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告诉我,我在你心中到底算是什么?亲人?友人?还是别的什么?”
“……你在不安,静司。”天狐一针见血的指出。
“不安吗……”的场静司喃喃的重复了一遍,勾唇笑了,“当然会不安!你一向什么都可以做的很好,你可以自己积累海量的财富,你可以把自己保护的滴水不漏,你还有一同夜行的友人——你什么都不缺,我什么都无法给你。”
“我很失落……很焦躁……像悬在半空一样无着无落……我难受的要死。”
“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要趁你没成年快点动手,用黄金和宝石打造一个笼子把你关起来,这样的话每一天每一天你都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我……!!!”
还没有全部把那阴暗的念头宣之于口,的场静司感觉到脸颊被什么绒绒的东西触碰了,一下一下乖乖巧巧的蹭了又蹭,年幼的天狐闭眼蹭了蹭他的侧脸,睫毛垂下显得温柔又无害。
仅仅是这样轻微的触碰,的场静司却觉得被蹭过的递放前所未有的滚烫,漆黑的妖纹蜿蜒爬上脸颊,竟然在瞬息之间完成了妖化!
“静司,很重要。”
“这世间唯一一个,能看见同样风景的人。”
“最强,最温柔,最值得信任。”
“如果吾将要死了,必定要见友人最后一面,然后必定……将余下的剑与信念交托给静司。”
此世之恶又一次倾泻了烈火,魔都之主挥袖拂去火焰,只有点点余烬沿着衣纹滑落,他低头,一红一黑与金杏色相对,然后同时被笑意点染。
“肮脏又烦人的东西,还是快些处理掉比较好。”
“吾赞成。”夏目扬手召回天羽羽斩,先前倔强的长剑在他手中无比温顺,跟布都御魂凑在一起也没有抱怨。神剑与魔刀一同和谐的剑鸣,绝丽的刀光流转。
二代安静的仰望天空,苍穹是浓丽的黑红色,他身上逸散出淡金色的光尘,有些疲惫的闭上眼。
他其实很累,独行太久,已经不知道依靠是什么滋味。
所以在看到那两个合力对抗【此世之恶】的身影时,疲惫一下子就把他淹没了。
他突然发现他有些想那个总是一张死人脸的家伙,明明是魔都之主却沉默刻板,没有半点月读的疯癫做派,像个老顽固一样整天对他指手画脚。
对了,守礼的性格也跟小东西一样,敬语什么的让人讨厌至极。
天照跟月读开战时,是他最消沉的时期,不少昔日的好友站在他的对立面支持月读,他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圣杯的研究已经进入最后阶段,他接触到了【此世之恶】。
但是战局愈演愈烈的时候那家伙竟然还敢来找他,拖他出去吃东西,仍然严肃着一张脸。
那家伙已经轻甲加身,而他还一身放浪不羁的孔雀蓝和服,眯着眼睛笑。
【我们之间注定是要死一个的。】他说,像是某种预言,其实只是他最恶意的揣测。
【那么我希望死的是我。】当时的魔都之主稍加思索,回应道。
为什么……你会希望自己死?!
这么希望死掉的话,如你所愿好了!!!
鲜血在刀刃上肆意流淌,耳边是月读崩溃的哭音和天照难以置信的怒斥,他觉得快意。
一如此时——
出其不意的袭击再一次伤到了魔都之主,这真是个疯子!被伤到这种地步竟然还能挥刀将他逼退,他又怎么舍得退呢?
看到了吗?你的后裔要步上你的后尘了,不觉得这很·棒·吗!!!
柔软的孩子的手握住了他的刀刃,天狐血滴落,被天从云贪婪地吞食,一滴都不肯漏掉。
他皱眉了,这应该很疼,忍耐疼痛的样子也很可爱。
金杏色的妖瞳因为妖化显出异于人类的冷淡,压抑着痛楚使得纤细竖立的瞳孔都在细细的颤抖,一层水光荡漾在他眼里,不是为了自己,一定是为了那个疯子。
二代突然觉得有些愤怒,又有些悲哀,天丛云剑被那孩子生生的用手拔出,然后受伤的手指拽住了他的衣领,用力到失礼的地步。
“会愉悦吗?!通过施加此等暴行!!!”
“到底是为什么活着的?可怕的争胜心还是可悲的报复心!!!”
“你……枉为天狐!!!”
妖化解除了,有什么滚烫的东西落到他脸上,一滴又一滴,他一瞬间像被烫到般惊惧的伸手去摸,指尖触到了落在脸上的泪水。
小东西哭了,低着头,额发散乱的遮住眼睛,软绒的狐狸耳朵也委屈的垂下来,整个人哭得浑身颤抖,拽着他衣领的手慢慢放松,千泫看到了那一道道纵裂的伤口。
“我以为所有的前辈,都是像千姬那样的……”
“但是为什么……会是你啊……”
“毁了一切的……是你啊!!!”
千泫倒在地上,用力把自己撑起来,举目四顾,昔日宏伟的寺院已经彻底烧成了一片废墟,火光熊熊,断裂的横梁和瓦砾遍地,漆黑的液体肆意流淌。
这是地狱吗?千泫一时有些愣住了,当年分裂高天原的战争,似乎也没有这样惨烈。
黑龙虚弱的盘绕在碎石上,如果不是喉咙里还有轻微的呼声,千泫都以为他死了,美丽的黑鳞剥落大片,腰腹处两道他造成的剑伤血肉模糊;银色妖怪伤了一只爪,漂亮的皮毛有几块焦黑,却还是尽职尽责的保护了几个r;蓝发的人鱼靠在一块碎石上休息,他周围是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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