水的湿毛巾,顺着那人的额头、鬓角,下颌,细细密密地帮他擦脸。
清爽的触感让那人眉头慢慢地、不自觉地舒展,面部线条逐渐柔和。庄白书坐在床沿,昏暗的台灯映过来,他端详着许笙俊秀的五官,忍不住伸出手,轻触他的眉间,顺着高挺的鼻梁往下,描摹那人好看的唇线。
庄白书喉结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他忍不住想起那天晚上自己一股脑儿地亲下去,唇间的触感就像现在这样,软软的,仿佛那些拒绝他刺伤他的话不是出自于此。要是.....能将他永远锁在自己的视线里就好了,就像现在这样,许笙不会有余暇去想其他的人。
庄白书叹了口气,流连的动作像是惊扰了睡梦中的人,许笙眉间轻轻皱了一下,眼皮小幅度地颤抖着,微微睁开了眼睛。
庄白书吓了一跳,快速收回手。
他终究还是有点心虚,自己没经许笙同意擅自就把人送回了家,还跟着进了门,况且赶上几天前两人还不欢而散这么个情况,现在手上干的事也没光彩到能理直气壮说出来的程度。
“水....”许笙声音不大,喉管却像被灼烧一般干裂,沙哑的不像话,“想....喝水。”
庄白书闻声快速去厅里倒了一杯,有力的手臂把许笙的上身托起来,许笙干涸的唇瓣一触及杯沿,便急促难耐的吞咽起来,喉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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