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路识珺低下头去,眼里泛起倦意,“终究有一方先厌烦了。”
钟沭黎将路识珺送到校门口,路识珺开了车门离开,对方摇下车窗道:“识珺,以后晚上想找人吃饭,记得别跟我客气。”
他颔首道:“一定。”转身离开,脚步却没来由地觉得虚浮,潮闷的热风拂过,吹得脸都要肿胀起来。
钟沭黎掉头便把车开回了打印店,却没有立即下来,半伏在方向盘上,车子像是被高跟鞋踩了一脚般立即尖叫起来,刺耳的鸣笛声隔着车窗涌进来,淹没了一句低语:“什么一往无前,骗谁呢?”
路识珺走到镜子面前梳洗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嘲讽的苦笑已经保持了许久,面部都僵硬了,手臂上淡淡的痒意复苏,大概是路上被蚊子叮咬了一口。他想起前两天见面后对方的自述:“那年我27岁,完全接掌了整个公司,我常站在高旌的顶层眺望整个桑都,看到昼夜不息的车水马龙,不过感慨一句“逝者如斯夫”。那时我还没意识到世上最好走的路是下坡路,而是在一马平川的虚幻里拼命地索取,直到一切都像掌心的流沙,攥得越紧就流失得越快。那次的事故,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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