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原有两个善卦之人,一个是房演,一个便是我。”
“哼!好个安城敬,他的棋设的好早!”帝心冷哼一声,问道:“朕再问你,苏己楼被劫一事,可是你之计?”
占宿笑着摇摇头:“其实世上根本无机云山,是臣在诓陛下罢了,陛下一向清醒,臣想,陛下若不是俗苏大人病危,陛下心急,臣还不能得逞呢。不过现在事已定局,苏己楼已经落入东原了。”
帝心恨的牙痒,此时他真想直接拔剑了结了占宿,但是占宿敢背叛他,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占宿却一副轻松泰然,此时此刻,仍旧能笑的淡然:“陛下,君臣一场,罪臣可以先给陛下提个醒,伏箫抓住了陛下的软肋,陛下可要小心了。”
帝心已经预感到他话中的意思,这盘棋虽乱,但他原本可以掌控。但现在,他真的是被抓住死穴不得翻身了,被控制被威胁的怒火,让他看着眼前这个细作,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帝心喝道:“把占宿押入死牢!明日午时凌迟!”
苏楚怔怔的跪在地上,不曾开口,只看着占宿被带下去。
入夜。
死牢禁地的门支呀着打开,一身黑衣斗篷下裹个人走进来,她看着坐在昏晦灯光里的人,待决之祸下,他却仍能戏谑的笑着朝自己看过来:“真没想,娘娘来了。”
苏楚拿下连帽,看他许久,是觉得自己始终看不懂他。
占宿道:“娘娘来看我,真是占宿死前万幸的收获,你就无话说?”
“殿中帝心问话,本无你事,你为何全全兜下了?”苏楚问。
“若真无我什么事,陛下为何要传召我过去?娘娘太天真了,陛下本来就是怀疑我的,他是冲我来的。”
“所以你便一并将我的事也揽在了你自己身上了?”想到这里,苏楚眼神里有些柔光隐动:“若不是你全揽了,也不会落个凌迟的下场,也许他会给个痛快。”
占宿挑起眉来:“娘娘......莫不是心疼我了?”
“我只是感谢你。”
占宿无所谓的一笑:“娘娘不必将此事记在心上,今日在入金露殿之前,我其实已经为自己算过一卦,必死无疑。”
说完,他朝墙角松懒一倚:“所以说,既然躲不过,不如替娘娘揽了算了,没什么伟大的,顺便而已。”
“你不是说,你卜的大势沉浮,卦卜不了个人生死么?”
占宿一愣,昏暗里,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只是笑了笑:“若是再有一次机会,娘娘会为我向陛下求情么?”
此时的占宿眼神平静,无戏谑,真不像是他。只可惜,苏楚依旧看不清昏暗里的这些。
“占宿……”苏楚有些愧对。
是,面对当时替自己揽罪的人,她当时却一句话也没说。
苏楚向昏暗里走了一步,靠近他一步,说道:“占宿,我此次来见你,是想跟你说声谢谢......你为何救我?”
“若娘娘无要事,请尽快回吧。陛下对娘娘的疑心未消,若抓到娘娘夜会死囚,只怕还要将占宿再多刮几刀才解恨呢。”占宿笑道。
苏楚从袖中掏出一只精小的药瓶,递到他手里:“这是鹤瘴......削肉剔骨之苦,非人之痛......我只能帮你到此了。”
占宿捏着那瓶药,笑容有一丝难察的苦涩,他拔开了瓶封,就在苏楚的注视下,倾倒瓶身,将药水尽倒,如酒酹地般,让人心中一颤。
“娘娘怎么犯傻了?今夜您悄声来去,明日便可安然无恙,可若今夜我毒毙于狱中,陛下必要纠查,到时候若知您来看过死囚,陛下怎么想?您怎么想引火上身了?”
“占宿......”
“夜深天寒,娘娘快回去吧。”
苏楚眼眶有些酸胀,叹息一声,走到门前时,终于停步,却未转身:“占宿,我会记得你。我不会欠任何人的命,等我亲眼看到帝心失去一切,我绝不苟活人世,到时这条命算是还你。”
身后的占宿自嘲一笑道:“如此,那我便在奈河桥上等着娘娘了。否则如何知道你最后是否是真还命来了?”
“你愿等......便等吧。”苏楚说完,迈向了门外的黑暗。
已是时维九月,一夜骤雨之后,潦水干涸,寒潭清澈,踏云居外的寒山上笼聚着轻薄的紫气。
“这踏云居,我还以为你再不会来住了。”安寻亦走过水桥,微笑着朝这边的苏己楼走过来。
苏己楼坐在亭檐下,倚靠着栏干,眼神有些恍惚。
水阁四檐的帷幔被风挑起,落日的霞辉反映着水光,折照在檐壁上,苏己楼看过来,心事忡忡。
“小楼,你为何事憔悴?”安寻亦关切道:“这三个月你都去哪儿了?回来便如此消瘦。”
“大哥果真都不记得了?”
安寻易疑惑的琢磨了一下他的话意,笑道:“什么记不记得的?小楼你这是怎么了?”
“大哥你还记得自己这三月都做了什么吗?”
“我病了三个月,父亲出事,却什么也做不了。”安寻亦提到安城敬的死,忍不住自责。
苏己楼转眼看着清泠泠的水光:“若我也能像大哥这样就好了,其实现在想来,你能这么轻松,还真要感谢那占宿。”
“占宿是谁?”
苏己楼看着潭中簇拥的鱼群,没什么心思:“一个算命的吧。”
流落笑嘻嘻的端茶过来:“大公子喝茶。”
安寻亦心情很好,他只稍稍一嗅,便笑道:“君山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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