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田峪离市区远,明台晚上又约了别人,想着早去早回,所以见明诚没什么兴致就不再强求,轻快地祝他好梦,自己一个人做好汉去了。
他是走得潇洒,明诚的觉彻底被搅了。翻来覆去睡不着,摸出手机一看,昨天给钥匙的那个谁已经把通关密码体贴地附上了。
明诚笑了,没回短信,又躺了一会儿,不紧不慢起身,吃过早饭才出门。
首都早高峰地面交通的一大特色是从西往东艰难,从东往西稍易,从南往北要命,从北往南也要命。明台把车开走了,于是上了出租后明诚指点师傅沿着平安大街开,到了展览路往南,插进三里河东路离明楼租的房子就很近了。
这师傅是北京人,听完明诚的道路建议后随口一问:“您对北京挺熟的哪?”
明诚答:“习惯出门先看地图。”
平安大街上灯多,但他运气好,一路都是绿的,在展览路上稍微有点堵,但从酒店到目的地,耗时二十分钟多一点儿,已经算是早高峰末梢的都市奇闻了。
下车后明诚看见路边的水果店有西瓜卖,挑了个大的,心里想希望明楼的冰箱是空的。他可是太久没吃冰西瓜了。英国的西瓜简直有棉絮的质感。
明楼的房子租在部委的宿舍集中区域,闹中取静的好地段,美中不足就是房子大多太老太旧。明诚按地址走到楼前时简直吓了一跳:看风格还是当年中苏蜜月期时候建的老宿舍楼,方方正正的苏式建筑,背阴面的墙上爬满了爬山虎。
单元楼的防盗门不灵光了,明诚这才明白为什么明楼只给了他一把钥匙。楼梯间很宽,台阶不高,有幽幽的凉意,一直爬到顶楼,都没有一丁点儿的汗意。
到了门前他下意识地想敲门,片刻后无声地笑起来,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门开了。
明诚有点坏心眼地轻轻合上门,可刚迈出一步,明楼的声音从北面房间里就传来了:“老房子一开门有风。我听见了。”
明诚放下西瓜,找明楼去。
这真的是老房子了,厅堂很小,采光也一般,却是南北通透的格局。房子现在的主人也没什么招待客人的打算,北方一间用作书房,南边不临街的则是卧室。明诚不经意地望了一眼,从窗口从看见高远的蓝天,还有一棵大槐树的树冠。
“一个人在家也不反锁好门?”明诚站在门边,并不急着进去。
明楼的书房像个蜘蛛巢城,三面巨大的电脑屏幕,书桌一角还搁着一个笔记本。房间里烟味很重,空调开得很低,明诚的声音响起一会儿后,明楼才停下敲键盘的手,扭头对他笑说:“平时没别人来。”
“我不是来了吗?没安全意识。”
明楼挑眉对他笑笑,没有答他。他指指堆满了字纸的竹木沙发,说:“你坐吧。我报告还有个尾巴。冰箱里有喝的,随便拿。”
“你忙你的。”明诚也不知道沙发上的纸是什么,没去动它们,找了个空地靠墙坐下来,从堆得满地板的书海里随手一捞,是一本亨廷顿。
这真是巧了。明诚笑起来,埋头读起他的教科书来。
这样的时光按说是很熟悉的,偏偏又久违了。也许是因为烟气,以及无处不在的“土耳其浴室”的香味,明诚发觉今天可能并不是个读书天。
他扭头去看不远处的明楼。今天的明楼穿着一条条纹睡裤,赤着脚踏在有岁月痕迹的浅色木地板上,背心也是浅色的,他没来得及刮胡子,鬓边到下巴蔓延开森森的青意……
明诚听见自己的心跳了一下。
他甩开书,不再呆在书房了。
明诚没进卧室,去看了看很小的厅堂和厨房,很快发现这房子的前主人,或者说真正的主人多半有海外的经历(后来他从明楼那里确认了自己的观察:房主的父母是前外交官,她自己也多年在外生活),而且有人定期来打扫,但书房没人进去——看那堆得歪歪斜斜的书山就知道了。
他就像一只刚进入新疆界的猫那样有点挑剔地仔细巡视一圈明楼的厨房——这是他知道一个人过得到底怎么样的法子。灶台干净得吓人,所有的调料几乎都没动过,橱柜上只有两只盘子,剩下全是各种大小的酒杯,再就是连排的威士忌,几乎都开过了。如果懂行的人有机会看一眼明楼的收藏,肯定要说“明老师,您这是把工资都拿来买酒了吧”。
这时明诚的手无意蹭到餐桌面,结果一手都是灰。他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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