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的好地方。李澄晞对这里很中意。
两人坐在翠花酒家的破棚子下头,叫了一壶酒,小二手脚很麻利,很快烫了上来,韩秋思嫌弃酒杯不干净,进而怀疑店家都是不洗酒壶的,因而不愿意喝。而李澄晞认为,酒本来就是消毒的东西,酒壶没有什么清洗的必要,因而韩秋思的担心根本不存在。她这么矫情,没准是想让他结账。
为了和韩秋思对抗,李澄晞也没有碰那壶酒。
两人相互对视着,一动不动地坐了大半个时辰,小二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讪讪挪过来,老实巴交地劝解。
“姑娘、大爷,你们如果要闹分手,还是不要在我们小店闹为好啊。上次有一对情侣在我们这里大闹了一场,你看看,这桌子上还有刀痕呢。这两人还是那种没有素质的类型,砸了店面就跑,也不管赔偿的事情。我和掌柜的索赔无门,只好千辛万苦上山讨债,结果人家非但不承认,还打了我们一顿,说是……”
“等等,”李澄晞眼睛一亮,问道,“你刚刚说上哪讨债?”
小二袖着手,朝着山尖尖上扬了一下下巴,有些无奈。
“还能有谁哇,易家山庄呗!”
韩秋思眼睛也是一亮,问道:“他们为什么打你?”
“说是败坏了他家小姐的名声。嗨呀,他家小姐什么名声,这十里八乡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还好意思藏着掖着,她早就出名啦!”
李澄晞和韩秋思很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吵架的两个人是易寻烟和姜子禄(少主)!”
小二老实巴交地往后退了一步,悄悄问道:“你们是他俩的朋友?”
李澄晞正在认真思索自己和姜子禄、易寻烟到底是什么关系时,忽而听见韩秋思冷笑一声。
“你这样败坏我们家小姐的名声,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二急忙抱着头蹲了下来,大喊着“免单”二字。
李澄晞不禁对韩秋思十分敬佩,论起坑蒙拐骗,韩秋思仿佛棋高一着。而韩秋思显然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小二。
“你以为这样就算完吗?马上告诉我,他们去了哪里?”
小二指了指东边,又指了指西边,颇为贴心地哭喊道:“他们说是要去看波斯人表演,结果走了这边。波斯可不是这个方向,他们肯定还要往西边去的。你们还是直接奔着西边去吧!”
韩秋思一把扯过李澄晞,飞快地往西边走去,一边走,一边还愤愤不平地嘟囔着。
“这个小二当真是品德败坏到了极点!他既然知道少主走错了方向,却也不提点一声,心眼太坏了。”
李澄晞偷偷白了她两眼:姜子禄砸了人家的铺子,还得让人家纠正他的路线,何处相思的人可真是蛮不讲理!如果这事落在他身上,他非但不纠正姜子禄,还得……算了,都是自家兄弟,不要计较好了。
韩秋思一路往西走去,李澄晞这才觉出不对来,小心翼翼地问道:“韩门主,你这是去哪啊?”
“去波斯啊。”
……
李澄晞默了默,叹道:“我还以为你是在开玩笑。”
韩秋思有些莫名其妙,眉锋一立,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来,在李澄晞的左脸颊上拍了拍。
“你莫不是嫌远怕累,不想跟我去波斯吧?”
这应该是她一开始夸他倾国倾城时就想用的恐吓伎俩,被他拆招后,现在又技痒难耐,强行拿出来秀了秀。
李澄晞只好苦笑道:“韩门主,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么个意思啊。我还以为你是怕那个小二暴露你的行踪,才故意说要去波斯找姜子禄。这怎么可能,易寻烟和姜子禄,都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他们要看波斯人表演,肯定也是去勾栏之类的地方啊!”
韩秋思默了默,仰着头笑道:“我不过是跟你开了个玩笑,我当然晓得要去勾栏找他们。难不成我会和那个小二一样很傻很天真?”
李澄晞只好点头附和了两句,好言劝道:“韩姑娘自然是很聪明的女子了。不过我觉得吧……你应该把下巴收一收,扬得太高我看你的脸会显得很圆。韩姑娘的形象在我心中原本是很好的,这样一来……有点幻灭。”
他是第一次和一个姑娘说这种心里话,因此说得很开心,一开心就把什么都说出来了,直到听见韩秋思口中牙齿嘎嘣作响,他才回过神来,凝神看了看韩秋思,顿时了悟,叹息了一声。
“不过韩姑娘即便幻灭了,也比猪肉摊子上的王西施好看不少……”
韩秋思一抬手,一条白色的缎子便从她袖中蹿出,绕上了李澄晞的脖颈。
李澄晞心里还是很淡定的,因为韩秋思这个人,他已经将她的脾气摸得七七八八了。这个女人,虽然时常发一下神经,但本质上还是外强中干的。他还要帮她找姜子禄,他不信她能对他怎么样。
因而,他只假模假样地抖了抖,喊了句“韩姑娘饶命”,便没有旁的什么表示了。
韩秋思看起来也很淡定,冷眼袖手看着他。
李澄晞只觉得脖颈凉凉的,这缎子八成是真丝制成的,才有这样的丝滑触感。
下一瞬,李澄晞脖颈上的白缎子忽而动了动。
李澄晞浑身一凉,鸡皮疙瘩层层叠叠冒了出来,他垂头一看,只见那“白缎子”并非白缎子,而是一条白蛇,正一圈圈绕在他的脖子上,长长的蛇信子一探,舔了一口李澄晞的下巴。
他虽然是个不招人待见的废柴,但……好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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