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句:“没闹,换衣服。”
“别闹了,李焕……”顾西恩接着又喊出了一句,沈白换衣服的动作倏然顿住。
李焕?李焕是哪个小浪蹄子?
这个时候的沈白突然意识到,他跟顾西恩其实刚认识连一个星期都不到,他一见钟情继而奋起勇追,却压根没想过对方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仅仅因为确定了他喜欢男人就满怀着信心,暗自将自己安排在了特殊的位置,这样的做法,说好听点是鲁莽,说难听点那就是幼稚且可笑。
可是,就这样就望而却步了吗?
顾西恩在他怀里扭动了一下身体,细软的头发蹭着他的手臂,痒痒的,过电一般酥麻的感觉,沈白目光灼灼地看着怀里的青年,眉眼鼻唇,皆是自己喜欢的样子。他这样好,这样合自己心意,自己就是喜欢他,就是想要和他日日夜夜地在一起。
过去是用来遗忘的,未来是可以创造的,再难以割舍的旧人,也无法阻挡得了他走向顾西恩的脚步。只要顾西恩本人不开口,其他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可能成为他离开顾西恩的理由。
再次在沈白的床上醒来的顾西恩,盯着天花板上那顶无比眼熟的奇异吊灯,伸手放在脸上捂着眼睛,声音不高不低地骂了一声他妈的,然后起身下了床。
动作到一半,顾西恩意识到不对,皮肤接触衣料的直观感受告诉他,自己在无意识中被人换了衣服,而且还是别人的衣服。
顾西恩浑身裹挟着浓厚到突破天际的低气压,面无表情地拉开卧室门,结果一眼就看到某人正站在不远处的料理台旁,穿戴齐整英俊挺拔,手上拎着一只勺,炉灶上的不锈钢炖锅在小火慢熬着什么,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醒了?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不能喝就不要喝。昨天好在是我,这要是坏人,图财还好,万一被劫色了,你说你到哪儿哭去?”
顾西恩心口一团郁结之气想要迸发出去,却奈何对方脸皮太厚防御过高,他收敛了怒气,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冷冷道:“沈白,你不觉得你这样做,有点太过于失格了吗?”
沈白收回视线,盯着眼前锅里的汤水,一边搅拌一边口气淡淡地说:“我知道你肯定会生气,其实就在你睡着的时候,我已经在心里想出了不下三十种求你原谅我的说辞。但后来我又觉得,我为什么要编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去欺骗一个想要用真心去对待的人呢?我就是喜欢你,想跟你一起生活,一起生活很多很多年。因为你,我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男人,你就像开启潘多拉魔盒的钥匙,带来这样的改变,未必都是好的,但也决然不全都是坏的。往后余生,我想要和你分担分享,休戚相关,荣辱与共,仅此而已。”
顾西恩定定地听着沈白说完,他说得头头是道,听起来天衣无缝,可顾西恩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然而要他现在立刻找到一个切入点去反驳,一时又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他对沈白本人没有偏见,虽说一开始对其无感,但是对方的热情也让他一度无法招架。他生气是因为对方所用的方式不对,但却也真的如沈白所说,他并不想将这样一颗真心拒之门外。
在顾西恩人生的前二十多年里,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常年在孤独与寂寞中默默捱过去的。前半生的潦草带给他的缺口便是,让他在内心深处极度渴望,有朝一日会有这样一份笃定且真挚的感情,一份经久不息的永恒。只是最外层的矜持和骄傲让他并不会轻易放开心扉去接收外人的入侵,加之在这样的圈子里,想要一份真心,更是说出去都会让人嗤之以鼻的笑话。
但是沈白不是,他本身并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他在顾西恩眼中便显得纯粹且直白,好像一道炫目的极光,划开顾西恩头顶漆黑的天幕照射进来,带给他无限绮丽的色彩。
他张了张嘴,却思绪纷乱,拎不出任何一条可以往外说出口的。
却不等他说出话,就见沈白脸上表情一变,从刚刚一副四两拨千斤的冷静模样秒切换成狗腿子模式,嘿嘿笑了两声换上了讨好的语气说:“哎,我是不是太严肃了。我就怕你又发火,你不知道你现在一发火我就不知道怎么办。你别多想啊,不要有心理负担。我追你还是会追你,你也别因为我刚刚那段话一时心软就答应了,这样会让我有种自己本身实力不足魅力不够,只能靠卖惨晋级的感觉。毕竟是一辈子的事,必须要深思熟虑,冷静取舍!听到没有!”
顾西恩:“……”
他轻咳两声,稍稍平复了情绪,走到料理台前问:“你在煮什么?”
沈白挥舞着勺子,兴高采烈地说:“你昨晚吐成那样,早上起来胃里肯定空了,我想着煮点粥给你。不过你说,这玩意能煮熟吗?”
顾西恩微怔:“你不会?”
沈白点头:“实不相瞒,新手司机,第一天上路。”
顾西恩:“……那你搁这儿装什么逼呢?”
沈白一脸不可思议的受伤表情:“喂,顾西恩,你现在对我说话越来越不礼貌了你。初见时那个温柔可人的你呢?哪儿去了?”
顾西恩白了他一眼,沈白了然,果断退位让贤,将勺子双手奉上。
顾西恩接过勺子,站在锅边盯着里面上下翻腾却粒粒分明的米,迟疑了片刻,最后叹了口气,说:“叫个外卖吧。”
沈白:“那你搁这装——”
顾西恩一个眼刀扫过来,沈白立马改口:“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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