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道保命符罢了。”乌四漫不经心道,“我要开始了。”
解蛊的过程乌四说得容易,可真做起来,却不是仅仅动刀子这么简单。他先在周围洒了一圈药水,又在屋内贴上不少符咒。最后才运起蛊术,用小刀割开了第一块皮肤。
乌四选的第一个地方是腹部。
这里是肺腑要害所在,虫茧也生得最大,需要小心处理。不过谨慎并不意味着放慢速度,洛鲤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乌四已经手起刀落,一枚白色虫茧连着一块血淋淋的皮肉便被挑到了床尾放着的坛子中。再看阿鬼的肚皮上,已经多了一个血窟窿。
洛鲤反应也很快,不待乌四开口,便伸手一扬,将药粉均匀地覆盖在伤口上。这药粉功效显着,血立刻就被止住了,新生的皮肉正在慢慢愈合。
他松了口气,而乌四已经开始处理下一枚虫茧。
就在乌四与洛鲤紧张救人的时候,秦铮依然在下沉。
就在落水的一刹那,一股无形力量突然让他动弹不得,无法挣扎,无法逃脱,他只能这样沉重而僵硬地下沉着。
他感觉自己是一只被包裹在碧色琥珀里的小虫,就要这样无声无息地消逝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了。
然而,几乎是下一刻,他突然感到心头一痛,低头一看,一团污血从自己的衣服中漫出来。随即,他感到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轻松,那股无形压力一下子消失了,他找回了自己的四肢。
手上的束缚早已经解开,秦铮伸手捉住那团污血,在中间发现了一只死去的双头虫。
这是……蛊?
秦铮的嘴角微微翘起。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下的蛊,却知道这蛊是如何被解的。
——看来,那家伙的心肠还没有硬到让我孤身犯险不施援手的程度嘛。
心里面暖烘烘的,秦铮调整了一下身形。依他的修为,在水下呼吸无碍,可视力却有些受阻。这潭水也是奇怪,不知是何种液体,似乎分外轻薄,他一滑就能游出去老远。
那些人抓住重生者就扔下来,总不是要将他们淹死。秦铮想。这里一定有什么东西。
他又下沉了一段,突然听到某个方向传来一段奇异的音乐。那声音能勾起人的无限怀念,更能带来无限伤感,就好像是小时候听过的雨声,一直缱绻在记忆的深处,偶尔回忆起来,却觉得恍若隔世。
秦铮向着那声音游去。
随着距离的接近,一段段往事浮现他的心头。可那些记忆在坚韧的灵魂面前不堪一击,彷如拍打向礁石的巨浪,最后碎成一片片白雪般的碎沫,无声消散于冷酷坚硬的黑色礁石。
现在,秦铮能看到了。
他看见前方有一片奇异的波光,在水流的映衬下,更为迷离而梦幻。那音乐声也加大了,秦铮加快速度,终于来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在铺满细软白沙的湖底,一根根写满阵法的水晶柱上,困着数不清的沉睡的鲛人。
☆、第二十九章
“这是最后一处伤口了。”洛鲤擦了擦脸上的汗,几乎是木然地说。
在经历了一番忙碌之后,他现在的精神处于一种高度紧张造成的麻木状态。夜晚依旧深沉,他却觉得应该天亮了。
洛鲤并不知道,时间才只过了短短半个时辰。
乌四放在床尾的罐子里,盛满的虫茧已经冒出了一个尖。于是他拍拍手,将刀子收回,宣布道:“外面的东西都处理完了,该着手里面的了。”
“什么?!”洛鲤吓了一跳,他看一眼被干净布条包满的阿鬼,对乌四说的话很怀疑:“怎么处理里面?是要把他的肚子剖开吗?”
乌四摇摇头:“算算时间,应该开始了。”
洛鲤刚想开口询问,就见阿鬼突然猛地全身抽搐起来。
“呕、呕——”他艰难地挣扎到床板,张口一吐:“哇——”
一股恶臭传来,洛鲤被熏得往后一蹦。
这家伙究竟吃什么了?他知道自己不该看,但终究是没有忍住好奇心,只是探头一看,就捂着嘴扭过了头。
“没有孵化成蝴蝶的茧里面就是这个样子。”乌四居然还在一本正经地介绍,“你吐完这些,过阵子再喝一些‘无根水’,就能将虫茧的残余物尽数排出了。”
阿鬼点点头。
乌四显然对这个结果相当满意:“你很硬气嘛,居然真的撑到现在了。”
“多谢道友救命之恩。”阿鬼沙哑着嗓子道,因为连头部都包满布条的缘故,使得声音嗡嗡的,“从今往后,阿鬼愿拼了一条命,但凭大人驱使。”
注意到这人称呼上的变化,乌四皱了皱眉:“我叫乌四。救你不是为了让你替我卖命,只是想问几个问题。”
“乌四?”阿鬼失声叫道。
“怎么,有问题?”
“不、不,没有……您问吧,小人一定知无不言。”
“给你下蛊的人叫陆泊君,你是为何见到他的?”
阿鬼想了想:“是他来找我的。他说能提供给我一些有用的丹药,可以降低修为晋级的难度。”
“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找上你吗?”乌四追问。
阿鬼讪笑道:“还能是因为什么,不就是因为我需要么。”
绝对不是。乌四想,在他的记忆里,陆泊君从来都是既冷酷又高傲,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极强的目的性。
乌四回想起自己初入流云城时,就感觉这里有陆泊君蛊虫的气息。然而这种气息非常渺茫,他几乎疑心那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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