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上的人类”。
天色如同墨色泼幕,也没有月亮,路灯隔三米一个,将淡黄的灯光高高悬下,浅一层落在走在路中央的两人身上,圈上层暖黄的光,风声,蝉鸣声,水声,唯独消失了人声。
又过了许久,钟景察觉到什么,开口问:“我怎么觉得咱们一直在绕圈?有这么远吗?”
“发现了。”谢郁裴目视前方,一点惊讶的模样也没有,他顿了顿,松开钟景的手,朝后转了一转,捡起一张卷纸,沉吟片刻后正准备说话,却被钟景抢先打断。
“前面!前面有人!”钟景睁大眼睛,往后一退,赶忙拉住谢郁裴的袖子,警惕地改口,“不对,这场景太诡异,那个……”
言未尽处,那路灯忽明忽暗处的人影慢慢拉长,延伸,并往前慢慢走过来,更确切来说是“飘”过来,因为这么安静的环境,那人眼看着一步步靠近,却完全没有发出声音。在旁人眼中看来,这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从黯淡的黑夜到近处的明亮,钟景也一步步看清了那人的模样……更确切地来说,根本看不清那模样,是团黑雾笼罩了那人的面容,相貌模糊不清,他穿着一身侍者服,确是刚才在饭馆看到的人,他脚尖并不在地上碰触,仿佛有一团雾在他脚下飘。
谢郁裴微微眯起眼,看着那似人似鬼。
“喂,大哥,这是你做的吗?”钟景大声喊,“你先停一下,这都走一小时了,你好歹照顾一下病患嘛!”
那人闻言,竟慢慢依言停了下来,发出短促的笑声,像是从鼻底哼出来,他开口,声音却并不似当时那位侍者,是一听便能听出来的不同,若说侍者的声音是优雅的音符,那么他的声音带点沙哑的低沉:“钟景,久闻大名。”
钟景:“??”
谢郁裴说:“你认识我?”
那人站在灯光下,不紧不慢地说:“不认识,不过……”他看向钟景,“不过我知道,你才是真的钟景。”
钟景愕然道:“不不不,您认错人了,我其实叫王小明,就是数学题里总是出现的那个小明同学。”
那人说:“常闻胞弟提起你,每逢十五必提一次,每逢十五必提一次,听得我耳朵都要生茧,如今一见,心中倒是生了些喜悦的情绪。”
“说那么文绉绉的,我又不学语文。”钟景说,“这么说来,你也是妖了。”
“说起来,胞弟对你还真是喜爱有佳。”那人并不答话,继续刚才的话题,“说你冷酷无情,蛮横残暴,如今一见……”
“和他废什么话?”从钟景背后传来一声冷斥,其中夹杂着止不住的愤怒,“直接上去把他杀了就行了!”
钟景:“……”
我说兄弟,你就当着我的面说要杀我,这样真的好吗?
于是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并不像一个人在地上行走,倒像是一头兽在地上匍匐前进,夹杂着粗重的喘气声,闻声便让人觉得浑身发颤。
果然来了只兽,看起来邪恶凶猛,与那人一前一后所站,这里并无二路,钟景和谢郁裴的后路直接被封死,无路可逃。
谢郁裴说:“二位这是要做什么?”
“我去,这么狠的吗?”钟景和谢郁裴只得背靠背站着,防止虎视眈眈的二妖什么时候会冷不丁偷袭。
“真是你不找事,事找你。”钟景一笑,“我还没来得及找你,你就来了,不过我只找一位,你们二位一起来,我还真有点吃不消呢。”
这场战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钟景对的是那妖,谢郁裴对上人型的妖。
妖如同一座小山,钟景挥出拳头砸向妖的双眼中间,眼看就要砸到却发现自己眼前幻影虚晃而过,随后钟景身体朝前一倾,并不朝后看就能感觉到妖炽热的吐息在自己身后,暗道一声不好,动作却来不及跟上,更何况脖子上套了个“紧箍咒”,更是让他视角更小,正在他着急时,另一人为他挡住了妖一扑的动作,堪堪抵挡住了。
“我说,我现在能把这个取了吗?热死了。”钟景大叫道。
五月多虽不是三伏天,但这夜晚也异常闷热,更不要提这两个来势汹汹的敌人了,闪挡,挥踢,几个动作便让钟景汗如雨下,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蒸笼里的包子,有气冒不出。
“你觉得可以就取了吧。”谢郁裴说着,站到他前面,那两妖也站在一起,与他们对视着。
钟景将卷纸好不容易扯下来,又受不了道:“又不是拍言情剧,你们俩这么含情脉脉地看着我干嘛,我又不会爱上你们。”
“少说话,多办事。”谢郁裴低声对钟景说,“反派死于话多,听过没?”
钟景恼火道:“行!”
钟景并没有学过正规武功,毕竟他修的是天师又不是少林寺,他们作战通常用克鬼克妖的符纸,技术才是硬道理,但钟景好久没有买符纸,当初那几张从合租房带过去的已经不知道被哪个洗衣机卷跑了,又回不去合租房。
钟景心想,还是得找机会偷偷溜回去把自己的工具拿回来才行。
工具——工具?
钟景拿出鸡毛掸子,一器在手,自信全有:“来吧孩儿们!”
谢郁裴:“……”
两妖:“……”
这么自信,不把你抽得鬼哭狼嚎简直对不起你刚才装的逼。两妖同时心里“切”了一声。
殊不知人都不可怕,隐藏在背后的平凡才是真的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
海尔兄弟哈哈哈
喜欢今天的血族也在搞事请大家收藏:(m.biquwen.cc),笔趣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