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他那次失忆已经有七年之久,但是他还是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丢了些什么。
可是师兄师姐们都告诉他,除了沈师姐身亡,这七年中并无大事发生。
然而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还有昨夜梦到的那位紫衣女子,他确实是只在四年前的师门大会上见过一面,但是自那次以后,他便再也没见过那紫衣女子。
说来也奇怪,那紫衣女子并非是修仙界门派,世家中人,修为低浅但是却可以轻松混入师门大会,甚至混入谢家。
她生得与沈舒窈还极为相似,带着紫色的面纱,似乎是不想暴露自己的模样。谢淮君实在是想不透这女子想要做什么,可他却忘不掉那女子的模样。
浓烈艳丽,神采飞扬。
见之难忘。
“行了,你下来吧。”谢淮君见天上日头毒辣,怕把谢吟晒坏了谢秋言找他算账,便叫他下来。
谢吟得了允许,直接从枇杷树上跳下来,结果腿脚发麻没站稳,哎呦一声崴了脚。
凭谢吟现在的修为,崴一下脚也不过就是疼上一会儿,没什么大碍。谢淮君笑了笑,把人搀扶起来,让他回苏师兄那里继续修炼。
谢淮君抱着一大捧枇杷回了一汀烟雨,又用弟子准备好的鸡食喂喂鸡。
只是他想不出七年前的他为何会在一汀烟雨里养鸡,他明明是最怕鸟的,鸡当然也怕,就是没有怕鸟怕得厉害。
想到此处,谢淮君把手里剩下的鸡食都扔在鸡窝里,又去看了看鹤鹤的鸟窝。
师姐送他的那只鹤早就失踪了,也是在七年前。不知道它心里有什么事,之前那只鹤还很缠他,结果它居然自己跑了。
难为谢淮君刚一醒过来听说自己失忆,怕忘记这只傻鸟把鸟饿死还专门打听一下。
也好,省得这鸟一发疯天天追着他,吓得他魂飞魄散。
说到底,谢淮君也想知道,他到底为何失忆,失去的七年记忆都有什么。
他想知道这七年之中他做过什么事,见过什么人,师姐为何会死,他为何会搬到一汀烟雨,手腕上为何会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凝辉宗的人好像都在瞒着他。
他本来打算用修炼来找回记忆,然而他没想到,他已经突破洞虚境,进入化神境界也没有找回自己的记忆。
这可真是奇怪。
“师姐?你怎么有空过来?”谢淮君刚一进一汀烟雨的客厅,便发现程知桃已经坐在里边喝茶了。
纤纤素手捧着洁白的茶碗,程知桃这两年气质,姿色愈发出众,修为也是上乘,不少人赶着来提亲,也没见她多看谁一眼。
“近来各地出现多起吸食魂魄的案件,每一处案发地都留下了一撮红色动物毛发。已经有百姓求助修仙界,然而各大门派都差不出个所以然来。”程知桃放下手中的茶,“我想着你在凝辉宗大概闲得发霉,就知道折腾谢吟,不如去查一查。”
“哦?”谢淮君挑眉,“红色动物毛发,是妖族之人?”
“怕不是妖族,是魔族。”程知桃叹了一口气。“前些年刚出名的魔尊思榭你可知道?”
“自然知道,是住在鸟鸣涧的那位?”谢淮君若有所思的回答道,“他的出身蹊跷,短短三四年时间便在鸟鸣涧坐稳了魔尊之位,想必是位厉害角色。怎么,这次的事与他有关?”
“有关倒是说不上,只是外边都传他是妖狐之身,这红色动物毛发怕是他的。”程知桃回答道。“就是因为怕是他的,众人都不敢去查他,怕惹祸上身。”
“师姐不怕我惹祸吗?”谢淮君靠在椅子背上,随手拿起一个枇杷剥开吃。枇杷果肉甜滋滋的,谢淮君吃了一个,又拿起来一个。
“修仙之人逢魔必出,让你去问问那魔尊,交个朋友罢了,你若是不想去,就在一汀烟雨闷着吧。”程知桃佯装起身要走。
“好好好,师姐,我去,我去。”谢淮君赶紧起来把程知桃拦下,“我可不想在一汀烟雨里闷着。”
程知桃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就你的性子,不给那魔尊惹上麻烦便不错了,我可不担心你。不过你也切莫太过心急,去打听打听便是。”
“好说好说。”谢淮君不甚在意的答道。
“忘了告诉你。”程知桃顿了顿,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既然名为鸟鸣涧,里边尽是些魔族鸟兽,约有数万只,为了天下苍生,各地百姓,你可要克服困难,勇往直前。”
“师姐你诓骗我!我不去,绝对不去!”谢淮君吓得连忙摇头,数万只鸟,他怕是要吓死在鸟鸣涧里,到时候收尸都没人去收。
“你都已经答应下来,怎可不去?”程知桃撇撇嘴,潇洒转身,没给谢淮君任何机会转圜便缓步离开。
留下谢淮君一人在一汀烟雨里愁眉苦脸。
晚间谢淮君打坐修炼了约一个时辰之后正赶上苏溪亭过来送地图。
苏溪亭一身青衣,身材挺拔,发间只用一根青色丝带系住头发,手里拿着一份发黄的地图。
“这是小桃子让我给你送过来的地图,上边标注了都是何处有人作案。”苏溪亭坐在一旁,随手把手里的东西扔给谢淮君。
谢淮君一把接住,草草的看了两眼。
“本来我想陪你同去,只是幽兰草的花季到了,这种草药极为难得,我要在照料好才能离开,不然再等这种机会又要等上好几年。”苏溪亭抚了抚桌角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谢淮君淡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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