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墨竹”的香味,但却又比那种香气要瘆人。
古树每一根已经枯败的枝桠都被压的低低的,随时都会断裂开。
可就是这样,每一根枝桠的尖头上,都戳着一颗心脏,那些心脏并没有死去,相反还在跳动着。
路小蝉动了动耳朵,他觉得自己听错了,怎么会有这么多密集的心跳声?
就在这个时候,枝头有七八个心脏忽然爆裂开,血浆喷了老远。
眼见着就要飞溅到舒无隙的身上,却被他周身的灵压所阻挡,噼里啪啦落在他面前的草丛里。
而孟家的几个弟子瞬间就像被取走了命一样,倒下了。
路小蝉伸长了脖子,咽下了口水——孟家弟子都死了,而且是死透了。
他们的剑落了下来,扎在了地上。
除了心跳的声响,路小蝉还听见了一阵一阵听似梵音,却比梵音要更加浑浊沉重的声音,那是有许多人在念念有词的声响。
路小蝉闭上眼睛仔细分辨,当他分辨出请他吃鲶鱼豆腐汤的那对夫妻的声音时,他惊讶道难以言喻。
当四面石壁碎裂,围绕着古树,是三、四十个村民低头跪拜,正在向邪神诚心祈祷的情景。
——原来,整个陈家村都是邪神的信众!
之前那个骨头都碎了的小姑娘,手中握着江无潮的银铃铛,飞奔向邪神。
路小蝉忽然意识到什么,高喊道:“别让她过去——”
舒无隙以指代剑,一道灵气化作弓弦,将那小姑娘劈成了两半,但是却没见到银铃。
原来是声东击西,小姑娘的爹趁势跑了进去,将银铃掷出,舒无隙的第二道灵气已至,直接切断了老爹的双腿,而银铃正好落在了给路小蝉鲶鱼汤的大姐身上。
大姐接过了银铃,匍匐着朝着盘坐在古树中的孟夫人而去。大姐是活人,修真者不能滥造杀孽,舒无隙可以杀了把心脏和魂灵都奉献给邪神的小姑娘,却动不了大姐这个活人。
路小蝉用力拍了一下麓蜀的背脊,麓蜀发出了呜咽两声,却一点都没有上前的意思。
舒无隙怎么会失手呢?他怎么会让那个老爹把银铃人进去呢?
他明明看得见啊!肯定知道江无潮……江无潮多半也着了道,被控制了啊!
这时候,古树腹中的孟夫人缓缓抬起头来,睁开了眼睛,嘴角翘起,露出一丝诡异之极的笑容来。
陈家村的村民们根本就不敢看她的笑容,纷纷低下头来,紧紧趴在地上。
孟夫人的手不紧不慢地伸出来,她的手中还握着一颗心脏,它强劲地跳动着,能够隐隐看见附着在心脏上的那一层淡淡的灵光。只是这层灵光被邪气浸染,越来越微弱。
就在古树的最顶部,有一个人影双手被附挂在树杈上,他的位置是最高的,高过了穿在树桠上的所有心脏。
哗啦一下,树上的人掉落了下来,仿佛毫无知觉。
可就在触地的瞬间,单膝着地,手中握着一柄剑,缓慢地抬起头来,正是江无潮。
江无潮只走了一步,路小蝉就听出了他的声音,高喊了一句:“江老哥!”
江无潮不为所动,眼中毫无精气,右手执剑,左手手掌将剑柄一把推出,银铃声响起,而且这一声和路小蝉之前听见的不同,像是地狱深处百鬼挣扎的轰鸣声。
路小蝉全身汗毛都要立起来,他下意识用力拽起锁仙绫。
却只听见舒无隙毫无波澜的一声:“别怕。”
瞬间,他从麓蜀的背上摔落了下来,只是还没趴地,就被什么东西一口给吞没了。
是麓蜀展现了灵兽的形态,将路小蝉吃进了肚子里。
路小蝉的四周被麓蜀的灵气包裹起来,他能听见外面发生了什么,但却像是隔着另一个世界。
此时,江无潮的“灵哮”剑阵已经冲向了舒无隙的面门,这整个剑阵都被沾染了黑色的邪气,却又比从前的剑阵要更加强大,试图把舒无隙完全镇住。
舒无隙的衣衫和发丝被牵扯而起,脸上的表情却仍旧没有任何变化。
在各种充满嫉恨的诅咒声中,“灵哮”剑阵骤然压缩紧绷,力度也是成倍剧增!
舒无隙不过脚尖轻点,忽然就冲出了剑阵之外。
江无潮追了上去,他的鸣澜剑一挥,那道剑阵紧随舒无隙而去,层层摧崩,头顶上不断有枝叶噼里啪啦随着旋转的飓风掉落下来。
村民们有的正瑟瑟发抖,似乎是害怕了这一场交战,其中一个老妇人停下了祷告,抬头看了一眼正在交战的江无潮与舒无隙,一片被剑阵卷落的树叶立刻刺伤了她的眼睛,她还没来及的惊呼,孟夫人看向她,老妇的心脏就从胸膛里裂了出来,古树的树桠猛地穿了过去。
路小蝉在心中寻思着,这个邪神恐怕已经附着在了孟夫人的身上了。
它会借孟夫人的身体,说明孟夫人有什么邪念非常强烈,正是它最需要的!
路小蝉想起了在离澈医君庙里,这个孟夫人明明说是来向离澈医君求子,可又能当着仙君的面为了一只桂花鸡而要剖开他的肚子!这样的女人哪里有一点即将成为母亲的慈心?
除非她压根就没想要孩子?
路小蝉猛地想起有村民想要上香却被孟夫人赶走的时候曾经说过一句“小心仙君降疫病于你!让你们受病痛折磨!”
也就是说在民间传说里,离澈不仅仅能治病救人,也能降病痛!
孟夫人煞气如此之重,她去仙君庙根本就不是为了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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