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跟第一个孩子隔七年可以生二胎。夫妻俩想破了脑袋,终于把那“一定条件”给整符合了,这才有了朱子健。
朱子健父母都是在矿上干活的,娘的奶水都没吃上几口,从小是这个姐姐带大的,感情最深。可是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当初东窗事发,闹得最厉害的也是她。
那时候朱子娟还没结婚,三十出头的老姑娘事儿最多,闹得徐靖晨丢了饭碗,闹得朱子健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后来老娘表态,这事儿她不管了,也管不了,但是朱子健再不许进朱家大门,就当二十多年没养儿子,养了条白眼狼。
朱子健也难过,但是二十小几的男人火气旺啊,说不进大门那就真不进,存折都没拿拉着徐靖晨就出来租房子住,一起挤人才市场,一起吃大白馒头就咸菜,一起蹲在街心公园抱头抽烟。好在朱子健文凭好看,不久就被一间台资公司录用了,总算不用一分钱掰两半花。徐靖晨只有个中专文凭,找不到像样的活干,发过传单端过盘子,什么能挣钱他就干什么。
还是朱子健姐姐可怜这俩孩子,从朱子健他妈手里把他的存折偷出来给他。朱子健拼着一股子硬气没要,他姐姐看看弟弟住的狗窝叹了口气,给他介绍了个朋友,在大学家属区租了个房子。
几年后,朱子健跟徐靖晨把这房子买了下来,就是现在这间仓买,那时还是向他姐姐借了十几万块钱。
平心而论朱子娟也算不错了,但是当初她把徐靖晨的工作搅黄了,又闹得他家父母那边亲朋好友人尽皆知,也都是事实。徐靖晨见着她总觉得不得劲儿,不是恨,也不是讨厌,而是想恨想讨厌又提不起劲的感觉。
几年不见,忽然又要跟这位姐姐面对面,而且还是单独的,徐靖晨心里很不舒服。
下午四点多,朱子娟到了。
说四十来岁的女人最有风韵,徐靖晨觉得纯属扯淡。这个年纪的女人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要还有个丈夫不体贴那也够喝一壶的了,除了万事不操心的官家太太,谁不是操劳得满面风霜。
就是官家太太,也有其他要操心的不是。
反正不管别人如何,这朱子娟四十的年纪却有五十的面孔,一头枯发不知多久没好好打理了,七上八下的乱翘。朱子娟根本就不正眼看他,只从他肩上往店里看,劈头就问:“大健呢?”
徐靖晨咽口唾沫,小声道:“他还在上班,一会儿就回来。”
朱子娟看他一眼,径直进了店子,四周环顾一圈,仿佛有些感慨似的:“你开了个仓买?弄得倒也还行。”
徐靖晨听她语气还好,连忙笑道:“学校旁边,生意就比较稳定,是还行。大姐你坐。”
朱子娟疲惫的坐下来,仰起脸望向忙着给她倒茶的徐靖晨:“你别忙,我不喝。我来就是捎句话,说完就走。家里走不开,电话里又说不清楚。”
徐靖晨把茶端来,问道:“有什么你就直说。”
朱子娟看着他的眼睛,说:“大健他妈,不太好。”
徐靖晨心里咯噔一声,眼睛慢慢的左右看一看,才问道:“萍姨……她怎么不好了?”
“她被查出有病了,黑色素瘤。”
徐靖晨脑子里哄一声。
黑色素瘤发病率很低,放以前都不会有几个人知道有这么个病,但是前两年一部电影让它被很多人所知。徐靖晨没想到他身边的人居然会得这个病。
朱子娟不等他说话,直接接下去说:“叫大健回去看看吧。我是嫁出去的女儿,有些事不方便,再说,总不能老人都这样了,儿子还在外面野着。”
徐靖晨说不出话,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朱子娟像是有急事,话说完就走了,留下徐靖晨一个人坐在杂乱却又空荡的店里。
朱子健回来的时候,徐靖晨还那么坐着。朱子健叫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站起来欲言又止。
朱子健一边脱了西装外套,一边问:“我姐呢?”
徐靖晨答道:“她四点多那会儿来过,现在回去了。”
朱子健看了看表,皱了皱眉:“这也才五点一刻,这么就回去了?我还买了几个熟菜,打算一起吃个晚饭的。她说什么了?”
徐靖晨不知该用什么语气说,只好假借收拾熟菜背过身去:“萍姨病了。”
朱子健愣了:“啊?什么病?”
“黑色素瘤。”
徐靖晨等了半天,也不见朱子健有反应,只当他吓坏了,一回头却看见他皱着眉头,问徐靖晨:“那是什么病?严重不?”
徐靖晨说不出口,只能说不太好。朱子健心里也虚了,明白了几分,衣服往椅背上一甩就跑进屋里去弄电脑。
徐靖晨听着里面咔嗒咔嗒的敲键盘声,愣是没敢跟进去,手里把那几袋子熟食打开又系上,系上又打开。等到朱子健从里屋走出来,他还是那个姿势站在玻璃货柜后面,低头看着那几样菜,没敢抬头看他。
朱子健惨白着脸,原本就白,现在干脆是一点颜色都没有了。走到屋门口被不到一公分的门槛绊了一下,踉跄一下站住了,却自己慢慢蹲下去,抱着脑袋一动不动。
徐靖晨用力的想把腿挪一挪,半天也没成,好容易挪成了,竟然腿一软直接摔到了地上。他也没费那个劲站起来,干脆在地上挪两步,跟朱子健两个大男人就这么抱在了一起。
第5章第5章
朱子健十七岁上没了爹,徐靖晨十七岁上没了娘,丧亲之痛,比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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