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被当成一个傻子对待了。
「海望,不是我不愿意接受你,而是男子之间毕竟有伤人伦,我鲁家就剩我一支独苗,我不能任性断了血脉,这是数典忘祖啊!」「巧合了,我关家也只有我一支独苗。」关山尽抚掌大笑却笑不达眼,厌弃地睨着一脸悲切无奈的鲁泽之。
没料到他会这么不客气的噎住自己,鲁泽之惶然抬头看他,被那双艳得锐利的眸子烫得浑身颤栗。
「海望......你当真......不顾念我们过去的情谊了?」鲁泽之戚戚惶惶地问,那模样关山尽不心疼,吴幸子却有些同情他了。
「鲁先生,海望......」谁料,吴幸子才开口,鲁泽之就恶狠狠剜去一眼,猛一箭步上前,伸手就朝他脸上搧去。
这巴掌鲁泽之显然是豁出去用了全力,硬生生把吴幸子打得摔落椅子,脸颊高高肿起整个人都懵了。关山尽没料到鲁泽之敢在自己眼下爆起伤人,竟被他得手,一时反应不及甚至没来得及伸手稳住吴幸子。他脸色瞬间沉下,狰狞得彷佛地狱修罗恨不得将眼前人剥皮剔骨,伸手就扼住鲁泽之咽喉将他往地上掼。
鲁泽之浑身颤抖,他血气还没完全恢复,这一巴掌几乎令他脱力,又被关山尽毫不克制地掼倒,霎时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却还是撑着最后一丝自尊才勉强保持意识,可头温眼花的根本爬不起身,眼睁睁看着关山尽如珠如宝地扶起还没缓过神的吴幸子,碰都不敢碰脸上的五指痕。
吴幸子还是头一回被打得这么严重,他伸手想捂脸,可一碰到那热辣辣的痕迹就疼得直抽抽,怪不得以前有一个县官爱罚人打嘴吧,除了羞耻之外还疼,比其他地方都疼得多了。
他有些晕呼呼的,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看东西都略有些模糊,甚至都没反应过来打他的人是鲁泽之。
关山尽利落地将他扶起,脸上表情看起来比他还疼,手掌虚虚抚过肿起来的地方,显得不知所措。
「我、我没事嘶......」吴幸子才开口就扯到脸颊上的伤,直麻疼到肩膀,眼眶都湿了。
「别说话,这能不痛吗?」关山尽心疼又气恼,他紧紧把人搂入怀里,又小心翼翼避免压到伤处,心中恨不得把鲁泽之给千刀万剐,更气自己太过托大,忘记被逼到绝境的兔子也会咬人,鲁泽之不敢对自己放肆,可对吴幸子撒气却是敢的。
「鲁泽之,原本看在你陪过我几年的份上,想给你留些脸面,保你下半生衣食无缺,你就是这么报答我,嗯?」关山尽轻手轻脚把吴幸子安置回椅子上休息,一眼没看鲁泽之,轻柔的低语缠绵如情话,却足以令人胆寒震颤不已。
鲁泽之咽喉上半圈红肿,简直像套了圈绳,足见关山尽刚刚对他起了杀心,恐怕是担心吓着吴幸子才收敛了些许力道。他现在浑身散架似地疼,咽喉肿起呼吸也显得困难,嘶嘶嘎嘎的吸气声粗呱得像破风箱,要不是扶着桌沿根本站不稳。
饶是如此,鲁泽之仍不甘心,也不愿意相信,他满是哀怨地瞅着关山尽,泪水顺着苍白脸庞往下滑,又一滴滴落在地上。
他们在一起十多年了!他最好的年岁都在关山尽身边,关山尽怎能说不要他就不要了?
「你怎么能如此狠心?我自认没有对不起你什么,当你最艰苦的时候,是我陪在你身边的!是我,让你离开那西北那吃人的大地!是我,让你活得像个人!你又是如何回报我?」鲁泽之拼着嗓子不要,终于舍去了长年来高高在上、不染尘俗的架子,指着关山尽哭吼。
他怎能不哭?他真恨不得再打吴幸子几巴掌!看那老东西现在什么作态?一脸畏缩可怜,像屋檐下躲雨的杂毛鸡,凭什么让关山尽上心?这老家伙甚至勾搭了别的男人!
「你没对不起我?」关山尽闻言挑眉,彷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纵声大笑,笑得鲁泽之心慌,咬着嘴唇强撑,却藏不住瑟瑟发抖。「鲁先生,我的好老师,你再说一次,你真没对不起我过?」关山尽的笑声戛然而止,轻柔的又问一次。
鲁泽之下意识缩起肩,他心虚了,他知道关山尽现在气到极点,就等着他回答出错要出手整治了。但......鲁泽之咬咬牙,那件事滴水不漏,关山尽肯定不知道的。
所以,他摇摇头,呛然道:「为师要说对不起你,也就曾动过与乐三小姐结亲一事,可你也知道,为师心里头挂记的是你,乐三不过是娶回来生子罢了。你能任性不延续血脉,我不行啊!时至今日,你竟然仍不肯理解为师的苦楚?海望,你能怪为师无法信任你嘴里的深情吗?」如此情身意切又苦涩无奈的诉说,着实打动人心。可关山尽唇边挂着浅笑,依然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吴幸子脸上的掌印肿得厉害,这会儿被抹上了一层薄薄的药膏,长年军旅关山尽习惯在身上撺些外伤瘀伤的药救急,药膏带着沁人的香气,恰到好处地镇住了肿胀与疼痛,吴幸子的神情也舒缓了许多。
关山尽捧着老家伙的脸细细检查,唇角有些许裂伤,也敷上药,万幸没咬伤舌头或脸颊肉,他这才松口气,安慰似在吴幸子唇上啄了几个轻吻,鲁泽之气得肝疼,直想冲上前撕开两人。
「海望!」「老师,您别急,学生不会忘了你。」关山尽淡瞥一眼,又仔细搓揉了吴幸子一回,才满意地把人安置在离鲁泽之较远的椅子上,自己挡在两人之间,看来是打算好好把这笔烂账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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