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博衍,却见他神色并无任何异常。
须臾,鹤拓公主从盒子里拿出了一卷严重泛黄的布帛,布帛一经拿出,就被她手心忽然升起的一团火焰点着了,迅速烧成了灰烬。
正当张承宇奇怪之际,一旁的陆博衍解释道:“那是药方,是我放在里面的药方。”
张承宇:“??”
陆博衍继续道:“当年她除了给我灵药外,还有一张记载着灵药成分的药方。我修建这座墓穴的目的有两个,一是为了存放和保护这张灵药药方,不让它再落到他人手里;二是造成我已死的假象!”
难怪前面设置了这么多关卡,原来就是为了保护灵药药方。
张承宇心道:已死的假象?
他略一思索,很快明白了,当年,朱元璋眼看就要得到灵药了,可鹤拓公主却在临死前把灵药传给了陆博衍,不用想也知道,朱元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满世界寻找甚至追杀陆博衍,他要制造这种已死的假象也说得通。
“你……”张承宇犹豫了一会儿,道:“你在那以后是不是过得很不好?”说完,张承宇自己都觉得尴尬,被人追杀的日子能好过吗?这不是废话吗?
他本以为陆博衍会温和的说“没有,过得还行!”这样的话,在张承宇心里他一直都是一个这么细心、暖心的人,从不会让人担忧。
可谁知陆博衍却道:“是,我过得很不好!自你离开后我就一直过得很不好,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像你一样对我好了,六百多年前我就想和你一起离开,可是我却发现我连死也做不到。等我知道的时候,鹤拓一族能让人长生不老的灵药已经融入了我的血液里,怎么也取不出来,长生不老对我就是一种折磨,我开始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像一个怪物一样永远的活着,永远的忍受孤独与煎熬。”
鹤拓公主在一旁冷笑道:“活该!就是应该这样,你们都应该永远活在痛苦当中,凭什么所有的痛苦都要我一个人来承受!”
闻言,张承宇一滞,有些难受的低下了头,道:“对不起,陆博衍!”
“不!你没有对不起我,将……承宇,”陆博衍继续道:“我等了六百多年,终于等到你了,我很高兴,特别高兴!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阻止你来这里吗,我就是怕你会恢复记忆,你会自责,所以我宁愿你就是你,你就是张承宇。你真的不用再为以前的事自责。”
听得他这么说,张承宇不禁一阵感动,但想到他对前世的严鸿是那种感情,不免又涌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这时,鹤拓公主又道:“对啊!严将军不用自责,你只需要愧疚,永远愧疚就好了。死太便宜你了,看到你永远愧疚,永远不安,我就满意了。”
陆博衍眸色一冷,忽然一记刀眼射向她。
鹤拓公主道:“不用这样看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他是什么感情,六百多年前我就看出来了,怎么样?看着他痛苦愧疚,你心里也不好受吧?”她冷哼一声,道:“我要你们以后都苦痛、愧疚下去,受尽折磨。严将军,或者说张承宇,请你一定一定要时刻记得:你可是手上有六千多条人命的人……”
这时,陆博衍没等她说完,忽然手上灵光大盛,张承宇来不及阻止,一道光袭向了方萍的身体。方萍身体被猛地拍向一侧的墙壁,又落到了地上。
张承宇身体一僵,忙拉住了陆博衍,道:“住手!”
情急之下,他是用右手去拉的人,他右手先被尸虫咬,后又被浓硫酸溅到,已经变得不成样子,这一拉,触痛到了伤口,不由得疼出一阵冷汗。
陆博衍动作一僵,忙停了手,他看着旁边人的手背,将指节握得咔咔响。
鹤拓公主强撑着方萍身体站了起来,肆虐的笑了几声,她声音本就像老了二十岁似的,如今这么笑,更是笑得人毛骨悚然,她边笑边道:“你想打散我的魂魄?只可惜,我的魂魄本就所剩无几,你打也没用,我强撑着走到这里,如今,要做的事情已经都做完了,你以为我还会怕吗哈哈哈哈……我马上就要魂飞魄散了,哈哈哈哈我什么都不怕了……什么都不怕哈哈哈哈哈……”
她附在方萍的身体上,现在魂魄越来越虚弱,已经无法很好地驾驭这具身体了,因此脸色黑得可怕,动作也变得极其迟缓,就像个行动不便的老年痴呆患者,再配上这销魂的笑喊声,又像一个疯子,看上去就更可怖了!
然而张承宇并不觉得可怕,他被强行灌入了严鸿的所有记忆和情绪,如今只觉得她很可怜,看到她这个样子,他心情异常复杂的移开了视线。
好半晌后,身后的笑声终于寂灭了,张承宇回头,看到方萍的身体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而旁边多了一个几近透明的人——鹤拓公主的魂魄上仍穿着那件拖曳至地的长袍嫁衣,容颜倾城,一如张承宇第一次在棺椁里看到她的样子。空气中传来少女低声的呢喃:“终于要解脱了!”
室内不知什么时候吹起了风,她透明的躯体如分散的粒子一般,随风而逝,烟消云散。
张承宇郑重的对着她消失的方向鞠了个躬,他还没来及重新站好,一阵地动山摇让他猛地趔趄了一下,下一秒,扑进了一个人怀里——那人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张承宇这才没机会和地板来个亲密接触。
他抬头对上陆博衍关切的眼神,那眼神仿佛会灼伤人一般,张承宇立即移开了视线,朝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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