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花尽那儿之后,便又去了药庐。
“南兄,我昨晚又梦见那叫阿术和锦鹤的少年。”
宋熙明心里的感觉也有些说不清楚,只是总觉得这其中的事情,怕是和自己有什么联系。
听了宋熙明的讲述,南寻又问:“那琥珀的来处问到了吗?”
“朋友说,是从一个姓尹的货郎手里买到的,听那货郎说他祖上是在赵国的闽西那边做官的,琥珀是祖上传下来的,家族在战乱中迁到了黎国这边,逐渐就没落了,当时他也是急需用钱买药,才不得不拿出来变卖。”
“闽西?”
南寻从中抽寻着线索,琥珀出自闽西,那具尸骨大约有二十几年......若是其中有什么联系的话,那就是二十几年前的闽西......有一场叛变之战。
这条线索也只算是强行拼凑到一起的结果,几乎是立不住脚的。
南寻又陷入了沉思,宋熙明也理不出头绪。
“要不,我试着问问阿尽?”宋熙明说。
“既然已经藏在心中这多年,他是不会说的。”南寻起身,身子一晃,宋熙明赶紧扶住他,问道:“南兄近来这是怎么了?”
管家赫中走近了药庐来,对南寻询问道:“南大夫,庄主说,想吃茶粿,您看……”
南寻仍觉眼前的人影有些晃动,只好扶着桌子又坐下,摆摆手,说道:“把茶粿换作蛋松饼,饼里的薄荷也要去掉。”
“好,我这就去命厨房改做。”
赫中出了门去,南寻坐了一会儿,感觉恢复了一些,便去了留鹤阁,宋熙明也跟着去了。
花圃里,墨兰正开,花尽半倚在躺椅上晒着太阳,胳膊垫在隐囊上,看的还是那本《赵国史志》。
丫鬟退了下去,他歪头一看手边的蛋松饼,继续翻着书页,冷笑道:“看来我这个流连病榻的庄主的话,还不如你这大夫管用。”
南寻也是淡淡一笑:“整个庄中,无人不盼着你好,管家也是最有心的人,你病刚好一些,怎么能吃那种粘糯的东西。”
“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吃了。”
陈安在一旁道:“南大夫,庄主这一天都厌食无味,刚才是想吃些金桔来着。”
“午饭还没吃,他又脾弱气虚的,以后还是少给他吃那种东西。”南寻对陈安道:“你让人用金桔,藿香和生姜煎一服来。”
又对花尽道:“你这又是不小心受寒恶心了。”
他从袖中拿出一块玉来,放到花尽手里,又将他的手压在玉上,捂在腹部。
“这是师父留给我的温炎玉,这次回赵国,我取了来,它是温胃暖胃的,你冷了就将它放在腹上,很快就会缓和。”
花尽目光转了一下,看了他一眼:“多谢。”又继续翻着书。
宋熙明在一旁看在眼里,既动容南寻的有心,又不解花尽的无情。
他找了个合适的当口,就在花尽身边坐下来,问道:“阿尽,我最近常做一些怪梦,无来由的,还总是连着续着的,想找你解一解?”
花尽合上书,看着他一脸认真,反倒笑了一笑:“我又不是周公旦,你让我解梦?”
宋熙明笑道:“你平日闲来看的书多,不如就与我解解罢?”
“你说吧。”
“我近日常梦见一个叫阿术的少年,还有一个叫锦鹤的。”
花尽听着脸色一变,只听宋熙明继续说道:“更稀奇的是,我梦见了送你的那只琥珀,你说,这琥珀是不是前世与你我有渊源......”
“你别说了。这梦......我解不了。”花尽打断道。
“我想,既然我梦见这只琥珀,你又那么爱不释手,你会不会也知道这琥珀有什么故事呢?”
“熙明,我累了。”花尽扶着躺椅慢慢起身,丫鬟赶紧将绒毯递过来,花尽接过去裹上,就往屋里去了。
晚间,花尽又咳嗽起来,南寻来看。
见花尽喝药后好了许多,他才要走,却又被花尽叫住。
“今日熙明寻我解梦,问我的事,可是你的意思?”花尽问他。
南寻回身看他:“不是。”
“南寻,你我深交无益,你将心悬在我身上,与谁都没有好处。”
花尽深吸一口气,调匀了气息,继续说道:“记得初次见你,你就救了我一命,那时我对你......尚存几分感激,这三年,你谨守与父亲的约定,对我无微不至的调理,我原想将你作与熙明一样的朋友......可是做了逾越之事,不能再指望我对你相待如初了。我们现在,只要坚持到他活过来的那一日便好,请你不要在探寻什么了。你就算知道了,又有何用?”
“不弄清你心中积郁,我怕你的病好不了。”
“只要他活过来,我便能活下去。”
南寻转身:“若我无能为力呢?”
花尽坐起身,定定的看着他:“你是天义庄的弟子,又是神医之后,没人比你更合适这件事。”
南寻没说话,只是无奈的看着他。
天义庄的大弟子,南氏神医,法力和医术都是出类拔萃,若是南寻没有办法,这世上也再无旁人。可即便是他,也无能为力。
南寻皱眉看着被百病累至今日的花尽,他虚靠在枕头上,也正看着自己,清澈流光的美眸,那目光清亮亮的,仿佛有无限生机——因为他觉得还有希望,还有挂念。
可若是那人不能复活,是不是他也不愿再生?
花尽,我该拿你如何是好?如何才能让你为自己活下去?
南寻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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