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言疏侧脸打量了番他青白的面色:“一盏茶的时间。”
柏旭灵力消耗早已透支,虽见引之心切,却也不能置对方的生死于不顾。
倒是柏旭微微一愣:“三爷……”
“别废话了,赶紧的。”故意做出不耐烦的语气,杜言疏别过脸不再看他,奖励似地揉了揉血明鸟的头,得了赞许,它微眯着眼欢喜得直叫唤。
一盏茶的功夫晃眼便过了,整顿完毕,柏旭面色总算缓了过来:“三爷,跟紧我,这一路上布有阵法无数,躲在暗处的魑魅魍魉也不少。”
顿了顿,望向血明鸟的眸色晦暗:“只是这血明鸟过于显眼,随行恐怕不妥。”
杜言疏沉吟片刻,回眸望向血明鸟叮嘱:“你先寻个地儿歇息,有事我会叫你。”
血明鸟朝他呜呜低鸣不止,眼里满是担忧,杜言疏顺了顺他的毛,柔声道:“没事的,去罢。”
拍了拍翅膀,血明鸟这才恋恋不舍地飞上天空,艳红的羽毛遮天蔽日,一去三回头。
柏旭看在眼里,别过脸冷冷地望向杜言疏,对方浅淡的眸子也正好对上:“走罢。”
因鬼域风水险恶,瘴气毒雾弥漫,越是靠近入口,灵力凝滞感越强,闭气只能稍作减缓,并不能完全消除,这也正是千百年来修仙世家不能将鬼域百鬼一锅端了的缘由,在此处,修仙者受到极大的制约。
因修习了鬼族道术,柏旭对此已有免疫,他望了眼面色愈白的三爷,眉头微蹙,欲言又止,终于没把话语说出口,他清楚,自己先前心智混乱做出那些事,三爷再不会接受他的好意了。
可即使如此,又有什么关系呢?杜引之凭什么得到三爷,他不过是冷郁手中的一个试验品,一个供人消遣的棋子罢了。
思及此,柏旭的嘴角浅浅勾起,漆黑的眸子隐隐泛着冰冷的笑意。
两人并肩默默无言走着,血雾渐浓,天地寂寥无声,越发显得危机四伏,杜言疏暗暗蓄了灵力,手握剑鞘,神经绷到极限。
即使先前引之说得那般轻巧,但修行者闯入鬼域,从来都是九死一生,哪里敢放松半分。
“杜引之炼出肉身后诅咒并未消失,他为防止灵力暴走,每隔一段时日就要服用聚灵丹镇压心魔维持清醒状态,前两日冷郁也不知动了什么手脚,加速了诅咒对他的侵蚀,聚灵丹已经压制不住,杜引之怕是再保持不得清醒。”
两日前……这难道是引之不告而别的缘由?杜言疏心口一阵抽痛,握住剑鞘的手骨节泛白。
聚灵丹,杜言疏记起半月前在无兮镇的宅子里,夜半瞧见引之暗暗服药的情形,如若聚灵丹都压不住的话,只能吸食生人的灵力甚至魂魄了。
看杜言疏面色青白,柏旭继续面无表情道:“所以,三爷应该猜测得出,杜引之瞒着你,躲在鬼域忙些什么了罢。”
杜言疏目视前方,不答。
“总有一天,他会把三爷的灵力甚至魂魄也吸了去。”
“亲眼目睹证实之前,切勿妄加揣测。”杜言疏面色凝肃。
柏旭嘴角抽了抽:“事到如今,三爷心里还是向着他。”
“眼见为实。”杜言疏面不改色。
话音方落,一道灵力挟着杀意飞掠而至,杜言疏面色微变,身形一闪险险避开,左臂处的衣衫已裂了一道口子。
再抬眼看时,柏旭的面容隐在浓稠的雾色中,看不清五官神情,杜言疏心中一凉。
“既然想要亲眼目睹,赶巧冷某近来闲得骨缝痒痒,今日心情甚好,想着带三公子去瞧瞧,公子不嫌弃冷某多管闲事罢?”即使捎着笑意,冷郁的声音也让人背脊发寒。
杜言疏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从容道:“嫌弃。”
“……三公子果然有趣得很。”一语未了,一位身着墨衣的男子已然站在他近前,眼睛眯成弯弯的一道月牙儿,乍看俨然一副笑容和气的俊美公子。
“这是实话。”杜言疏不动声色道,眼前这个笑模笑样的公子,正是阴狠狡诈的狂骨教主。
“杜三公子别来无恙。”冷郁面上笑意更深了,嘴角两个小梨涡浅浅浮起。
杜言疏面上了无情绪:“冷教主今日来此,有何指教?”
冷郁啧了啧,撅起嘴道:“杜三公子这般冷冰冰的,让冷某好生难过呀,我们虽初次见面,但也算有过肌肤之亲了罢?”
闻言,柏旭身形猛地一颤,隔着雾气杜言疏显然没察觉。
“冷教主怕是记错了。”杜言疏冷声道,面上也瞧不出什么情绪。
冷郁笑,一双眼却似深不见底的枯井:“上元佳节,月上眉梢,津月河上小船中,良辰美景春宵一刻,我可是对小叔你念念不忘呢。”
“这两个字不是你可以叫的——!”不归出鞘,夺目剑光划破浓雾,朝冷郁直削而去。
冷郁负手而立,面上笑意未褪,不知不觉已移至杜言疏身后:“三公子好无情,我可真要伤心了。”
杜言疏自然不会受他戏语所影响,剑光一转朝身后连劈三剑,冷郁身形隐于血雾中,如鬼如魅游刃有余:“不愧是杜家三公子,就凭在鬼域竟还能使出灵力这一点,在你们修真界就十分难得呢。”
杜言疏混不理会,心里清楚,依冷郁的实力,即使是他全胜时单打独斗也了无胜算,更别说如今身处鬼域灵脉受制,每出一招灵脉就隐隐作痛,十分勉强吃力。
可以说,胜算是不存在的——!
柏旭站在浓雾中,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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