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坐立不安还是丝毫未减。婴宁的体力,本就被司徒压榨得差不多了,再加上方才一番清理和折腾,身上每块皮肤每处肌肉都在叫嚣著要罢工休息,虽然强自撑著,却还是抵不过重重睡意袭来。
司徒回来以後,看见的就是一袭单薄素衣趴在桌上睡过去的小人儿。
原本是挤压了一路的火气,甚至想到一回来就将婴宁拖出去狠狠地鞭打泄愤,但是没有料到,一推开门,室内灯光温暖,那麽纤细的身子伏在那里,几乎快没有了存在感。白色的衣衫裹住的躯体,越发显得不盈一握,无端地显出一种脆弱和无辜。司徒刚刚听到京里传来的消息时的那种愤怒,在此刻被无形地消解了许多。
走过去抱起熟睡的婴宁,入手的时候惊觉男孩的重量如此轻盈,此前抱著他也有数次,却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那麽轻那麽薄,好像轻轻一碰,就会碎成一片一片。
不知道刚刚去过护卫那里之後到底看到了些什麽,司徒心底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又被一点点地勾起。他似乎回忆起自己买下婴宁的初衷,眼底又是那种熟悉的阴戾和残忍,五指摸上婴宁的脖颈,抚摸片刻,然後慢慢收紧、再收紧。
看著那张秀丽的小脸,跟脑海里的影像渐渐重合,司徒心底的恨意,累积日久,一点点蚕食肺腑,痛得狠了痛得习惯了,也就如影随形习以为常。那些恨那些怨,几乎已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了呀。
他冷冷看著婴宁在他怀里因为窒息而挣扎,压紧他的身体,断绝他所有的挣扎和退路。手下用力,冷眼旁观著那张素净的面容上,先是憋得通红,最後终於渐渐泛起了一阵死灰色。
婴宁在窒息痛苦下紧绷的身体逐渐瘫软,气息也在一点点地变弱……
就在婴宁接近断气的一瞬,司徒松开了手。窝在他怀里的人,还是那副清俊的模样,消瘦的身体,此刻更加有一股荏弱之美。
──怎麽可以就这样轻易放过?!若不叫那些伤他害他的人终身後悔,怎生偿还这十多年的困难波折,又怎麽能够抵消累累血债?!
死死盯著昏睡得毫无知觉的人,司徒眼底燃烧著浓厚得化不开的恨意和怨怒。
寻欢-第七章初入侯门
清晨薄暮,因为日头方出,夜间湿雾未散,白茫茫的一片,马蹄声声,踏在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上,在寂静的深巷里荡开。
马车晃晃悠悠地在一扇红漆金顶的大门前停下,马夫勒紧了缰绳,在阵阵马嘶声中抬头看了眼高悬的匾额。金漆的大字,显示著一股凛然而不可侵犯的尊贵:端卿王府。即便只是王府後门,也一般气势逼人。
小小的身子从车厢里探出来,因为司徒不在身边的缘故,婴宁面对著眼前的候府院邸,颇有些不知所措──半个月前,婴宁一觉醒来,就被告知司徒接到京中急旨,先行赶赴的消息。他开口想说话,却发觉脖颈处从内到外一阵火烧火燎的疼,连出口的声音也掺杂进几分可怖的喑哑。单纯地以为是前一日纵欲的後果,同时也默默地接受了司徒的安排。
护卫敲开了紧闭的後门,有小厮打开门,听了随行护卫的交待,眼底闪过一丝不屑,对婴宁说道:“你是王爷新买进府的倌人吧?按王府规矩,先随我去拜见大总管。”
婴宁的性子极是低顺,垂了头施礼:“有劳大人了。”
那小厮却侧过身去,笑道:“这可不敢,小的就是王府一守门的奴才,可当不起‘大人’这个称呼。”言辞之间虽有谦辞,却明明透出一股高高在上的口气。
一路引著他穿过花园山石,雕廊画壁,这王府果然不比寻常人家,便是後院,也如此奢华显贵。
走了一阵,在一方院落里止步,小厮引他进了院内的外堂,一高瘦青年坐於案边,想必就是小厮口中的大总管。
婴宁毕竟还是孩子,此刻头脑里边仍是晕乎乎的,也搞不清自己下一步该做什麽。倒是那总管冷冷瞧了他一眼,那份气势和冷酷,几乎跟司徒如出一辙。还未察觉有何处不妥,那低沈的声音便已响起:“王府买进的奴才,居然连规矩都不懂,先掌嘴二十。”这麽一句话,便定了他的罪过。
婴宁一愣,眼睛睁得老大,还没反应过来,身边那个小厮便抬脚在他膝弯处一蹬,脚下吃痛,撑不住跪了下来。腿骨撞上冷硬的地面,一阵钻心地疼。没等他细细品味这疼,小厮的巴掌已经落了下来。毫不留情,左右开弓,手掌扇在脸上发出“劈啪”的脆响。没多久,婴宁的脸颊就已经肿起来了……而等二十下打完,那张原本白皙的小脸两侧,被分别印上了五个清晰鲜红的指印,肿得老高。
婴宁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犹豫了片刻,没有及时行跪礼请安,就换来了这一顿打。瑟缩著身子,却不敢再犯,慌慌张张地俯下身子,认错道:“奴才初入王府,不知规矩,求总管饶恕。”
高瘦的王府总管居高临下,将他的卑微和荏弱尽收眼底,他似乎开始有些明白,王爷千金买下他入府的原因了──虽然挨了一顿打,但是这个孩子跪在那里,单薄的身子,露出的後颈下流畅的身形,还有脸上的红痕和他眼底的那股湿意,却都透著股凌虐後的美感,别有一种妖冶。
依旧是冰冷和高傲的口气,总管开口道:“既然入了王府,以後就要守著府里的规矩。今日念你初犯,也就这般小惩大诫。”听著婴宁谢恩,又道:“王爷尚未有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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