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转,勉强招架住一半。墨澄空倾尽所学,一连捏了数个诀,指尖都要擦出火了,匆忙间一瞥白染,这家伙不避不躲形同站桩,且及时调转面相承受攻击。瞎也不是这种瞎法吧!这这这……打傻了?“醒醒!脑瓜子要给锤飞啦!”
“这些鬼手从不攻击面相。”真情呼唤下,白染终于解除站桩状态,改为移动读条式,“你也说过,能被察觉的保守估计两人。以他们闯山布障的能力,修为定在你我之上。”
“他们本能亲自动手,却大费周章地选择操纵低阶灵体,或许是不愿暴露身份,又或只是玩弄折磨我们,以达到某种意义上的警告。”墨澄空顺他思路推理下去,“这些灵体攻速快却全无章法,并非经过豢养训练,更像是……就地取材。至于不攻击面相……”他顿了顿,随即惊呼,“这下明白了。”
“碎霜”消失与其同理,都为了不让它们认出是白家人。而这灵体大军,分明就是翠忘山中的山精鬼怪。
世家间仙法大多相似,若要区分,首当其冲便是各家武学。对方如此忌讳,可见灵体无法完全受控。或许……可为我所用?
轮转(上)
墨家先祖正是方士出身,凭一纸灵符一柄长剑,斩灭妖鬼邪祟无数,使得江南墨家一时名声大噪。奈何家道中途生变,传至他这代,秘籍一本没有,徒留一把灵符。更惨的是,就连这灵符的用法用途,也一并失传。
正如此刻,墨澄空抽出一张符,不知如何是好。
读也不是,扔也不是。那,烧?摸遍全身,无一火石火器。他悄悄看向白染,挠头。看向白染,挠头。
似是感受到他热情如火的目光,白染迟疑了会儿,道:“怎么了?”
“你身上有火器没有?”
“可以么?”一道幽蓝色火焰从他掌心腾起。
墨澄空持符沾了许久,不见反应,便用指头戳戳火焰:“这是个假的吧。”却被火焰灼伤。他下意识攥紧拳,灵符瞬间光化如尘;紧接着,脚下土地剧烈一震,三震方止。周身灵体均被击退数尺。
看着指尖鲜血,墨澄空似乎明白了什么。随即又抽出一张,以血相触。一道光柱冲破天际,将障阵生生打穿,伴随一道黑影坠落。糟糕……把什么东西打下来了?
白家众人此刻聚集在会客厅,议论纷纷。在不久前,整座山震了三震。而现在,一道光柱破云而出。
“‘撼地’、‘破天’,不会错的。”白衡晃晃茶杯,里面尽是房梁上抖下来的灰。屋内陈设东倒西歪,茶壶茶碗砸了一地。
“时莞、竹集,下去看看。”白衍笑着给他换上一杯新茶。
“碎霜”一并从天而降,二人剑、扇并行,直逼幕后操纵者,一青一黄两道光芒一路相护。白染知是兄长们赶到,心头一阵轻松。白樱、白楠挥剑顺着缺口劈开障阵,霎时间白雾散尽,却寻不见入侵者的身影,地上躺着一只手,白骨森森,指甲漆黑尖利。
“可有受伤?”白樱关切道。
二人均是一身狼狈,墨澄空更甚,披头散发,状如鬼魅。
白染解下发带递与他,道:“今日……多谢。”
“哈哈客气啦!”
“请受我一拜。”
“别别别。你若真要谢我,就送我样小玩意儿吧。”墨澄空眼波流转,停在他腰间,“你这腰坠真好看,送我作扇坠可好?”
“嗯。”腰坠由墨绿丝线结成,缀一颗飘花水沫玉,并同色流苏。白染痛快给了他。
“回家了。”白楠收好断手,连同白樱一道招呼他们回去。
虽是这般普通的言语,此情此景,却令白染有种劫后重生的欣喜。身旁三人谈天说笑:两位兄长各守一侧,大哥清朗,二哥儒雅;再看墨澄空,一头乱发顾不得扎,埋头给“仙匿”系坠子——数月前明明还与这人剑锋相对。毫无缘由地,淡淡笑意爬上嘴角,他心中仿佛正有坚冰消融,化成一片柔软。
“前面四个小家伙,站住!”身后颠簸来一个人,他身着月白色长袍,袍上绣有流云仙鹤,行动时衣袂飘飘,虽一瘸一拐,仍是道骨仙风;额前两缕发,其余的垂散在背,用只碧玉簪环固定。即使摔得满脸血,也难掩其通身仙气。“空空山怎么走啊?”
四人向众人说明前因后果,并呈上断手。白家较长一辈面色大变,彼此之间低语不断。白衍对两个孩子一阵慰抚,并叮嘱不得插手后续事件。
“没完。”白衡撂下筷子,众人皆停筷静候宗主后话。“今日一战,整座山都被你们掀了。谅事出有因,不多计较。中一片狼藉,罚你二人前去收拾,以惩学艺不精、胆大妄为之错。”
二人称是领罚。
“没完。”门外摇摇晃晃进来个人,鼻青脸肿,满脸是血。白衡等人较之前更惊,忙迎上前去。那人谁也不看,直直朝灵矶子去。先生走也不是躲也不是,只好用手捂住脸装瞎。
“徒弟,久不见为师,还是这般撒娇。”周盈缺挥手将他赶走,长袍一掀端坐着,一晃手抹去伤痕。
徒弟?灵矶子先生是他徒弟?先生白发白须,而眼前这人,至多三十出头,且相貌温润如玉,惊为天人,更似哪家翩翩贵公子。
“方才为师正腾云至翠忘上空,给谁打下来了。”末了还补上一句,“脸先着的地。”
墨澄空努力忍笑,偷看四周,众人非但面无喜色,反而一副天塌、雷轰的表情。灵矶子一脸冷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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