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整了姿势,就怕哪里不对会扯到苏榕的伤口。
苏榕有些困倦地靠在他怀里,对于他们说的一切都不关心,只是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解开了,才稍微挣扎了一下,可是一不小心扯到伤口,他又皱了皱眉。
“没事的,只是换一下药,一会儿就好。”李逸尘柔声道,下巴搁在他的脑袋上,手掌覆在他的眼睛上,很亲密的动作,他只想把这股暖意传到这个人心里。
视线突然被一片黑暗笼罩,手掌很粗糙,还传来一股温度。苏榕突然愣了愣,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身上传来的疼痛就让他闷哼出声。
“怎么了?”李逸尘搂着他不让他动,看到他左肩的伤口还红肿,眼眶都红了,这会多痛,只能一遍一遍地说道,“没事了,没事了——”
成熙处理伤口很专注,但还可以抽空回话。“之前毒素是清理了,可是他的伤口直接接触那些蛊虫,已经有轻微感染了,我刚才给他用药水清洗了,以后换药时间不宜太长,而且要用配制好的药水清洗,防止他感染。”
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处理了一遍,苏榕额角冒着冷汗,喘着气,只是忽然额头有一个温温热热的柔软的触感,他蓦地睁大眼睛,是李逸尘的唇瓣。
“这样好一点吗?”李逸尘也是第一次对男子这么亲密,他们之前在外面一起闯荡两三年,都不曾这样,可是不做都做了,他笑了笑,“乖,我们现在回去华山剑宗,如果有哪里不舒服的,一定要跟我说,好吗?”
苏榕呆愣在原地,反而是成熙出声了,满满的无奈:“师叔,他现在暂时说不了话。”
“没事,”李逸尘看着那双忽然黯淡的眼眸,轻声道,“日子还长呢,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平时我说什么,你要是同意就眨一次眼睛,不同意就眨两次。我看得懂的。”
苏榕很轻很轻地眨了一下眼睛。他有很多话想说,又无从说起。
“嗓子疼不疼?让小熙看一下好吗?”
又眨了一次眼睛。
李逸尘对他的回应显然很开心,伸手与他十指相扣,对成熙说道,“小熙,看看他的嗓子。”
之前催吐的感觉太清晰,太难受,而且还可以回忆起蛊虫爬进来的感觉,以致于成熙刚刚把棉签伸进他口中,苏榕就开始不适,他粗粗喘着气,可是躲不掉。
“怎么了?”李逸尘按住他,柔声在他耳边说话,看他脸上的表情越发痛苦,把他的头按进自己怀里,“算了,下次吧。”
“哦,那药也放这里了。”成熙看着他们,然后把手中的药放下,自觉出去找哥哥了。
“苏榕,没事了。”李逸尘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像哄孩子一样,一下一下地摸着他的后脑勺,把整个人都圈进自己怀里,在不会压到他伤口的情况下,紧紧抱着他,希望借此给他一点温度。
苏榕埋在他的怀里,眼眶骤红,之前面临死亡的恐惧和绝望,在这一刻最大程度地爆发出来,亲眼见证了大哥的死亡,在蛊虫里面求生,最后他只是凭着本能爬了出去。
李逸尘察觉到那一块衣服已经湿润,没有开口,默默地陪着他,情绪总要发泄出来的,何况苏榕还这么年轻,那么骄傲,从来没有遇到过真正的挫折,要让他接受现在的情况谈何容易。
马车平稳地行驶,李逸尘拿了干净的布巾,低头给怀里的人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闭口不提他哭的事,就连哭都是无声的,苏榕太过骄傲,定然不愿意被别人知道。
“小榕,喝水吗?”李逸尘轻声道,看到他羽睫轻轻颤动了一下,微微笑了,拿过一旁的水壶递到他嘴边。
只能润润喉,苏榕只喝了一小口,又想起那种恶心的感觉,他微微偏过头,李逸尘了然地移开了,看来以后吃饭是一个问题。
“我们现在回去华山,还有好几天的路程,如果小榕有什么不舒服的要及时告诉我。”
苏家父母早已去世,苏榕这一支除了他,便只剩下他大哥的未亡人林潇潇了。苏榕回去也不会得到精心的照顾,所以李逸尘也只是一句话告知。而苏榕垂眸沉思,最后还是轻轻眨了一下眼。
因为李逸尘他们回去的时候,没有跟封烈和众多弟子一起,所以赶路便随心随意了。累了就在客栈停留一下,再继续赶路。
李逸尘把在怀里熟睡的苏榕抱下马车,要了客房,跟成飞他们分开后,抱着人回到房间。只是刚刚把人放下床,怀里的人慢慢睁开了眼睛。
这几天赶路久了,苏榕依旧是一副怏怏的样子,不悲不喜,除了受不了痛苦会反抗治疗外,其他时候安静的跟个人偶一样,整个人更是消瘦。
“醒了?”李逸尘笑着看他,把人揽在怀里,弯腰给他脱鞋子,自说自话,“明天就到华山了,回去后好好休息一下。”
从苏榕的方向看过去,可以看到李逸尘淡笑的侧颜,他垂眸静思了一会儿,在对方要给他脱衣服的时候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小榕,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这是苏榕醒来以后第一次做出反应,平时任由他说上一天也是眨眼,或者干脆闭上眼睛。
苏榕张了张唇,可是嗓子哑痛,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反而咳嗽得脸都红了,李逸尘连忙给他拍背,“没事没事,小榕写给我看好不好?”说着摊开自己的手在他面前。
宽大的手掌带着一层厚厚的茧,跟苏榕这种娇生惯养的少爷不一样,李逸尘只是普通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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