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约师好好打一架是势在必行的事了,他现在只希望,这场架能速战速决。他急着去找华非,至于别的,以后再说。
“我知道你一定很奇怪,我们为什么会突然对你动粗。”很出人意料地,这种时候,居然是薛南药先开口了。他嚣张地弯着唇角,右手打了个响指,一条火焰如游龙一般窜了出来,直扑向付厉,盯着的,则依旧是付厉的脚部。与此同时,随着薛南药一起出现的四个未成年也像是得到了什么号令一样,突然有了动作——果然不出付厉所料,最先冲上来的就是两个近战,殊晴与朔明。
朔明是纯正的近战派,下盘稳健、拳头带风,而殊晴则是以柔软灵活的体术为主要手段,辅以双枪的近距离射击,配合着薛南药的火龙,与付厉纠缠在一起,一瞬间竟让他有些手忙脚乱。而就是这短短的一瞬间,对那些有备而来的毁约师来说已经足够——只见纪绪两手一张,一堵墙壁般的半透明结界立时拔地而起,横截了整条街道,阻拦了付厉往回走的脚部。紧跟着,只听一阵古怪的咯咯声响起,又有两面结界分别从付厉的左右两边“长”了出来,声势浩大地往那一立,与原本的结界边界相接,恰成一个三面围墙,将付厉完全地困在里面。此时此刻,付厉要再想出去,要么就是从上面飞出去,要么就是打破旁边的结界跑出去,要么就是搞定自己面前的这些毁约师,让他们别再对自己造成妨碍。
薛南药也是贱,之前话说一半就没了声音,非要等到付厉已经只有被困住挨打的份了之后,才慢悠悠地准备将那句话的后续内容说完:“我知道你现在,一定非常迫切地想得到一个理由来解释这一切。行,就让我来解释给你听,省得你误会,以为我们是无缘无故地欺负你。”
……不,实际上,我什么都不想知道好吗?
正忙着躲避朔明老拳的付厉因为薛南药的自说自话而微微僵了一下,因此还险些被殊晴的冷枪打个正着。他慌忙支起两面小小的风墙将来自两人的攻击缓了一缓,一错眼瞥见薛南药嘴角噙着的笑容,内心忽然冒出些火气。
——而且,说什么“无缘无故的欺负”?
——一直以来,无缘无故地欺负我难道不是你的常态吗?
嘴唇紧紧地抿了起来,付厉一个侧身,避开了突破风墙急速而来的拳头和子弹,朝旁边一个纵跃,落地之后微微躬身,两把匕首一前一后举到胸前,再度开口时,声音已冷了不少:“我有些火了。要么快点打完,要么现在就滚,我赶时间。”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薛南药冷哼一声,说了一句几乎是反派标配的台词。这会儿他在付厉心里可真的和反派没什么两样了——虽然他之前对待付厉的态度也完全称得上恶劣,在率众借道山海界来到这世界时还刻意把付厉丢在了里面,但不管怎样,对付厉来说总还是能忍的。最多也就是觉得有点烦了,但实在烦得狠了,想想自己母亲害死了人家父亲的事实,便就又能忍了。
但现在……付厉觉得自己忍不了了。
他觉得很气,少有的气,胸口像是被塞进了什么灼热的东西,这团东西还在随着源源不断的攻击而不断膨胀。华非现在出事了,他无法解释这个信息的来源,但他就是能强烈地感受到这一点。而他应该去找他的,他应该和他在一起的。哪怕隔得再远,他都应该在接受到那个信息的刹那义无反顾地跑过去,跑过街道、越过楼顶、御上风、翻过云,用尽自己所有的手段和力气,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他身边,那怕所有的奔跑都是一场无用功,哪怕他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无论如何,付厉知道,这才是当前对自己而言最为紧迫的事。他的内心正在鼓噪,催促着他迈开腿去,然而他却被拦住了,被这个总是在刁难自己的家伙。赤色的火龙像是恼人的虫一般在他的身边游走,毁不掉灭不绝,窜来窜去地让人烦躁,高温的气息贴着皮肤擦过来又掠过去,更让人火大。
“薛南药。”终于开始发火的付厉沉声开口,说出来的话却透着森森的寒意,落在薛南药的耳朵里,突然带出一阵嗡嗡的耳鸣。
“我最后要求一遍。”付厉说着,顺脚把再度冲上来的朔明给一脚踹飞了出去,每一个字都似带了万钧的力道,几乎把薛南药的背脊给压了下去,“你,让我出去——”
第125章穿越(1)
我如果能杀了他该有多好。
不止一次地,薛南药思考过这件事情,用一种非常认真的态度。而这句话里的“他”,所有和薛南药相熟的人都知道指的是谁——再明显不过了,只能是“那个人”,活在破败神殿里阴影里的罪之子。他在这个世界的化名叫做“付厉”,而对薛南药来说,他永远都只是没有名字的“那个人”。
这是个很偏激的想法。偏激,但合理。在旁人看来,薛南药会有这个疑问真是再正常不过了。毕竟他的父亲,一个战功累累的毁约师,就是被付厉的母亲虐杀而死的,据说案发时薛南药人还躲在现场,从暗处目睹了一切——所以说,他想杀了付厉,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呢?
但只有薛南药知道,他的杀意,并非是源于这样的理由。上代有罪,迁怒子嗣,他自问并不是一个浅薄的人,不会也不屑于干出这样的事。甚至在他还小的时候,在亲眼目睹了溜出石殿的付厉被同龄人排挤欺侮的场景之后,他还尝试过主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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