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很漫长的事,韩少城握紧手机,终于决心要做一件事,不然他会因为愧疚后悔一辈子,他的侄女,那个八岁的小女孩儿,此刻不知身在何处,三家人拼了命的找,他的姐姐整天以泪洗面,而她杳无音讯。
陈惠如为什么要带她去吃饭?
陈惠如为什么会认识单维雅?
西正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她们两个的饭局上?
单维雅在里面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
她是不是清楚西正的目的?
西正背后是不是还有人?
他背后的人是成海吗?
成海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还有人跟成海有关联吗?
成海又为什么要把精力放在他身上?
难道只是因为、因为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儿?
韩少城头疼欲裂,太多的疑问充斥着他的大脑,他是个不愿意把事情往坏处想的人,他的内心还有这个圈子里像光一样存在的人,十年磨砺,不悲不喜、不怒不躁,安安静静的看着别人的风起云涌。
他也想做这样的人,想让家人置身事外,想变成能在危机时刻从容应对的人,可是他连侄女失踪这样的大事都只能依靠警察来找,已经过去三周了,她是不是已经遭遇不测了?她才八岁,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还很懵懂。
韩少城觉得自己很无能,他只能靠猜测,靠一点点线索去质问帮凶,迫切的想知道她的消息,却因为打草惊蛇,什么都查不到。
假如他不认识陈惠如,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人总是会在事情发生后后悔,愧疚,一遍遍的想“如果怎么怎么样……就不会怎么怎么样”,那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难道不是对这种想法的讽刺吗?
韩少城突然变成了一个悲观主义者,他进娱乐圈是不是个错误?他还没来得及发光就被封杀,他的前辈让他等。
让他等有能力保护在乎的人的那一天。
韩少城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沈司是不是在计划着什么?所以才那么淡然的跟他说“我们准备封杀你”,他说的是“我们”,也就是说这件事他也参与其中。
想到此处,韩少城跳过江边的铁链护栏,匆匆拦了一辆出租车,跟司机报了地址:“师傅,去南公馆。”
杨书零从南公馆出来后上了一辆车,刚才他在里面知道了自己和顾颜想知道的一些事,顾颜让他查的事不简单,赵哲的父亲牵涉其中,顾颜的舅舅也牵涉其中,下一个应该就是赵哲和顾颜本人也即将牵涉其中了,而沈司同时跟这两个人有关系,究竟是谁把谁卷入了这些事之中,竟然已经无法猜测了。
王厉择早年做过娱乐记者,在做导演之前他做过许多跟娱乐圈有关的工作,经纪人、助理、制片人、投资商、狗仔、剧组里的道具工作人员,甚至是负责盒饭的工作。
他一个富家子弟,初出娱乐圈时他就听过那些“豪门风云”一样的事件,潜规则、上位、金钱、权利、地位、女人,无数人得到了然后又有更多需求的东西,在王厉择眼里是再平常不过的,他更喜欢华丽之下那些不为人知的小人物,于是从各种职业干起,亲朋好友只当这是富家子弟的兴趣爱好,但并不支持他有这些兴趣爱好,于是每个职业他只干过几天、几周、几个月,了解了小人物的心理,他忽然对导演很感兴趣,于是纨绔子弟借着自己的身份和名头当了导演,捧红了自己和侄子。
至于做导演的这些年他都遇到了些什么事,他本人一件一件记得很清楚,原本以为他跟成海井水不犯河水,有些秘密烂在肚子里是不可能的,因为秘密的当事人会不断挑战保守秘密的人。
王厉择有一个秘密,那是他年轻时犯下的一个错误,是对他年少轻狂的教训。
至于赵哲的父亲,他是送成海进监狱的人,大约也是让王厉择心存愧疚的人之一。
出租车停在南公馆的门口,韩少城给了车费便从车上下去,出租车渐行渐远,韩少城抬头看了一下南公馆的招牌,南公馆原本是一家餐厅,三年前餐厅倒闭,老板似乎碰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房价低的离谱,便有人买下了这个地方,一番装修改装后只保留了南公馆的名字,而南公馆内部则是另一番场景。
“老板,今天我有事,那位刘女士的委托你派别别人去吧!”一个带着棒球帽的年轻男孩儿边泡咖啡边对窝在办公室沙发里的男人说道。
说是办公室,其实也特别简陋,没有富丽堂皇,也不明亮。
卫衣女孩儿忍无可忍拉开了窗帘,把窗户打开,并说:“老板,你一个月总共来几次,怎么每次来都能把这里弄得跟猪窝一样?”
一个身穿黑色夹克衫带着墨镜的年轻男人端着一桶泡面从卫衣女孩儿面前经过,顺手在办公桌上拿起了一根火腿肠,说道:“翠花,帮我摘一下墨镜,我泡面都是黑的。”
被叫做翠花的女人从阁楼上走了下来,一身淡紫色连衣长裙套装,尽显成shú_nǚ性风韵,“滚吧。”然后从墨镜男面前走过,顺手拿起了放在沙发上的一袋薯片。
秦晚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说:“你们废话怎么这么多,随便收拾收拾不就得了?”
“哟,还知道不高兴?说明您还有点人的自知之明。”连衣裙女人不屑的说了一句。
卫衣女孩儿又开始收拾办公桌,对于秦晚的恶行嗤之以鼻。
眼镜男给泡面接好开水,用牙齿撕开火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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