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白给江岩柏打电话,却一直是忙音,卧室和客厅都没有江岩柏的身影。
房间空荡荡的,容白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家这么大,这么空旷,就连自己的心跳声似乎都清晰可闻。
空气中飘荡着灰尘,地板上倒映着容白那精致细腻的脸,时钟的秒针一丝不苟的跳动着。
但是容白也没当回事,江岩柏有自己的生意,开了一家不小的上市公司,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在今天之前,两人至少三个多月没同过房了,江岩柏处理文件累了就直接在书房睡。
容白正在如狼似虎的年纪,需求很大,性生活的不和谐让他随时都处于一点即炸的状态,和江岩柏的关系也降到了冰点。
江岩柏的忽然消失并没有令容白惶恐或是害怕,他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儿,就差没有嚎两三子以示激动了。
他一直准备着和江岩柏离婚,但是两人一直没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每次容白刚想说话,江岩柏就开始质问容白当天去了哪儿,和谁在一起,为什么不给自己打电话。
如果容白说打过了,那江岩柏就会说自己没有同意他和那些人出去。
再一次不欢而散。
江岩柏的忽然消失非但没有令容白紧张起来,反而是认为江岩柏终于想通了。
愿意给双方一个喘息的空间——在一周之前,容白就双方分开一段时间互相冷静一下的提议又和江岩柏吵了一架。
在江岩柏消失的这几个月,容白就像是条脱缰的野马,放肆地奔跑在名为纸醉金迷的大草原上。
昔日好友齐聚一堂,每天斗牌喝酒,都快忘了自己姓甚名谁,容白重新拾起了自己曾经纨绔子弟的那一套,花钱如流水,短短几个月时间还迷上了重型机车。
唯有在夜里的时候,他一个人躺在床上,失去另一个人体温床变得异常冰冷。
空荡的屋子里没有人气,能听见自己喘气的声音,以及心跳声。
他习惯了江岩柏在身边,因此他只是觉得这样的感觉,只是因为江岩柏忽然消失自己不习惯而已。
爱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容白曾经一头扎进去,却被现实泼了一盆冷水。
午夜梦回,他还是能在那绮丽的梦境里看见江岩柏,他如两人初识一般,温柔体贴,霸道却知进退。
两人互相追逐,拥抱彼此,探索对方的身体,从笨拙到熟练,从每一次的急切到慢慢掌握到节奏。
只是梦境再美,也只是梦而已。
重型机车是个好东西,一旦开到一定的速度就会让人有一种失重感,那种感觉几乎可以爽上天,男人追求的,大约就是这种爽快的感觉。
“再快点!”容白一边对着旁边的朋友吼,一边加快了速度。
他觉得自己似乎变成了一只老鹰,天高海阔任他翱翔。
风在他的耳边呼啸,整个世界都为他敞开了怀抱。
夜里的绕城公路上一辆车都没有,只有路灯在容白的眼前闪烁,
容白似乎听见了同伴吼叫的声音,但此时他已经完全沉浸在这极度自由的感觉中了。
“砰!”
身后的同伴目瞪口呆,容白的机车撞在了公路旁的围栏上,机车巨大的惯性带着容白在地上前行了几百米。
等友人们走过去看的时候,容白的双腿已经成了浆糊,血肉布满了周围的公路,机车的前轮还在滚动。
然而容白的脸却格外干净,没有染上一滴鲜血,嘴角似乎还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他的双手搭在自己的胸前,似乎并没有死,只是沉睡了过去。
“容白?容大少?!”
“不会吧?这……”
“他男人和他爸妈得杀了我们吧?”
“要不……”
“前头有个池塘。”
容白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醒来,环顾四周,一片惨白,就像在一个白色的空间里,什么都没有。纯白洁净,看不见一处灰尘,也看不到边界,没有入口也没有出口。
容白揉了揉眼睛,还没搞明白现在的状况,浑身都提不起力气,等过了一段时间才用手支撑着地板站起来,晕乎乎地晃了两下才站稳。
周围什么都没有,就连声音也只有容白自己的呼吸声,容白有些慌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发现手机还在。
容白把手机拿出来,急不可耐地打开锁屏,他的双手都在颤抖,巨大的恐惧感如潮水一般涌来,将他紧紧包裹在里头。
却发现手机并没有信号,也只有一条未读短信。
那条未读短信只有一行字:“带他回来。”
容白正是摸不着头脑的时候,脚下的白色地板忽然裂开,巨大的黑色深渊就在脚下。
容白还没来得及挣扎或是叫出声,就已经随着那突然裂开的地板掉落了下去。
容白绝望的喘息,朦胧中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人正在不远处呼唤他。
那人有容白熟悉的五官,高大的体格,依旧是那副冷着脸不苟言笑的样子,他的脚下盛开着巨大的黑色花朵,似乎要将整个人团团围住。
枝蔓爬上了他的裤腿,荆棘开始疯狂生长,将男人缠绕起来,像蛇一样柔韧又充满威胁。
“岩柏?”容白的声音很轻,他像是被人掐住了嗓子一般,他的呼喊几不可闻。
江岩柏伸出了手,他的手心中慢慢绽放出一朵鲜艳玫瑰,娇艳欲滴,空气中都散发着那浓烈的香气。
鲜血从花蕊中冒了出来,一点一点,一滴一滴,然后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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