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张易桐没办法把客人扔着不管,尤其是这位客人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呆呆傻傻的,看上去竟然比一旁真正的傻子石磐还要傻。这样子在心里吐槽了一下云帆,张易桐开口了,虽然一肚子的疑问,但张易桐还是扯着一幅笑脸,挑了个最简单最尴尬的问题:“这位客人,您有什么需要吗?”
不得不说,张易桐的直肠子跟张大师傅真的是一脉相承,根本做不来那种待人接物弯弯绕绕的事情。不过碰上这种事情,旁边只有一个石头,那是硬着头皮也要冲上前去的好吗?眼看着石头和云帆真的认识并且交情不浅,而自己一点也不知道石头什么时候交的这个朋友,作为一个好哥哥,他怎么能不心急如焚,想要立刻就弄个清清楚楚呢。
张易桐的这份着急,不仅仅包括着对石磐的疼爱,还有责任感,陈姨是要去外地出差一周,忙死忙活根本没法好好照顾石磐才把宝贝儿子托付给自己的,谁知道一回家就有一个自己不知道的从哪儿冒出来的野小子摆出一副和石磐很熟的嘴脸来,让陈姨问起来,他该怎么回答?更糟糕一点,让老爸知道了,那就绝对没有自己好果子吃的。
云帆知道张易桐父子死心眼,当初几乎所有人都默认了酒楼是自己的所有物,唯有张易桐父子非得要把那些条条框框摆出来,让他承认自己是没有资格不经过石磐的同意去重新装修酒楼的,石磐那时候站在张易桐父子那边,跟着点头,可是他一个傻子,怎么知道怎么做是对酒楼最好的呢?只会跟着熟悉的人后头点头而已,犯错了,也只能是自己给他擦屁股。
陈昕蓉给一个傻子那么大的权限有什么用呢?无非是给了他犯下更大错误的筹码而已。而张易桐父子是在放纵这种错误,要不是因为他们两个持有酒楼的股份和石磐的信任,自己建造的新酒楼,绝对不会有他们父子两的一席之地。
况且他不止一次听到张易桐父子在背后对石磐灌输他白眼狼,没良心的观念,害的石磐到最后根本就不想靠近他,种种的种种,都让云帆特别的讨厌张易桐。现在看到张易桐一副保护者的姿态站到石磐面前,石磐依然是以不信任的眼光看着他,这一幕场景让他想起石磐死亡前的好几个月,都是张易桐这样一副样子站在石磐面前,石磐对着张易桐无比的依赖。
到底是看不下去这戳他心窝子的一幕,云帆冲到头上的热血似乎一下子冷却了,他把目光从得意的石磐脸上抽了回去,缓慢地挪动步子,到底没有搭理张易桐的问话,甚至他可以想象,在他走后,石磐一定会雀跃着牵着张易桐的手,把他拉上他的私人领地天台上小屋里玩耍。石磐是个傻子,不开心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在他的大脑里停留一分钟。
说到底,他从来都争不过张易桐在石磐心里的地位,他是石磐最好的朋友,而张易桐却是石磐的哥哥。
要不是陈昕蓉坚持让石磐跟着自己,他甚至连左右石磐的权利都没有,又或者说,要不是张易桐为人太过于直白单纯,得到石磐抚养权的,就绝对不会是他了。
他总是这么自卑,在他远远不想要探究的内心。
因为这份自卑,他最终逃避了再来一次的机会,不管是他一个人的再来,还是他与石磐两个人的再来。
云帆在包厢外面深深地吸气,把属于石磐的软弱全部收敛了起来,他甚至露出一个简单的笑容,伸手开门,朝着仰靠着椅背的吃饱喝足的关培点头示意,关培眯缝着眼睛,嘴巴里叼着牙签,懒洋洋地点头,看起来活像是一头进食完毕的狮子。
他是一个真正的小少爷,云帆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在心里嗤笑着,明明一样的年纪,却活的肆意洒脱,任性傲慢,不过是靠着家世而已,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他是一个真正的伪君子,关培随口吐掉嘴里的牙签,在心里冷笑着,明明一样的年纪,却装的干练深沉,实则黑心冷漠,靠着小聪明,自以为装的很好,不过拙劣而已。
两个人从开始一见面就对对方产生了一种近乎本能的厌恶感,无关乎对错,只是对方的性格恰巧是自己最讨厌的一种,
相反,却绝对不会惺惺相惜。
在云帆走后,张易桐纠结着,被石磐拉到顶楼上,看着石磐跑去扒拉自己的收藏,他蹲在地上,以一种神游的姿势深深地郁卒了,他总觉得刚刚云帆最后瞟他的那一眼,不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倒像是看见了阶级敌人,有一种想要早早弄死却不得不忍出内伤的憋屈感。可是老天知道哥根本就不认识他呀,张易桐默默地沮丧了,哥有那么不招人待见么,不过随口公式化问了一句,就被人恨上了?也不可能呀,看那位神经病客人的眼神,就知道这恨意绝对源远流长,可是石头到底是怎么认识上那个人的?难不成他们两个在异次元生活过一段时间?
绞尽脑汁也没法子得出一个结果,张易桐只得叹了口气,冲着吭哧吭哧搬过来一堆拼图的石磐问道:“石头呀,你老实告诉哥哥,咱们碰到的那个神经病到底是谁呀?”想想云帆不正常的行动,张易桐自觉用神经病来形容云帆,真是太客气了。
“神经病?小张哥哥,你不是一直都叫云帆哥哥白眼狼,养不熟吗?”石磐一脑袋问号,觉得小张哥哥脑袋出问题了,两个人不是一见面就吵架吗?怎么今天那么客气了?大人真是搞不明白。
瞧着石磐一脸的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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