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正睡得起劲儿呢。顾昭看着襁褓里瘦小的弟弟,伸出食指试探着戳了戳他的面颊,这么小,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与我一起去揍大哥替娘出气呢?
闫路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迷迷糊糊看到庭院中央石榴树下似乎站着个人,对着隔壁将军府的方向不知道看些什么。
一揉眼睛,果真是站着个人呢,莫不是小贼进了家门?
他举着把扫帚不出声越走越近,正打算自后方给对方来一个出其不意时,才发现,这人,好像是大人?大人这是在做什么,闫路悄悄又退回了黑色树荫下。
一身浅米色长衫衬得他身子尤其单薄,他似乎已经在这里站了许久,隔壁将军府有些吵闹,其中还夹杂着婴儿的哭声,他扶着石榴树动了动腿,缓过来之后慢慢回了屋子。
闫路回了屋子之后怎么也睡不着了,辗转反侧半个时辰之后,他认命地开始背书……
天下有一言之微,而千古如新,一字之义,而百世如见者,安可泯灭之?故风雷雨露,天之灵;山川名物,地之灵;语言文字,人之灵。毕三才之用,无非一灵以神其间,而又何可泯灭之?
顾荣与顾以韫继摊牌之后的第一次交谈依然在书房,顾以韫坐着,顾荣跪着,顾以韫气得脸胀红,顾荣顶着一头一脸茶叶子不为所动。
“你可知错了?”姜氏的平安生产,以及再为人父的喜悦冲淡了顾以韫的怒气,他现在看着儿子,内心不再像之前那般怒火冲天,他觉得儿子只是一时兴起,或是一时新鲜,甚至有可能是中了别人的圈套,总之就是还有救。
“儿子应该再藏严实一些,这样就不会害得母亲早产。”顾荣答得那叫一个一本正经啊,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火上浇油一般。
“逆子!这会儿你还给我耍花枪?”怒气回升,顾以韫一掌拍在桌子上,站起来指着顾荣破口大骂,“再藏严实些?好啊,你到现在都不知悔改。当初我真不应该同意你学武的,好的你没学会几样,这些污七八糟的东西你倒是一样不落地学会了!”
“父亲,这事儿哪儿有您说得那么不堪?”顾荣有些无奈,他知道此事不寻常,也知道家人乃至世人都难以接受,但他恣意惯了,若他是顾家独苗,他可能还会犹豫一二,但顾家的香火有其他人可以传承了,那他便无所顾忌了。
“那是个男人!哪儿有男人和男人在一起的?你想尝新鲜可以去外面找,非得招惹朝廷命官吗?你是闲自己命太长,还是顾家现在过得□□稳?也亏得林大人品行好,你都这样强迫侮辱他了,他还全心全意地教昭姐儿。”顾老爷知晓顾荣倔强强硬的性子,压着火气换了劝戒的口吻说道:“儿啊,你听我的一句,强扭的瓜不甜,文人最重脸面,你现在凭着强权如此侮辱林大人,他日他一定会百般回报的。”在顾老爷看来,蛮横无理的儿子是那恶霸,芝兰玉树的林先生是被逼迫的小可怜。
“父亲又怎知我们不是两情相悦呢?”顾荣虽然仪表狼狈,但依然一副万券在握睥睨天下的自信模样。
“两情相悦也不能在一起!”顾老爷真想一脚踹死这个逆子算了,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敢做你连认都不敢认吗?”
“我真没强迫他。”
“我呸!”顾以韫现在都没发现自己已经被带偏了,强不强迫又有什么关系呢?两个男人就是不能在一起。
“父亲,我只是喜欢了一个人,而这个人恰好是个男人而已。”
“这般云淡风轻?你以为战场上杀人呢?”战场是杀人也不风轻云淡啊顾大人!
“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儿。”
“你把人家一棵独苗带沟里去了,心里都没点儿愧疚吗?”
“他娘不是再嫁了吗?说不准哪天就给他添个小弟弟了。”
“你都不想体会体会为人父的滋味儿吗?你看看黄升和刘海涛,和你一起长大的,人家儿子都能打酱油了,你不羡慕吗?不嫉妒吗?”
“日后从昭姐儿或者弟弟那儿过继一个,再不济,收养一个也……”
“滚!给老子滚去军营里去!”不要在这里戳眼睛,合着这小子什么都想好了,铁了心要和一个男人过日子。
儿子大了,管不了管不了。
林旭尧再来将军府的时候,顾以韫拉着他以婚事为主题虚虚实实打探了一番,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他的神情之后发现,好像还真如那逆子所说,是两情相悦……
一个迷了心,一个瞎了眼,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习完字之后顾昭带着林旭尧去后院看了小弟弟,生产那日的事情被父亲敷衍而过,既然父亲不想让她知道,那她便不想了。
养了十几日的新生儿已经换了一个模样,皮肤柔软吹弹可破,一双大眼睛明亮像黑珍珠,小手攥得紧紧的,手指根上的小肉窝尤其可爱。
林旭尧送了对小金镯,上面缀着三两个小铃铛,一动都哗啦哗啦响得清脆,金镯不大不小刚好卡上小家伙的胖手,小家伙欢喜得咯咯直笑。
第14章第十四章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昨夜下了一场大雨,今日满院的风雨花缀着水珠在阳光下摇曳生姿,水红色的小花开得艳,开得狂,开得热闹,令人看了心情舒爽。
“想不到这小小一方院子里,还藏着如此艳丽的景色。”
“好看吧?全是我栽的!”顾荣一脸骄傲求夸奖啊,天知道他等这些花儿开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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