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许恪此时真有些后悔,他一定是脑抽了才亲自把戚无为送回来,现在看来定国侯不像那么讲理的人,他性命堪忧啊!
反客居里,定国侯也是忧心忡忡。戚无为是他唯一的孩子,他一直在外戍边,这才刚回来一个月,父子两人关系并不十分密切。可若戚无为就这般死了,他白发人送黑发人,照样痛心不已。
他坐立不安,竟是没发现昏死在床上的戚无为,眼珠悄悄动了动,又继续装模作样地躺着。
柳大夫很快来了,经过一番诊治,最终说:“世子爷并无大碍,昏睡不醒是因失血而致,调养一段时日也就好了。”
一听无大碍,定国侯放了一半心,命亲随送走柳大夫,又俯身观察了一番戚无为的脸色,仍旧坐回椅子上。
他这才想起许恪来,吩咐把许恪带过来问话。
床上的戚无为眼珠又微微动了动。
没一会儿,许恪被带过来,他双手被反绑,一进来就被推倒跪下。许恪火气一下子上来了,但他知道这不是逞强的时候,又拼命压住,跪直身子,一副不卑不亢地姿态,看着定国侯。
他笔下的定国侯,一张国字脸,浓眉,留着一小把胡须,看着威严无比。眼前的定国侯也是如此相貌,只怕性格也如他设定那般,刻板不近人情。
许恪打量定国侯的同时,定国侯也在打量他。看到许恪面对他仍是一副镇定自如的样子,在心里暗暗赞他一句,脸上仍旧板着,严厉地问他:“世子究竟为何受伤?你从实招来。”
许恪:“回侯爷,今日属下随世子爷去往齐云观,回来路上,遇见李府的马车坏了。他们人手不足,世子爷心善,就留下几位兄弟帮忙,只带着属下回程。却不想半途遇见埋伏,十来个人忽地杀了过来,属下和世子爷一番苦战后终于除掉他们,世子爷却也受了伤。”
闻言,定国侯又问身边的亲随:“尸体查验过没有?”
亲随小声答他:“回侯爷,查过了,共有十四名刺客身穿侯府侍卫铠甲,身上没有其他标记。小人又查了周围,在树林里发现咱们侯府侍卫的尸体,刺客的铠甲是从侍卫身上扒拉下来的,小人揣度恐怕是世子爷安排那几个侍卫做什么事,不想被人掉包,世子爷毫无防备,这才受了伤。”
定国侯对此不置一词,问许恪:“你可知世子安排侍卫要做什么事?”
许恪微微一僵,戚无为安排那些人是想杀他,这话当然不能说。先瞒一时是一时,他没犹豫就回定国侯:“属下不知。”
亲随也朝定国侯说:“这个侍卫是初次跟着世子爷。”
许恪赶紧点点头,表示他确实不知戚无为那般安排到底想做什么。
恰在此时,床上装死的戚无为一声呻|吟,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引得定国侯忙去看他。
跪在地上的许恪冒了一身冷汗,暗暗咒骂戚无为,早不醒晚不醒,偏偏这个时候醒来。戚无为要是糊里糊涂说上一句许恪想杀世子,只怕侯爷立刻就让人杀了他。
想到此,许恪竖着耳朵,只听戚无为虚弱地叫声“父亲”,定国侯按住他,说:“躺着,你受了点伤,不可妄动。”
戚无为又虚弱地说:“劳动父亲惦念,是儿子不孝。”
定国侯则说:“怨不得你,你可知伤你的是何人?”
戚无为:“儿子不知。那跟着儿子的侍卫在何处?”
定国侯:“就在堂中,此事与他可有关系?”
许恪紧张极了,感觉自己张口心都能蹦出来。却听戚无为说:“他虽护卫不力,致儿子受伤,却也尽职尽责,没丢下儿子偷跑,望父亲网开一面,饶他不死,打几下也就是了。”
许恪:“???”
又听定国侯说:“既然你为他求情,便杖责四十罢了。”
戚无为:“多谢父亲。”
许恪:“!!!”
好你个戚无为,小爷救了你不说,还辛苦送你回来,结果你恩将仇报要打我四十板子,还讲不讲理了?
诚然,这个时代轮不到侯爷和侍卫讲理,听完侯爷吩咐,他的亲随直接把许恪堵住嘴拖出去打板子了。
而戚无为也因为他这顿板子,稍稍抵消了一点上一世杀他之仇,决定再观察一番许恪。至于许忻,他是不打算留了,就看许恪能为他哥哥做到何种地步。
许是戚无为脸上表情太过凝重,定国侯又担忧起来,问:“可是身体有碍?”
戚无为忙说:“不是,儿子是在想此次受伤的事,只恐怕与我求来引星道长的诗有关。”
定国侯面色一肃,说:“此番辛苦你了,你放心,为父会查清刺客的身份。”
戚无为忍着伤痛挤出一个笑来,“若是能助父亲拿着吏部,儿子就不觉得辛苦。”
定国侯不太想和戚无为说朝堂的事,便换了个话题问了几句刺客的样貌武功之类,戚无为一一答了,又说:“儿子此次受伤,不知可有瞒住母亲?”
听到他提起自己的妻子,定国侯脸神情一变,冷淡地说:“瞒住了,就怕她自己问出来。”
毕竟侯府这些年都掌在定国侯夫人姜氏手中,现在虽在养病,但她通过自己的办法,知晓侯府发生什么事也不奇怪。
戚无为也犯了愁,说:“母亲的身体愈发不好了,瞒着她是怕她为儿子担忧。”
定国侯却没接他的话,只说:“你躺着吧,过会儿太医再来诊治一番,想是无大碍,这几日不必前来问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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