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接过酒保递来的可乐,低头啜饮,不再说话。华非看了她一眼,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行了,你在这先喝着吧,我去找我的同伴了。”
女孩抬眼看他,眼神亮晶晶的:“这就要走了?不再多聊会儿吗?”
“下次吧。”华非心不在焉地摆了摆手,“我同伴还不知道在那儿呢,我不放心他。”
“真伤人。”女孩笑嘻嘻道,“你刚才还夸我漂亮,现在却要把我丢下去找一个男人。”
华非干笑了两声,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想想还是多问了一句:“你的伴呢?没人陪着你来吗?”
“或许有吧?”女孩漫不经心地说着,将手里的可乐推到一边,扬手另外叫了杯威士忌,“也或许没有。又或许,再也不可能有了。”
华非注视着她陡然变得冷漠的侧脸,微微蹙了蹙眉,犹豫了一下,小心靠了过去“喂,我说,你还好吧?”
女孩转头看他一眼,眼睛依旧月牙般地弯着,然而这回,那双浅颜色的眸子里可看不出半点笑意了。
“好,怎么不好。”她满不在乎地说着,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不就是男朋友被一个又老又丑的蛇妖拐着上了床又给吃掉了吗?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我怎么会不好。”
华非听着,心里咯噔一下。
他伸手握住女孩再度扬起的手腕,将它轻轻按到了桌上,小心问道:“你所说的那个蛇妖,不会还是怀着孕的吧?”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也勾搭过你吧?”女孩说着,嫌弃似地看了华非一眼,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那你可别和我说话了,我嫌恶心。”
华非被她这说变就变的态度搞得一愣,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没有,当然没有。我都没见过她,只是知道有这么个妖怪而已。”
“哦,这样,那还好。”女孩恍然大悟似地眨眨眼,转瞬又笑了起来,“我想也是嘛,你要是被她勾搭过,早都不知道死哪儿去了,哪里还有机会坐在这里和我喝酒……”
“那个蛇妖,她死了。”华非紧跟着道,目光锁着女孩的眼睛,“她是被人杀死的,死状据说还挺惨。”
女孩的动作顿住了。澄澈的酒液在杯子轻轻一荡,很快便又归于平静。
她昂首将酒一口闷下,然后重重地放下了杯子:“你说真的?你亲眼看见的?”
华非点头:“我没看见,但我有可靠的情报来源。”
“哦,这样。”女孩微微晃了下脑袋,用力呼出口气,接着便给出了掷地有声的四个字,“干得漂亮。”
华非的表情凝滞了一下:“这就是你想说的?”
“不然呢?难道还哭一场吗?”女孩奇怪地瞟了他一眼,埋头望向自己的酒杯,“说实话,那家伙早该死了。她活该。你知道是谁杀了她吗?我要给他打钱。”
“不知道,我也还在找。”华非舔了舔唇,拿过杯子抿了一口可乐,问道,“那个蛇妖……她到底对你做什么了?先奸后杀你的男朋友?”
“她先奸后杀可不止我男朋友一个而已。”女孩从眼角睨着他,脑袋稍稍后仰,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她是经常出没在这儿的惯犯,没少从这附近拐男人回去。她引诱他们,骗他们上床,然后活吃了他们——她以前捕猎的频率还比较低,然而自从她不知从哪里搞大了肚子之后,她出现的次数就越来越多了。如果你还听不明白的话,那我就说得再清楚一点——那个蛇妖,她是个谋杀犯。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说她活该了吧。”
她说着,自管自地举起了杯子,和华非手里的可乐碰了一下:“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敬那个行侠仗义的英雄!”
华非一动不动地任由她与自己碰了杯,勉强扯了扯嘴角,低头啜饮起可乐,喝了两口后,忽又开口:“我相信你说的,也确定那个蛇妖不是什么好人……我是说,好妖。但也不能因此说她被别人杀死就是好事了吧?那个凶手,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他杀生了就是事实,这哪怕再大快人心,也只能算是犯罪吧?”
“犯罪?什么叫犯罪?”女孩咯咯笑了一下,两手在桌上一撑,忽而倾身朝着华非靠了过去,甜软的声音里都像是渗进了酒气,“违反法律就算是犯罪?那他是违反谁的法律,又违反哪条法律了?这儿没有法律,小哥哥。这是冥界共存区,冥界懒得管,人界管不着。看看你的周围,都有些谁?小妖、杂鬼,还有就是些不愿受万物学院庇护的半妖——有哪条法律能保护我们?在这儿没有庇护,也没有约束,有的只有那些躲在暗处肆无忌惮的行凶者。你觉得搞死这些家伙叫犯罪?不好意思,我觉得这该叫替天行道。”
华非怔怔地听着,不自觉地朝后退了一些,纠结了片刻后,说道:“……那如果,他所依赖的手段,不是那么正确呢?”
女孩微微侧头:“你指的是什么?”
“就类似于和恶魔签订契约换取力量……这种的?”
女孩切了一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问道:“那他有伤害别人吗?我是说除了那些该死的?”
华非仔细回忆了一下韦鬼和乙方签约合作的流程,谨慎地摇了摇头:“应该没有?”
女孩摇了摇头:“那不就得了。”
她坐直身体,抬起下巴斜睨着华非:“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和恶魔签契约,这种事情一听就不对是不是?但那有怎样,那是人家自己的事啊。他愿意出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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