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突然听到含混的梦呓声,他连忙伸手摸摸对方的额头,大太刀立刻握住了他的手,彷徨的睁开眼。
又梦到了……被抛弃的往事……
急促的呼吸声渐渐平复下来,萤丸侧了侧头,被他握住手腕的大太刀浅笑着,神情很是温柔,绣金羽织逶迤垂地,手边还有一本线装书,显然是在这里守了大半夜。
跳动的烛火的光影里,萤丸松了一口气,神情严肃的道谢,“不论如何,非常感谢您!如果不是您经过,我……”
“没什么的,同是刀剑,在这乱世之中相互扶持是必须的。”浅琥珀色的眼眸异常纯粹,天羽羽斩说着,又从旁边搬了几个枕头来,整整齐齐的垒在他身后,“你刚醒过来,该饿了吧?我去给你拿点吃的,红豆沙馒头怎样?”
萤丸的眼睛亮了亮,显然被勾起了食欲,不过看到天羽羽斩起身要走,连忙牵住他的衣袖,“我跟你一起去吧,太麻烦了……”
他的手在细细的抖。
天羽羽斩顿了顿,像是没察觉到一样笑了笑,“那就一起吧,不过你重伤刚好,要多加一件衣服。”
柔软的绣金羽织披在了孩子身形的大太刀身上,萤丸拢了拢羽织,像他重伤昏迷时一样暖暖的,如同被羽翼拥抱着。他小心的牵着天羽羽斩的袖子,两人一起走在长廊上,夜风一吹,天羽羽斩系在脑后长长的缎带随之飘扬,有星星点点的萤火虫从草丛里飞起来,点亮了整个庭院。
“我的旧主拥有政府推出的所有刀剑,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萤丸依旧是一脸严肃,配上两边微翘的短发和滚圆的莹绿色眼眸,倒是显得十足可爱,“莫非你是溯行军吗?似乎也不像,你眼里没有欲-望此罪情深。”
两个人说话间已经走进了厨房,一把打刀守在灶台边,竹斗笠压得低低的,却在眼眸的位置泻出一线蓝光,分明是让所有隶属政府的刀剑唯恐避之不及的违非检使!
萤丸几乎是立刻就把本体握在了手中,天羽羽斩抬手拦住他,轻轻摇摇头,只见外形狰狞的打刀站起身来,身上竟然还穿着围裙,特别萌哒哒的从灶上的蒸笼里拣出了几只大大的红豆沙馒头,放在瓷盘里递过来。天羽羽斩愉快的道了谢,招呼他早点去睡,打刀拘谨地点了点头,又在灶边坐了下来,像只忠心耿耿的大狗一样守着火堆。
萤丸……萤丸表示无力吐槽……
“很惊讶吗?”天羽羽斩微笑道,“从诞生开始,能称之为同伴的就只有他们。我知道外界是如何称呼我们的,‘违非检使’对吗?行走于无数时代的战场,闪烁着幽冥之光的死神……”
“但是,那又怎样?我们只是践行着自己认为正确的道路而已,不只与溯行军交战,更要与政府交战,那个开辟这方空间的庞然大物,总觉得……”
他没有再说下去,微笑第一次从他脸上退去,糕点袅袅的蒸汽中,天羽羽斩微微闭了闭眼睛,把瓷盘递给萤丸。
“天快亮了,抱歉打扰了你休息。”
萤丸仰头看着他,莹绿色的眼眸微微一闪,他没有接过瓷盘,反而直接从里面拿了两只馒头,一只叼在嘴里,神情依然严肃,声音却有些含混不清。
“不管是什么样的道路,其实也没所谓了,我没有地方可去,你能收留我吗?我会努力工作抵偿食宿的!”
大太刀眯起了眼睛,这个动作让他显出了几分与外表相符的稚气,“我希望能住在那间能看到萤火虫的房子里~”
天羽羽斩眼神复杂的看了他好久,缓缓开口——
“但是,那是手入室不能住人的啊……”
“出阵?”的场静司顶着一夜没睡的黑眼圈,一手拎着刀匠的衣领,整个房间里几乎没有什么完好的物件,连拉门都破了一个窟窿。刀匠发出呜呜嘤嘤挣扎的声音,他觉得自己就是古时候被暴君蹂-躏的忠臣,特别特别英勇!
天羽羽斩目不斜视,不是他没有同情心,是已经习惯了这种日常。因为平时不需要锻刀,的场静司又生怕自家神剑劳累到一点半点,搓刀装的伟大任务就丢给了有吃白饭嫌疑的刀匠,与其他被浪费了资源敢怒不敢言的审神者不同,的场静司是直接敢下手狠揍!没出金刀装?好得很!给我滚去黄泉游泳吧!
年度最惨刀匠绝对当之无愧!
“咣”的一声巨响,刀匠直接被丢到了地上,当即装死以求全尸。的场静司一步步地朝付丧神走过去,昨天刚捡回来的大太刀咬了咬牙,竟然顶着他的压力护在了天羽羽斩身前!
异色瞳顿时眯了起来,天羽羽斩暗道不好,连忙上前一步,主动牵住自家审神者大人的衣袖,轻轻晃了晃。
“静司大人,我今天能不能出阵?毕竟伤势已经痊愈了……”
的场静司阴森森的反握住他的手腕,狠狠扑棱了一下他的短发非卖品。
“想——都——别——想!这几天给我乖乖待在本丸!”
天羽羽斩和萤丸一起被轰出了正殿,萤丸一脸莫名,天羽羽斩已经很熟悉这种发展流程了,每次受点小伤,审神者大人都会狠狠的大惊小怪一场,把他圈在本丸里不让出门,这次还好,当着萤丸的面本体没有被收走。
一同被丢出来的还有十几个金闪闪的珠子,全砸在萤丸头上,他被砸得有点蒙,捡起来一看才发现是刀装,轻骑盾兵和投石,有一枚还直接砸出了裂纹,简直用行动诠释了我有钱就爱听碎刀装的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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