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样子也帮不上什么忙,很抱歉。”天羽羽斩歉意的微微一笑,再一次撑起身体,“要快点跟静司大人会合才行……
侯门续弦!”
突如其来的晕眩夹杂着大量记忆碎片涌来,天羽羽斩跪坐在地,染着血的绣金羽织滚着一线墨色,飘逸恣肆的符文凭空泼洒在大片的雪白之上,他捂着前额,身体微颤。
“越来越多的……涌上来了……”
大蛇担忧的蹭蹭他,试图把付丧神扶起来,然而没有用。突然间,大蛇猛地抬起头,吞吐的蛇信带着无言的威慑,他甚至在某个时刻露出了獠牙。
刻意制造的脚步声停下了,长长的佛珠在身侧轻轻碰撞,发出冰晶碎裂般的声响,青年姿态的付丧神缓缓而来,犹如开在佛陀心中的一朵睡莲,华美却清寂,他低下头,没有睁眼,却给人正在凝视的错觉。
“遍地修罗,唯有此处是明镜止水。”伴随着衣料摩擦的声音,付丧神半跪下来,向天羽羽斩伸出手,“还站得起来吗?”
天羽羽斩这才看清他身上溅了星星点点的血,显然是从乱军之中一路冲杀进来的,这般清冽高华的气度自然不可能是溯行军,他微感放心,也不逞强,伸出手,“给您添麻烦了……敢问您是?”
“数珠丸恒次。”付丧神清清淡淡的答道,“失礼了。”
“!!!”天羽羽斩下意识的抱住了马脖子,他被直接抱到了马上,付丧神紧接着也翻身上马,佛珠甩过圆润的弧线。
“要出发了,佛会指引方向。”
大蛇欢快的甩了甩尾巴,紧紧跟在战马身后横穿战场,溯行军的队伍被撕开一道缺口,数珠丸握紧本体,更多的鲜血染在白衣上。佛性的慈悲与刀剑的锋锐在心中纠葛,他抿平了唇角,一直不曾睁开眼。
一个轻轻的声音突然从怀里传来——
“如果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历史之中的苍生,痛苦也会变成欢欣……的吧?”
睫毛微微抬起,一线澄澈的紫罗兰色流泻而出,数珠丸恒次低头,只能看到一个毛绒绒的发顶,温暖的浅亚麻色发梢染了一层黑色,却呈现一种奇异的和谐,好像天生就是这样生长的一样。
“……确实如此。”很久,他近乎温和的应了一声。
“你究竟要妨碍我到何时才肯罢休?!你已经救不回天羽羽斩了!”天丛云话音刚落,胸前就直接被开了一道口子,鲜血喷涌而出,他踉踉跄跄的后退,对面的魔剑唇畔还带着笑意,一双异色瞳见了鲜血之后愈发炽亮,近乎妖异。他随手擦拭了一下脸颊上的残血,本体刀锋一转,再一次与薙刀交击。
“废话只会暴露你的恐惧,所以还是闭嘴吧!”
交错的刀锋上溅起点点火花,天丛云死死咬着牙,然而他的身体还是被逼的渐渐后退,从本体上传来的巨力,让他有种自己会碎在此处的不祥预感。
不……他绝对不要那种结局!!!
“可怜的家伙,真不想承认你也是三灵剑之一。”的场静司讽刺的笑起来,脸上的鳞片越发明显,“没有人教过你吗?身为上古之剑,最强的姿态永远是抛弃本体的时刻!”
魔剑映在地面上的影子突然开始扭曲膨胀,天丛云的声音因为恐惧和难以置信,已经完完全全变了调,听起来甚至有几分奇怪乱世女主。
“怎么会?!!怎么会……这种形态?!!”
阴云遮蔽了太阳,鏖战中的刀剑们抬起头,加州清光捋了捋耳际的碎发,大和守安定与他背对而立,挥剑斩杀了一个溯行军,似乎是纯良的笑了起来,“这样一来,感觉还挺热闹的呢。”
“那里热闹了?这场景……一点都不可爱!”
电光在云层中穿梭,雷鸣阵阵,黑龙口衔大太刀,一红一黑的异色瞳牢牢的锁定了天丛云,他现在已经不能口吐人言,天丛云仍然读懂了他眼中的嘲讽。
【舍弃了八岐大蛇本体的蠢货!】
审神者做梦了,意识好像沉没在粘稠的回忆之中,像被束缚在松脂之中的蝴蝶,动弹不得,却保留了对外界的感知。
与溯行军的决战她并没有被允许参加,留在政府保护的区域内焦急的等待着消息,当她听说战场是京都时,几乎傻掉了,她知道天羽羽斩一直驻守在那里,如果城池被攻击,首当其冲的一定是……!
梦中的画面很零碎,但是看得出是倒叙。先是她所熟悉的天羽羽斩一个人孤独的徘徊在坟茔之上,宽大的绣金羽织是他整个人显得异常单薄。再之后是个笑得爽朗的神明,只身仗剑踏遍千山万水,更是将八岐大蛇斩于剑下。
大蛇之血四处流淌,刀剑的晖光灼灼,下一个瞬间,断裂成三段!
“天羽!!!”徒劳的张口,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审神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神剑的碎片,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无声的落到地上。
属于刀剑的悲哀宿命……从数万年之前就已经开始……
审神者跪倒在地,无声地呜咽着,眼前突然投下一片阴影,她愣愣的抬起头,宽大的羽织拂过她发顶,晦涩恣意的符文泼洒在羽织上,神剑脚步轻盈地经过她身边,好像根本看不见她,只是……
发梢的黑色,脸颊上的符文,以及那双如同兽类一般的黄金瞳……
这是……被重新铸造之前的天羽羽斩,名为天之尾羽张、被伊邪纳岐所持有的无双神剑!
他的神情似乎也与以往不同,一双眼眸沉静,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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