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起来。
“是吗?我有说过吗?”边说着,他朝身旁的白落雨使了个眼神,让他别出声,后者咧开了唇角,笑得心满意足,伸手揉揉了他的头顶。
只要你不死,什么都随着你。
这厢白慕渊却是满头黑线,“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听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也不知白成风到底搞什么幺蛾子,依旧笑眼盈盈地看着看,对他话中的凌厉、郑重丝毫不为所动。轻佻地斜起眼睛,语气恳求地说:“那是父亲您听错了。虽然我也很想让娘亲恢复元神,可终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白慕渊眉头皱起,瞥了眼静立原地唇角噙笑的白落雨,张了张口,又迟疑地看了眼神情诡异莫名的白成风,试探性地说:“那你兄长他……”
此话一出,白成风兴致更加昂扬了。只见他面上的笑容更盛,笑意却始终未达眼底,伸手将白落雨往自己身上一揽,皮笑肉不笑地说:“别,怎么突然又变兄长了?他都没有出现过了,还是我兄长啊?父亲你真是老糊涂了,这就是你女婿……不不不,这就是你儿媳妇了,以后别乱喊了。”
事到如今,白慕渊要是再看不出白成风那点小心思倒真的是老糊涂了。他嘴角一抽,看向白落雨的眼神中多了些复杂的情绪,身子也佝偻了下来,整个人的神态都变得颓靡不堪,他苦涩地笑着,摆了摆手,道:“是我失言了。这么多年我一直把落雨当做害死如惠和你的罪魁祸首,但是我也忽略了落雨不过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而杀死那两个魔物之后,落雨的师父就来找过我,告诉我一切并非魔帝旨意,我心中怒气难平,便只好强加在落雨身上。是我错了。”
他苦笑着闭上了眼睛,整个人却像是忽然老了不少,白成风心中也愧疚起来。他捏了捏白落雨的手,朝他无声地勾起唇角,笑容里有些安抚意味,而白落雨本就十分聪颖,这件事他该是一早就知道的。
“我可不是问您这个。我是说,我要和——”他伸手指了指白落雨,“他,结成道侣。我希望得到您和娘亲的认可。不过,娘亲肯定不会阻止的,只是父亲您……就不好说了。”
“臭小子!你爹是个老顽固吗?男子结成道侣之事世间还少啊?修仙界始祖妗莲当年就是因为一意孤行要和魔帝婳然结为道侣才被仙帝赶出仙界,我并不是仙帝那个老顽童,你们若两情相悦我必没有相阻的理由,不过——”白慕渊话锋顿收,将两人打量一番。
“不过什么?”白成风疑惑地问。
白慕渊道:“若是在片刻之前,我必不会阻止你二人,但是眼下,在如惠的元神为恢复之前,我可容不得你们在这里碍眼。”
白成风:“……”
白落雨:“……”
古人诚不欺我,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白成风败下阵来,不过心情显然是很好,大概无论是谁得知自己不会死了,心情都不会差到哪里去,况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白慕渊已经完全接受白落雨这个儿媳……更准确地来说,是女婿。
剩下的事就与白成风没多大关系了。白慕渊急切地想知道他找寻多年都未曾找到的方法,白落雨则是恭敬地与他娓娓道来,白成风心中恨信任白落雨,便也没有继续听下去的心思,随便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前堂。
鬼界的天空与人界无异,连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泥土芳香都与人界一般,这座充满着生气的府邸更是让人无法将此地与“鬼”一字联系起来。
他面无神情地在府邸中瞎转悠,似乎任何事对他来说都是了然无趣的。也不知罗言那帮小子去了哪里,转完了大半个府邸连个破人影都没看到。在一炷香之后,他终于在府中看见了几个婢女模样的人了。
前方迎面而来几个婀娜多姿的身影,白成风却没有闲情逸致去感叹一番,反正又不是人。
“几位姑娘请留步。”他大步跨上前,伸手阻在几人身前。
几位女子微微颔首,为首的女子迤逦的声音顷刻传来:“公子有何事?”
“你们可知与我衣袍相同、年龄相近的人都去哪里了?”白成风问道。
“公子说的可是白家弟子?”为首的女子依旧没抬头。
白成风想点点头,又见这一路人都没抬头,自己点头她们怕是也看不见,便道了一声“嗯”。
“不久前出府了。今日他们的修炼还未完成。”
“多谢。”白成风朝她一拱手,便大步离开了。
他说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原来是出去修炼了,想必是父亲让他们出去的吧。说实话,对比起小叔白慕尘,白慕渊可是严格了不少,这群小子现在肯定在叫苦不迭地修炼吧。
思及此,他脚步顿下来,在乾坤袋中将装有小灰蛋魂魄的锁灵囊取出去,拿在手中轻轻地摩挲起来,看着锁灵囊眼中逐渐溢出了一丝笑意。
小灰蛋是他幼年时少有的温暖,刚回泉亦山之时他还做了好多梦,梦到小灰蛋天天守在他家门前,每次家门一开,他就伸着脑袋朝里面看去,又怕被柳家夫妇发现。小灰蛋等了好多天,却依旧没看到自己,他眼中噙满泪的模样,如此清晰真实。
当日走得太过苍茫,连一个道别都未曾有过,小灰蛋一定去柳家找过他很多次吧?
他死在泉亦山的结界外,怀里拿着白家弟子的配饰,他是来找自己的吧?找了自己多少年呢?明明就差一步了啊。小灰蛋你真傻,再等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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