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皱眉道:“主人在那呢,他睡眠一直不怎么好。没睡多久就让我休息了,他守夜。”
闻言他又从陈伯手中抓了两个包子,往河边去了。卞昱清还是那副模样站着,祈明心从后面把包子递给他,他看了一眼,就接住了,木然的开始吃起来。
两个人都没有讲话,祈明心是不知道讲什么,他一想到昨天他自己搂着的人不是他后,就莫名有些烦闷。卞昱清却是不知道为什么,也不讲话。他们就这么盯着流水看了一会,怕是河里有几只鱼虾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突然从上游飘来一只鞋子,上面还有大片暗红色的痕迹,这时候卞昱清眼疾手快,迅速捞起了那只鞋子,是一只小孩的鞋,还没等两人仔细查看,陈伯的声音却是远远的传了过来:“主人,那小伙子醒了。”
两人只好先赶了过去,先前的血人这会看上去已经好了许多,只是还有些咳嗽,陈伯连连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饿吗?”他转头朝他们两人说了句,“我去给他打点水润润喉咙。”卞昱清点点头。
祈明心挤到里面去,想给他把脉,指头刚按上那人的手腕,还没怎么动作,就被这人一巴掌给甩开了,他注意到这人左手背上有个很大的暗红色的胎记。
只见这人一脸不耐烦朝他说道:“别碰我,那臭婆娘呢?”
祈明心惊呆了,他这是第二次给人把脉被甩开了,卞昱清是长得好看,所以他可以不计较。但是眼前这人却是摆着一张活像别人欠他一百两黄金的债主脸,他顿时不乐意了,把手一背,后退了一步。
他也不生气,权当是开了眼界。斜着眼看看着他说道:“怎么,你现在是想要那臭婆娘在这,再来给你补几刀么?”他现在只想把这人再还给那“黑蔷薇”,还要麻烦她再给补几刀。
如果极品也能排个号,这人绝对是天字号。
他看祁明心这样,马上气的梗着脖子,抓着祁明心的衣领就要起身,谁知还没坐起来,就躺下了。
“嘁~”祁明心这会也是不厚道的嗤笑了一声说道,“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躺着吧,不过你要是不想活,我也不拦你。”说完他就强行抓住他的手,给他把了把脉,然后丢了一瓶药给了他,“一天一颗,你要是想死呢,就尽管多吃,吃死不赔。”
说完他就拉着卞昱清下了马车,他简直不想看到这种不识好歹的货色,边走边对他说道:“那河里的鞋子我有些眼熟,总觉得在哪见过,姑且去看看的好。反正这人暂时死不了,他这都是皮外伤,根本没有伤及内腑,也不知道于娇抓他干嘛。”
卞昱清根本不在乎这人生死,救他完全是因为祁明心的缘故,倒是那双鞋让他有些在意,那鞋子上面分明就是血迹,血腥味他闻的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了,自从他们两重逢后这些事情就一直没有停过。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按理来说,这些事情现在已经牵扯不到他了,可是为什么……
他暗自压下心里的猜测,跟在了祁明心身后:反正不管出什么事情,只要保护好他就行了。
两人都走到河边,卞昱清马上把这鞋拎在了手里,拿起来看了看,刚说完这是血迹,就看到祁明心往后退了一步。
他无奈的看着他又说道:“你不要这样,这鞋子也不知道在水里飘了多久了,现在你是闻不到的。”
祁明心狐疑的看着他:“那你怎么闻的到的?”卞昱清直接没有理他,率先转身走了,只是说了句:“陈伯知道怎么找到我们,马车留给他吧。我们先顺着这流水的找找线索。”
两人顺着河的上游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一处比较狭窄的地方,四处看了下,这周围看上去没有什么异样,草木有些高深。只是这旁边的坡子有些陡峭,从他们在的地方往上看去,几乎是直的。
祁明心正想往上接着走的时候,却发现卞昱清停住了,拐了个弯,往旁边坡子底下去了,他找了根树枝,慢慢的拨开身前的草,往前径直的走了两三步,几个没了生气的人就映入了两人的眼帘……
看伤口均是被一剑封喉——方雨小小的身子居然就在里面,祈明心当即脚下就是一个踉跄,声音有些抖:“是方雨……他们一家……”
他绕过面前的卞昱清就要冲过去,卞昱清一把却拉住了他的手腕,他疑惑的回头看了看卞昱清,看到卞昱清冲他摇了摇头,说了句:“你别去,都是血。”
这回他却没有理会,给了卞昱清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说道:“没事,我就看看,好歹是从流蝶谷出来的,起码也要送她一程不是。”说完就跨过他,走了过去。
他强忍着胃里的翻涌,仔细看了看这几个横尸于此的人,这些人应该就是方雨的家人了,身上的包袱还在,隐隐约约还有银钱掉在外面,想来凶手不是图财。
他现在脑袋里都成浆糊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这家人都离开刘口村了,却又死在了这荒郊野外,难道是……有人给他们说了什么,才迫使他们连夜离开?还有方雨床边上的返魂草,对方是想从这小姑娘的口中知道什么?对了,肯定是当夜荷花池中荷叶的情况……想来就是因为这个,才遭此祸患的吧……
他仔细看了看方雨的脚上,果然是少了一只鞋的,这鞋子可不就是之前他们在河里捡到的那一只么。
怪不得说眼熟呢,这鞋还是前不久她央了琴歌给她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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