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犯下大错,即便身染恶疾,亦不能赎其罪孽,还望父皇切勿仁慈!”大皇子亦开了口。
皇帝的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既然如此……”
“不可啊,皇上!”不知从何处窜出来一个老臣,皇帝定睛一看,竟是出了三代帝师的谢太傅。
谢太傅颤颤巍巍地跪下,“皇上,卫家几百年护卫我大燕疆土,乃忠臣良将,卫岭也断不可能做出这等通敌叛国之事,更何况卫家儿郎皆已战死,卫岭乃宣宁侯仅剩的独子,皇上,您得放他一条生路啊!”
皇帝没有说话,谢太傅是他的老师,从小教导他,师生情谊不可谓不厚,事到如今竟然只有他一人肯站出来,果然只有谢家才不会和这些乱臣贼子同流合污吗?
“皇上,据老臣所知,卫岭已经命在旦夕,躺在病床上也活不了多久了,就请看在宣宁侯以全家性命为国捐躯的份上,给卫岭一个机会吧。”
“谢太傅,那卫家人做了那等谋逆之事,你还要替他说话,难不成你们谢家同卫家是一伙的?”大皇子恼怒质问。
谢太傅大笑三声,“太子殿下不分青红皂白,便要将屎盆子扣在老夫的头上,莫不是在担心什么?莫不是成郡峡一战另有隐情?”
说到这,谢太傅朝皇帝一拜,“皇上,老臣请求亲自彻查此案,还卫家一个清白!”
“你!你竟敢质疑本太子?”大皇子快被这老头子气疯了,但转念一想,他不应该做这出头鸟,卫岭活着最应该着急的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他看向赵义直,赵义直倒是稳得住,方才被谢太傅质疑一句跳脚的话都没有说。
大皇子便道:“既然谢太傅有疑议,本太子也不必强求,那就请父皇下令由谢太傅主审此案吧。当日孤在苍溪,的确见到了卫岭本人,许多将士都可以坐镇,若非卫岭蛊惑,孤自然不会进成郡峡,哪知却遭了埋伏!至于顾醒说什么他们被围困格乐山北峰,想必都是谎言,其中种种,还请谢太傅查个清楚。”
赵义直一听这话,立时就坐不住了,“太子殿下,此案已由臣核查过,就连周三公子都可以作证,如此还有什么疑议?莫非殿下怀疑臣故意陷害卫岭?卫岭一个黄口小儿,臣与他毫无干系,缘何要陷害他?”
大皇子连忙道:“孤自然不是这个意思,陷害就说得太言重了,要真这么说,难不成孤在陷害卫岭?周三公子也在陷害卫岭?苍溪数万将士也在陷害卫岭?每个人都亲眼所见,当时卫岭并不在格乐山北峰,而是出现在苍溪,成郡峡一战自然是他与北狄勾结,否则怎么恰好遭遇北狄的埋伏?孤记得那时,卫岭还同北狄的铁木格站在了一起,虽然进到成郡峡的数万将士都不幸牺牲,但他们都看见了,就连孤身边的贴身侍卫都看见了,卫岭同铁木格关系匪浅……”
朝堂上一片寂静,只剩下大皇子的声音,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赵义直附和道:“皇上,此事臣已询问过参与成郡峡之战幸存的士兵,太子殿下所言确实无误。”
皇帝看了一眼谢太傅,谢太傅颤颤巍巍的身子仿佛摇摇欲坠。
他轻咳一声,“既然如此……”
“慢着!”太和殿外响起一道清脆洪亮的声音。
第59章
众人纷纷看向太和殿外,一名娇弱的黑衣女子踏进了殿中。
赵义直第一个皱起了眉头,“阿韵,你来做什么?”
赵韵看了父亲一眼,向高高在上的皇帝行礼道:“皇上,臣是来替林岸大人复命的。”
皇帝听到林岸这两个字还有些纳闷,“复什么命?”
赵韵回答道:“皇上,臣奉林岸大人之命潜伏西北探听消息,关于卫四公子的事,臣有话说。”
“你奉林岸之命?”皇帝惊奇了,“你难道是玄衣司暗卫?”
“是的。”赵韵面不改色地回答,“臣正是玄衣司暗卫。”
皇帝愈发纳闷了,“可朕没听说过玄衣司有女子,更不知道你身为赵卿之爱女,怎么会入玄衣司?”
赵韵一身黑衣,身侧挎鹰纹短刀,当她说出玄衣司暗卫之言时,众人才注意到她的穿着打扮,“这……这就是玄衣司暗卫的装束啊,你看她身上那把佩刀!
皇帝自然也注意到了,“既然是林岸之命,那你就仔细说说西北的情况。”
赵韵道了一声是,皇帝又一抬手,“起来回话。”
赵韵应声而起,环顾了四周,只见她父亲赵义直的脸色最为难看。
但此刻也顾不得了,既然踏出了第一步,自然没有退缩的道理,于是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一一说了出来。
“……臣跟随卫四公子进了格乐山,甚至在格乐山受了伤,险些被雪狼咬死,后来顾世子进山救人……”
谢太傅听到此言,最为激动,连忙追问:“那卫四公子是否有离开格乐山?”
“自然是没有的。”赵韵清晰地回答。
赵义直脸色发黑,“阿韵,你可得想清楚了!”
赵韵轻轻笑道:“父亲,我想得很清楚,也看得很清楚,我尾随在卫四公子后面,他们在格乐山北峰发生了什么我一清二楚。先是遭遇了狼群围攻,随后又受到北狄人的围困,在北狄人绞杀未果之后,他们又放出了虫毒,导致卫四公子身受重伤,直到现在也不曾清醒。”
这些话八成真两成假,旁人问到细节,赵韵也能回答得丝毫不差。
赵义直脸色黑得像锅底,一言不发地看着赵韵,目光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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