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眼里带着些得意,最早的宋格格为胤禛添了个女儿,未足月就去了;而那拉氏虽然生了嫡子弘晖,八岁的时候也去了。眼下就只有自己给四爷填了一女二子,到底自己底气足些,以后也有了倚靠。
想到这里,李氏已经笑道:“弘时只有在福晋面前乖顺,是个知道孝顺的。说到底,他也是福晋的儿子。”
那拉氏听了这句示好的话,面上仍是淡淡的,只伸手摸了摸弘时的小脸:“今儿风大,李妹妹该给孩子罩着些,仔细吹了风。”
李氏道:“正是呢,带了披风过来。”又顿了顿,说道:“姐姐,听说爷昨个又宿在年妹妹那边。这花儿一般的新人啊,就是旧人比不得的。”
那拉氏脸色一沉,眼睛扫了过去:“李妹妹这话错了,年氏这两日病了,爷心疼她照顾几日也是应该的。李妹妹生弘时那会子,身子没调理过来,爷不也过去了几日吗。”
李氏晓得这位福晋看着平和恬淡,但是真遇到事,精细强势不让八福晋。只是这几日看年轻貌美的年氏风头压过她去,心里不舒坦,来那拉氏这给她拱火罢了。见那拉氏面色不愉,也不敢再说,又拉扯了两句,抱着弘时起身走了。
那拉氏闭了眼,想起弘晖,心里一阵翻涌,一旁的丫头忙扶着她去炕里坐了。讨喜爱闹的弘晖,那拉氏一直当心肝儿般宠着,即是这么多年之后,想起来仍是难受的不行。只不过那拉氏一向坚忍,不愿意流露罢了。
这会李氏带着弘时过来显摆,已经让那拉氏心里不舒服,又见她想挑拨着自己去管制年氏,心里更加厌烦。看着四爷一反平常的作态,异常宠爱年氏,她这个嫡福晋心里能好受到哪里去,不过难道还真能跟八福晋似的闹出去?
那拉氏低头冷冷一笑:“年氏,再宠也只是个宠字罢了。爷的心里头,何曾放过内院女人的事了。”
李氏更糊涂的是,年氏的兄长如今正在京里,四爷哪有可能不好好待年氏的。那拉氏缓了缓,抿了抿头发,说道:“跟玲珑和那些管家媳妇说都一会再来回事吧。春兰,你陪我去园子里转转。”
园子里花并不是很多,处处植着绿竹。亭台水榭,假山楼阁间,满眼的嫩绿,也招人爱,那拉氏心里舒畅不少。
懒懒的转悠了一圈,想到明日要出门,那拉氏怕积下来的事更多,便回屋了。
到了半路,走的热了,想拿出来帕子拭汗,却见帕子不见了。那拉氏皱眉道:“春兰,你去园子里帮我寻一下,帕子可能掉在那边了。”
春兰应了声去了。
园子一角的假山后,已经转出一人。伸手从地上拾了帕子,想到这满目绿色中,一身红衣,尊贵中透着梳理淡漠的那拉氏瞧着异样动人,心里不禁荡漾。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这人一惊,醒过神来,匆匆忙忙的走了。
。……
胤禟一身粉白色袍子,红色马甲,帽子上镶了块羊脂美玉,身上饰物无一不精美异常,就连手上也戴着两个戒指。这样一副堂而皇之的纨绔子弟打扮悠闲逛街,曾是胤禟所向往的。现在他却极别扭又不安,只是脸上看不出来。
老十一身石青色袍子,宝蓝的马甲,正走在他身旁,衣饰虽然也是华贵,比胤禟已经朴素太多。对比更明显的就是走在另一边的四阿哥胤禛,青袍子,蓝马甲,颜色素净,就连花纹也无;虽然衣服料子同样是上好的。
现在胤禟和胤誐都老实的走着,胤禛也安静的陪在另一边。只有大阿哥胤禔笑着对几人正中围着的黑袍人说道:“阿玛,再往前走两步,就是九弟福晋的酒楼,那里的美食可算是京城一绝。”这次出宫之行也是胤禔极力说服康熙的。
康熙不时看着四周熙熙攘攘的大街,闻言笑着说道:“看来小九这媳妇是娶对了,和他一样爱财。”想到临出宫前,宜妃知道几人要微服出宫,硬是弄了套异常鲜艳华丽的衣裳饰物,逼着胤禟穿戴了。他穿起来模样虽好,到底奢华太过,引得一众人暗笑。
胤禟转头道:“阿玛,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儿子这爱好,不为过吧。”
康熙大笑起来,对一旁的张廷玉说道:“看到没,这个小九,没大志也便罢了,还要落个好名声。”
张廷玉年近中年,这几来越发得康熙器重,不骄不躁,平稳如水,和胤禛倒有些微相似。闻言说道:“九爷几年来将内务府打理的有声有色,可见是个精明能干的人。九爷坦然承认爱财,堪称性情中人,须知这银钱二字,用到刀刃上,能造福一方百姓啊。”
康熙笑了笑,带着众人往前走去。
正走着,前面百姓忽然纷纷让路。细看时,是一群官兵护着两人说说笑笑的进了一旁的戏园子。
康熙自言自语道:“那边的人瞧着有些眼熟。”
胤禔早就在注意康熙的神色,忙回道:“阿玛记性好,正是步军统领托合齐,一旁那个则是内务府包衣普善。这两人是表叔侄,普善家里富裕,想必又在孝敬这位叔叔了。”
康熙将手中的扇子拍了拍,道:“哦?这倒是是个孝顺的。”
“可不是,阿玛,听说这家园子的当家花旦唱腔极好,要不咱们去瞧瞧?”胤禔笑着请示道。
康熙也被勾起了兴致,道:“好,咱爷几个也去听一听。”
进了戏园子,前排都被两人带的官兵围坐满了。胤禟悄声吩咐了高文两句,不一会,已经有戏园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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