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好些了,两人明明隔阂深重,关系还好到可以说这种两厢安慰的话,若说不好,也只会让气氛更加凝重。都子墨绞着手中的帕子,一时不敢去看范成益。
范成益又是一声冷哼,冷冷道:“你是希望我好还是不好?”
“我当然是希望你好。”都子墨身子向前倾了倾,急道,忽又觉得失态,后缓缓道:“你是成鸾的亲弟弟,你出了事,他这几日几乎都不曾睡过。”
范成益心中涌上一股暖流,但他看向都子墨的眼神却更加厌恶:“呵,扰了你们的春宵了。”
都子墨被说的脸上一红,干咳了一声,终于忍不住道:“盛益,我知你恨极了我,可不管怎样,你都要听我一言,戎人的药你万万不可再用了,这种药强行逆转血脉,化阳为阴,吸取精血供养胎儿,我们戎人用了此药都是一生体弱力衰,何况你们魏人。”
“如果你不想再顶着烈日,再汗的全身湿透一遍回去,就闭上嘴,我还能留你到日头小些再走。”范成益上下打量着都子墨,毫不留情地道。
都子墨下意识的扯了扯领口,他的薄衫此时正贴在身上,清晰地勾勒出因怀孕而稍稍丰腴的身形以及那圆鼓的孕腹。粉白的肉色掩在衫下,半明半透,自有一种说不出的撩人。见范成益闭了眼睛,都子墨也不好再坐,只能讪讪告退。
回去的路仿佛比来时还要热,远处的凉亭都被晒的在热浪中摇曳不定。柳烟觉得都子墨着实委屈,不免安慰道:“公子,你是好心,特地跑来一趟,二少爷心里肯定是受用的,只是他不喜欢你,难免处处呛人,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都子墨头昏的十分难受,脚下也轻飘飘的,柳烟的话听了七分进去,口中喃喃道:“都是因我而起,不能让成鸾为难……”说完连呕了几次,一头便栽倒在路边。
老大夫几乎又是被人架着抬进了范府,看着床上躺着的人,他一喷胡子训斥道:“前两天差点小产,今天就这么胡来,顶着日头走,虽说孕妇……咳,孕夫要多晒太阳,可有这种不要命的晒法吗?”
“还有你,一个替你怀着孩子,一个是亲弟弟,两个都躺在床上,你还有心思整日往铺子里跑。”范成鸾接了通报,急着赶了回来,一脚踏进房门,正赶上老大夫发着脾气,于是就被殃及了池鱼。自从母亲去世后,父亲便再不管他和范成益兄弟俩,表扬几乎没有,就连打骂都是渴求不来的,所以乍一听老大夫如此训斥,范成鸾心中说不出的温暖,忙连连道歉,嘴上说着,脚下却没停,径直奔至床边。
都子墨发着热,一张脸烧的通红,嘴里一直不停呢喃着:“成鸾,难受……”
范成鸾心中一痛,忙握住都子墨的手,安慰道:“子墨,我在这里,一切都会好的。”
柳烟洗了布巾来,范成鸾道:“我来罢。”接过布巾,亲自为都子墨擦身降热。轻轻揭开薄衫,都子墨呼吸声重,胸口急促起伏,渗着一片细密的汗珠,冰凉的布巾往火热的肌肤上一触,都子墨整个身子都为之一颤:“呃……”
都子墨眉头皱了一下,往床里缩了缩,一只手护住了肚子。范成鸾看着心下怜惜不已,恨不能一直将都子墨搂在怀中再也不放开。他定了定神,继续为都子墨擦身,可那玉般的肌肤烧出了一片诱人的红晕来,随着呼吸一颤一颤,范成鸾的手顿时僵住了,他望着都子墨半开衣襟下高高隆起的孕腹,想起不久前他还捧着这样的肚子,坐在自己身上登临云霄时的样子,一样微红的肌肤,一样细密的汗珠,一样皱紧的眉头,一样如泣的呻1吟。
一股□□直冲脑中,范成鸾将布巾塞给柳烟,起身深吸一大口,才平复心情道:“老先生,子墨的身子如何?”
老大夫叹了口气道:“思虑过多不得静养,又赶上这百年不遇的极燥酷暑,再好的身子也抵不住啊。”
范成鸾一根神经顿时绷紧,急道:“子墨是否有性命之忧?”
老大夫看着范成鸾压迫到几乎令人喘不过气来的眼神安慰道:“性命之忧到是尚无,只怕是经此一劫,胎儿很难足月生产,就算是足月,身体这么折腾下去,到了生产之日也没有气力了。”
范成鸾一双眼圆睁,忽地跪倒在老大夫身前,拱手道:“成鸾无能,不能保子墨万全,此间恩怨全由成鸾所起,与子墨无关,成鸾会谨遵老先生教诲,但求老先生千万要救他与孩子。”
老大夫忙扶起范成鸾道:“范大少爷这是做什么,医者救人乃是天经地义。只是都公子有孕,又是戎人,这药也不敢乱用,只能先降了热,先服几贴安胎药试试,我这就亲自抓药去。”说罢,老先生提起药箱就快步向外走去,范成鸾再一拜谢过,亲自送老先生出门,又命人包了两根金锭送给老大夫全当诊金,老大夫自然是推辞几次,倒不必细说。
跨出范府大门,老大夫欲言又止,踌蹴再三,还是意味深长道:“我看,那两人还是少见面为好。”见范成鸾蹙紧了眉头,老大夫也知他为难,也不再多言,告辞离去。
范成鸾沉着一张脸进了范成益的房间。范成益喝了药,刚刚睡下,小丫头在一旁一边打着瞌睡,一边摇着团扇,直到范成鸾走进才惊醒过来,吓的团扇落地,摔断了玉柄。
范成益听见动静醒了过来,看见范成鸾坐在床头,立即开心道:“哥,你来看我了。”但一看范成鸾的脸色,他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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