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道:“啧,挺恨伤你的人吧?一个偶像派,没了形象,还被曝了光,是不是恨不得掐死那些人?”
白斯齐愣了一下,他受伤的原因这件事对外瞒得很死,而且是苏净丞亲自叮嘱过的,就连“星辉”对待此事的态度也是避而不谈。
他到底也在娱乐圈呆了几年,想来想去终于明白了自己就是那个最不值钱的牺牲品,在两方的争斗中死得最惨。
无论是公司的人,还是苏净丞派来的人,都不会和他提到任何他受伤时发生的事。
在他刚入院的时候自然很不甘心,屡次让经纪人要求“星辉”或者苏净丞给他一个公道,但后来白斯齐终于明白,这个世界没有公道。
或者说,公道藏在权势的背后,隐晦而深沉。
而沈灼是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和他提到这件事的人。
“苏净丞让你过来的?”白斯齐犹豫了一下,试探性的低声问了一句。
在他迟疑的一段时间里,沈灼已经吃完了一颗桃子,将桃核找了个垃圾箱扔进去,又从桌上拽了一张湿巾擦净了手。
闻言沈灼向白斯齐投了个眼神过来,眼底皆是笑意,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
他顿了片刻,像是在“关爱智障人士一样”看了白斯齐一会儿,最终摇头道:“……白先生,我以为都这个时候了,你应该不再对苏净丞抱有任何希望了才对。”
白斯齐被沈灼怼得一句话咽回了嗓子眼里,竟是半天都没说出其他话来。
沈灼将用过的湿巾重新叠起来,按照他的习惯叠成一个正正方方的形状,像是从来没有用过一般。然后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将厚重的窗帘拉了开来。
屋外正是个晴天的上午,碧空万里,阳光很好,温暖却柔和。
本来幽暗的房间像是瞬间被光线入侵一般,连角落都亮了起来。
“你干什么!!”白斯齐的表现就像是一个从未见过阳光的吸血鬼病人一般胆怯,他厉声尖叫了一声,然后用双手遮住了自己的脸,惊慌失措的拽起被子,想把自己藏进去,“把窗帘拉上!!”
沈灼当然不会听他的话,为了防止偷拍,他将最外面的一层纱帘挡好,但纱帘不会阻隔阳光,屋内依旧光线大亮。
“你准备像只活在地里的虫子一样,躲一辈子吗?”沈灼在白斯齐躲进被子之前就将病床上的被子拽了开来。
他靠在床边看着白斯齐,就像是在看一只卑微而可怜的爬虫类生物。
“或者说,你还等着苏净丞养你一辈子?”沈灼眯起了眼睛,声音非常温柔,像是在讼诗一般悠然而平缓,“划算吗?靠着他,你真的不怕他把你一脚踹开?”
沈灼从兜里摸出一支烟,顾忌着白斯齐的病情到底没有点燃,只是夹在手指间凑近鼻子闻了闻,又将香烟放了回去,接着补上一刀:“你就不怕,现在还有病房住?再过一两年,你就该去住疯人院了?”
缩在床沿边上的白斯齐一直非常平静,直到听见最后一句话突然剧烈的颤了颤,他猛然直起身子:“他不会让我去疯人院的!”
沈灼低低的笑出声来,他走到桌边拿起水杯抿了两口,润了润嗓子,转过身道:“谁知道呢?白斯齐,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偏执,怕光,易怒。你说,你像不像一个疯子?”
“你也知道苏净丞家里最近事事不顺,他自然顾不上你。等他处理好了家事,你觉得,他会对你手下留情吗?”
从白斯齐的角度看过去,沈灼正巧正在窗边,和他第一次看见沈灼一样,那个人脸上连笑意都仿佛是计算好的模样,他站在那里不紧不慢的上上下下丢着果篮里取出来的一只苹果,玩得挺乐呵,一个眼神都没往他这边看。
白斯齐突然觉得全身发冷,他认认真真的看了一眼沈灼,他垂着眉眼,站在窗边的阳光里,显得格外温和。
可他的话却深意满满。
在这样的一瞬间,白斯齐突然发现,沈灼根本远没有看上去的那么无害。
“你想做什么。”白斯齐终于深吸了一口气,他努力坐直身子,让自己显得不那么脆弱不堪,“你特意跑过来一趟,不会就是来跟我说苏净丞多么多么不好吧?”
沈灼将向上抛的苹果接住,然后擦了擦,顺口咬了一下,露出一个笑来:“当然不是,我看上去那么闲?”
白斯齐重新想了想沈灼刚刚说过的话,皱起眉:“你想从我这里要什么,或者,你想知道什么?”
“跟你要什么?”沈灼扬起眉看了白斯齐一会儿,轻声笑了笑,摇摇头道,“白先生,你这里恐怕还真没我想要的东西。不过我想问你个问题。”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白斯齐向床头的方向靠了靠,努力拉开了一些与沈灼之间的距离,眼带警惕道。
沈灼弯了弯嘴角,温声道:“你当然可以替苏净丞保守秘密,不过你变成今天这样就是他造成的吧?与其信他,不如信我。”
“信你什么?”
白斯齐嘲讽的看着沈灼,“难道让我相信你和苏净丞不是一条船上的人?沈灼,苏净丞待你如何,别人不知道,我的眼睛可没瞎。”
沈灼没搭理他,又吃完了一个苹果,将果核一起丢进了垃圾桶,好脾气的看了一眼白斯齐,语气非常无奈道:“看在今天吃了你的慰问果篮的份上,不和你吵。自己考虑吧,想清楚了给我电话就行。”
他本来也没想一次就从白斯齐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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