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
说罢,忽见船中走出一位娇小玲珑的红衣少女。迎上罗成目光,她嗤笑一声偏过脸去,款款而来,经过众人时目不斜视,冷道:“谁跟那小子一张脸了?我跟他没有半分相像,某些眼睛不好的人可瞧清楚了!”
阿笙眸中一凛,看向罗成。罗成尴尬笑笑,遂高声道:“阿笙,我看这身衣裳你来穿,要比某个暴脾气丫头好看得多!”话音将落,一枚铜钱朝他脸上破空而来,他略一歪头躲过,便听身后红蕖大笑不止,只是长叹一声跟上前去。
阿笙颔首,若有所思:这一招有八成认真,他却躲得这般轻松。
众人在江畔稍作休整,添置干粮马匹,见天色尚早,便继续赶路。岑青昏迷不醒,传志用绳索将他捆在背上,二人同乘一骑。郑夫人始终郁郁寡欢,传志稍一靠近,便怯生生缩成一团,骑在马上摇摇欲坠,红蕖恼她还来不及,自不肯上前照应,阿笙罗成更不会主动关心。六匹马原本不分前后,行得数里,阿笙传志并马在前,郑夫人那匹便远远落在末尾。眼见人烟渐稀,步入荒野,阿笙一收缰绳,回头道:“罗大哥,还请你殿后,保护夫人。”
罗成笑道:“阿笙这般客气,大哥岂有不从?”
秦筝本在他身后,听到此言回头看去,郑夫人已落后半里,在马上不住颠簸,再看前头那两人并马同行,顿觉碍眼,勒马回身道:“这是失魂之症,你去何用?我去瞧着她!”不待阿笙回应,她已纵马奔去。“这下可非要我过去守着了!”罗成朗声笑道,亦追上前去。
行不多时道路渐窄,探入山林。这条路堪堪容两马并行,沿山腰盘桓而上,想是南岸刚下过一场雨,地面湿滑,稍有不慎便可能跌落山谷。众人下马步行,阿笙在前,传志紧随,依次是红蕖、郑夫人、秦筝,罗成殿后。传志又将岑青牢牢系在马背上,见他双目紧闭,面无血色,忧道:“岑叔叔不吃不喝昏迷几日,可撑得住?”
“筝儿给师叔喂过汤药,不必担心。”阿笙持杖而行,不牵缰绳,他的马儿却乖乖跟随左右,很是温顺。
众人时时要注意脚下,潜心赶路,都不怎说话。山间静谧,独有风吹树叶沙沙作响,仔细再听,远处江涛之声依稀可闻。也不知过了多久,红蕖忽道:“我还从不曾来过江南,此地当真美得很!小时候我同师兄弟们下山玩,遇到打江南来的卖唱女,她唱的曲子好听极了,我们常常过去听呢,后来玩得熟了,她告诉我江南山清水秀,到处是清凌凌的水,到了夏天,女孩子们撑着小舟到湖上玩耍、采莲,便唱这些歌儿玩。大笨驴,你可听过?”
传志自然说不,红蕖笑道:“我唱一支给你听,好不好?我学不来她那吴侬软语,你姑且一听。”她清清嗓子,柔声唱道:“打杀长鸣鸡,弹去乌臼鸟——愿得连冥不复曙,一年都一晓——愿得连冥不复曙,一年都一晓——”
她唱了好几遍,清越婉转的歌声在崇山峻岭间飘荡徘徊,久久不散。
唱罢,传志叹道:“你唱的真好听。”
“你可听得懂我在唱什么?”
传志摇头:“唱什么‘打鸡’、‘弹鸟’,是说这人很调皮吗?”
红蕖捂着胸口大笑,气息微乱:“确是如此,这歌里的姑娘调皮得很呢!”
阿笙在前头也是浅浅一笑,正欲损他两句,忽听林中一阵窸窣之声由远至近,由弱变强,似有何物从山坡上飞奔而来,惊道:“小心上头!”
尚未说完,罗成已搭好弓箭,朝身侧坡上一箭射去。听得“噗”的一声,那物从树丛中轰然跌落,竟是一人!那人黑衣蒙面,尚未气绝,一手按在腿上,想将长箭拔出,然坡陡地滑,站立不稳,骨碌碌揉作一团,冲红蕖飞来。红蕖一声惊叫慌忙退后,那人已重重摔在她面前,俯冲之势太过迅猛,当即滚下山谷。
阿笙暗道不好,向路旁树干一靠,横杖在胸,高声喊道:“保护师叔!”
罗成第二箭业已搭好,然尚未射出,但听喊杀声四起,林中倏地奔出数十人来,皆黑衣蒙面,各持兵刃。三匹新马受了惊吓连声长嘶,挣开缰绳,慌不择路四散而逃,两匹脚下打滑滚落山下,一匹朝前狂奔,传志眼疾手快,一把将红蕖按向山道里侧,马儿几乎擦着两人面颊呼啸而过。马匹溃逃,扯得郑夫人一个踉跄滚进泥潭。她神志不清,惊恐得忘了起身,紧紧抱着头喃喃自语。秦筝与她最近,匆忙上前将她拉起,不及开口便觉肩头一沉,给人擒住。
对方人数众多,眨眼间已截断众人。罗成给人团团围住,大喝一声收起弓箭,拔出双刀回击,刀剑声铿锵四起。岑青倒在马上,仍昏迷不醒,传志与红蕖一左一右背靠马肚,舞起兵刃格挡来人,眼见前方阿笙正靠在树上与四人缠斗,想出手相救却是不能。
如此一来,谁也无暇顾及郑夫人两人,秦筝虽有mí_yào,但双手被人按在身后,动弹不得,只得束手就擒。来人对罗成等人招招凌厉,痛下杀手,对她二人却只用绳索缚了,扛在肩头向山上疾奔。阿笙双杖横扫,格开两把长剑,稍作喘息,仰头便见半坡上那人肩上红衣身影,心头大震,当即目眦尽裂,口中一声呼哨,右臂急振拧起长杖朝身前愤然刺去,逼退两人,左掌按紧杖头向下一掼,借力跃起身来。他那黑马听到主人声响,鼻息贲张撞开数人,待他落下时恰恰将人接在背上,一声
喜欢长恨刀请大家收藏:(m.biquwen.cc),笔趣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