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白色液体的盒状饮品,纪祥知道他口味,平时从不买牛奶给他,这次偏偏拿的是牛奶。
“抱歉,刚才在便利店拿错了,手头就只剩牛奶了。”
谎言眼也不眨地说出,他看著许明志一边抱怨一边拿过牛奶喝了起来…比起牛奶更讨厌白水的男人对奶制品的味道不太熟悉,自然也尝不出其中的异味。
纪祥看著他边喝边玩电话,看著他逐渐昏昏欲睡,看著他手机掉落地上。
他把比自己更重肩膀更宽的男人抱入怀中,撩开额前落下的发。那些发丝轻轻擦过合拢的眼脸,他看上去很安祥……纪祥发出满足的叹息,脸颊贴上脸颊,神情温柔地闭上眼睛。
剝奪
当意识不情不愿地从一片黏稠的纯黑海洋醒觉後,许明志有几分钟的浑噩。他感到一阵持续的头痛,嘴巴也很乾…等到神志更清醒後就觉得不光头在痛,连手脚也在痛。他睁开眼,眼前一片黑暗,让他差点误会自己还没睡醒,不过等他挣了挣後就发觉确实不是没醒,而是因为周围太黑了…眼睛花了好一会适应过来,他注意到虽然四周很黑但不是全黑,从脚边的小孔能看见黯淡的光线透入,足以证明他眼睛没瞎。
他似乎是被困在了一个小箱子里。
箱子也许并不大,因此他全身蜷曲成一个难受的姿势,头被压下顶著膝盖,手脚被牢牢固定著,这让好歹有一把年纪平常也不做运动的人觉得老筋酸紧抽痛。忍了一会,他听到引擎声,时而晃动也表明了他是在车子上,鼻间全是纸皮和乾燥的塑胶气味。他试著又一挣,身周沙沙轻响,填充物不光让他难以动作,连努力发出的叫喊也变得软弱无力。
谁…谁来…谁来救救我?
又过了好一会,迟滞的意识才想起晕倒前的事。无疑,把牛奶递来的纪祥嫌疑最大,但许明志很难想像纪祥会把自己这样绑在箱里…在他的认知里,如果自己突然晕倒,那个总是表情温和的男子一定会手忙脚乱地接住自己,把自己紧急送院的。
无他,只因为在许明志的潜意识里,纪祥就是这麽一个总会把他的事过度重视、处处小心、照顾周到的人物。光是平日不小心割伤就能让他紧张好一阵子嘘寒问暖恨不得什麽事都帮他做了,如果发现他被绑架纪祥还不得急死?
车子时停时走,许明志几次听见车後门的开关声,有人挪动他的时候每次他都希望能被发现,即使能和绑匪谈判也比现在这样什麽都不知全然无力的状态要好。可惜每次他都失望了…箱子始终未被打开,他似乎被绑匪遗忘了,明明能感觉到有人在旁边经过,但无论任何动作声响都无法为他获得一丝注意力。
不过事情有了好转,就在许明志绝望得以为绑匪要饿死自己时,他终於感觉到有一对手拉扯自己所在的箱子。
隔著填充物和箱子感觉不是很清楚,不过被放在推车上的动静还是很明显。他听见人的脚步声,听见车轮和金属推杆抖动著,感觉到被抱起…人走路的晃动和推车并不一样,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
难道要去的地方有台阶却没有电梯吗?许明志不由得这样想。
一个成年男人的体重不容小看,这个抱起他的人明显力气不大,时走时停,不时又拖又拉颠的许明志浑身生痛,没一会就听见隔著箱子传来的闷闷的喘气声。
许明志难受的发恼使劲踹了踹,他相信抱著箱子的人一定发觉了箱子里有会动的东西…但那没有用,他还是没有停下。
是绑匪本人或者共犯吗?此时也只能这样想了。
“…你这家伙可真沉。”
突然有人说话,许明志立即双眼发亮了——虽然声音隔著纸箱听不清楚,但很明显不是纪祥的声音!
不是纪祥…许明志都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更担心了。如果不是纪祥那自然好,但如果不是,也意味著会是更大的危险…一直到听到这句话前他还怀疑会不会是纪祥跟他恶作剧闹著玩呢。
“我只是打个兼职,但不擅长体力活啊!”
那人小声埋怨了几句,走走停停,在颠到许明志骨头散架前目的地总算到了。
有人打开了门,然後是有关门声,之前那个声音喘著气向另一个人投诉:“你…你的快递送到了…真是的,明明是你的东西你也不下来帮忙抬一下,看我这身板像是能搬能抬的人吗?”
没人回应。
划纸刀的声音响起,纸箱被切割著,许明志努力斜眼看著头顶,心里满是忐忑不安的害怕。
那人又急忙说:“我看他已经醒了,你小心…好了我就不看现场了…恶…你这屋子可真阴沉……”
“谢谢。”
另一个人说话了,许明志心里一沉,看著箱子终於被打开,昏暗的光线中出现的是纪祥的脸。
平平无奇的纸箱打开,许明志躺在一堆白色的发泡胶球中被包扎完好的模样让纪祥心跳猛地跳快了几拍…他几乎不忍心破坏幻想般美好的场景,全神贯注地凝视著箱中的人,就连章秀走了关门的声音都没听见。
空气似乎都凝固起来,在许明志看来纪祥就是面无表情地以一种令人发毛的眼神一直看著他,无论他怎麽使眼神挣扎都听而闻视而不见,直到男人一声轻叹,把他从箱子半拖半拉抱起。
小小的发泡胶球从许明志衣服上滚落洒了一地,随著纪祥移动视角转移,他才勉强看见全屋的景象。
这是一间一看就很破旧穷酸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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