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若想和戚无为坦诚相待,只有他先在戚挂地展现出来,才能赢得戚无为的信任,抹平两人之间的隔阂。
见戚无为还有戒心,许恪便自顾自地说:“我是觉得,夫人亡故,若也是翟相所为,那定国侯府简直就是个破灯笼,谁都能塞个人进来,瞅时机冷不丁踩一脚。”
他话说到这个地步,戚无为仍然摇摇头,说:“没查出来。”
不知道是真没查出来,还是不想说。许恪反正无所谓,又继续说:“这次侯爷被陛下杖责,实际并不算大事。侯爷戍边十几年,在陛下心里,是有功劳的,只要侯爷不仗着自己有战功和陛下叫板,侯爷就不会失宠,仍旧是有赫赫威名的定国侯。”
“这我也知道。”戚无为略点点头,拿了一本书卷,随意在椅子上坐了。“侯爷应当也会想明白的。若是想不通,等晚间用膳时,我再提醒他。”
见戚无为听进去了,许恪才正色道:“属下所担心的,是另外一事。”
“虽然不知道姜帝师是如何同世子爷说的,属下猜,姜帝师一定也说了,侯爷倒霉之后,就轮到翟相倒霉了。可这中间,须得有时间过渡。因为要养大翟相的野心,和他目空一切的行事态度。这个时间,短则三五月,长则一两年也有可能。”
这番话,姜帝师告诉过戚无为,所以他不解地问许恪:“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许恪看着他,“我们都知道,侯爷并未在陛下面前失宠,那翟相也必定知道这一点。也就是说,朝堂平衡并未打破,仍旧是翟相和定国侯两家互相牵制。既然如此,翟相为什么要自大狂妄,加速自己倒霉的步伐呢?”
戚无为一怔,突然发现许恪说的很有道理。“你的意思……”
许恪笃定地说:“翟相对侯爷的打压,必定还有后续动作。”
戚无为陷入沉思。
许恪等了等,不见戚无为说话,便突然嬉皮笑脸地问他:“世子爷,打个商量?我留在侯府替你卖命,你就放过我哥哥,别叫人追杀他行不行?”
戚无为眉毛一挑,“你又知道许忻没死了?”
“世子爷之前的玩笑开的太大了,属下会当真的。”许忻半真半假地说。
“倘若我真让人杀了他,你待如何?”
“我会杀了你替许忻报仇。”许恪板正地回答,等看见戚无为神色一僵,许恪才又笑着说,“世子爷觉得我会这么回答么?”
戚无为眉毛一挑,示意他继续。
许恪又说:“世子爷喜欢我这么说话么?您要是不喜欢,就该知道试探来试探去的说话,让人多么讨厌了。”
戚无为“哦?”了一声,想了想,才说:“我之前那样对你,你不高兴了?”
许恪四仰八叉地往椅子上一躺,说:“你若不是世子爷,我早就不伺候了!”
戚无为露出一点笑容,继而嗤笑,指着许恪说:“你就这样伺候本世子?我看你压根儿就没把我当世子。”
许恪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收回腿,端正坐着,却小声嘀咕:“属下跟您说正经的。”
戚无为又笑了,说:“好。本世子答应你,以后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还有呢?”许恪往前凑了凑,殷切地看着戚无为。
戚无为拿着书卷在许恪头上一敲,说:“你哥哥许忻的事就不追究了,我叫高森回来。”
许恪这才咧着嘴大笑,眼睛都弯成了一道缝。
……
五月初五端阳节,在仁安朝,是除了过年以外最大的一个节日。定国侯府因姜氏亡故,节庆不大办,只包了些粽子应景。
又因整个侯府只有侯爷和世子爷两个主子,索性全部侍卫奴仆都一起过节。
戚无为和定国侯两人程式般用了一餐,就散了。戚无为领着许恪郑江一众侍卫,在反客居又小小庆祝了一下。
一众人围着桌子坐了,戚无为怕有他在,底下人放不开,没多久便退席,独自坐到窗边桌几旁,练起字来。
许恪端着一碟子粽子,凑到戚无为面前,拿筷子夹了一个,问戚无为:“世子爷吃不吃?这个是香米花生馅儿的。”
戚无为嫌弃地推开,“你咬过了。”
许恪低头一看,果然是,便自己吃了。然后问戚无为:“侯爷身边的人查清楚了吗?”
戚无为点点头,“查到一个,也是多年前养的幕僚,平常不出挑。”
“查到就好。”许恪又吃了一个粽子,“现在是关键时期,该清的人要及早清掉,省得给侯爷惹麻烦。”
提到细作这事儿,戚无为明显有些头疼。自定国侯被廷杖以后,陛下又命其闭门思过,这半个月来,侯府借着这个被陛下训斥的名头,放出去了一批不甚清白的侍卫奴仆。
现如今,戚无为依然不敢肯定,还有没有没被查出来的眼线。
他倒是想过,府里大换血,把侍奉的下人全部换掉了事。但也只是想想,因为奴婢小厮可以换,还有三百侍卫则是登记在册的兵士,全换根本不可能。另外更有定国侯身边那些个幕僚清客,也是不能轻易得罪的,指不定这其中的谁,哪天就一飞冲天了。
许恪则没有戚无为的烦恼,他又吃了一个粽子,觉得八分饱了,就放下筷子。然后问戚无为:“慈安堂查出来有人吗?”
闻言戚无为看向许恪,见他年前碟子里还剩下一只粽子,不着急回答,先问:“你不吃了?”
许恪摸了摸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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