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声音颤抖,不是装的。周容隐约觉得触碰到了问题的核心,温和地肯定:“岂止能赢,您应该是稳赢。”
高棣呼吸急促,喉结滚动一下,又重复一遍:“你说真的?”
周容直视他的眼睛:“这话应该我问您。殿下,您为什么觉得会输?”
“有那么多人帮他!父皇向着他,皇后是他母后,还有他舅舅,云家,都帮着他!”说到后来已不自觉带上哭腔,高棣赶紧深吸口气压住,哽了哽,才低低道:“我只有皇叔。”
最后半句加得很勉强,估计他心里压根没把端王当成一伙的。周容终于发现问题所在,太子殿下之所以这么戒备,这么阴沉,这么能折腾,是因为他的认识从根上就错位了。
他温声道:“如果我告诉您,这些都作不得数呢?”
高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周容和声细语,却如白亮亮闪电劈下,晃得他眼前豁然通明:“殿下,您起码有三个优势。第一,您是太子,即位名正言顺;第二,王爷站在您这边,可免后顾之忧;第三,缙不愿见二殿下登基,定然会加干预。至于您说云家,怕是不知内情吧。”
“皇后娘娘心思难测,暂且不论;当年缙国要走的除了二殿下,还有国舅爷的长孙云木。如今二殿下独个儿回来了,缙国还扣着一位,云家想动您怕是要费些掂量。”他瞧着高棣面上渐渐生起光来,莞尔道,“殿下竟是全想偏了,要是今日没说开,您自己要挨到什么时候。”
高棣怔怔坐回去,出不了声。一块大石落了地,心中竟是酸涩难言,回想起这几日的波折,他现在眼热鼻酸,恨不得登时便扑到床上大哭一场。但这些年来掩饰情绪已经成了刻在骨子里的本能,他不愿在外人面前失了分寸,强压着内心的剧烈波动,起身深深一揖:“多谢周公子指点。”
周容笑道:“殿下大礼,是逼着小人跪下去呢。”他嘴上这么说,却不闪不避受了,再回一揖:“殿下思虑太重,平日且多宽心。”
这是让高棣别成天瞎琢磨。本来送信事件搞得高棣都对他有阴影了,这回长谈后竟觉得此人看似恭敬,说话其实相当坦荡,虽说不怎么讨喜吧,总好过口蜜腹剑,两面三刀。自己刚落脚他第一个就来见,甚至还抢在端王前头,摆明了也是心思活络之辈,若是能为我所用……高棣思忖着,笑里就添了十成恳切:“有周卿在,如何能不宽心。”
“周卿”俩字,亲密得都有点恶心了。周容露出心知肚明那种笑,连声道:“殿下过奖,殿下过奖。”
高棣再进一步:“我听说,谋士有一位就够了,周卿以为呢?”
既是招揽,又藏机锋,退一步是根本没那心思,进一步是想取而代之,着实不好回答。
周容的答案很有趣。他居然怼了高棣一句:“那人说错了,人主一位就够,谋士多多益善。”
高棣道:“人多口杂。”
周容笑道:“北辰既定,又何惧流萤纷嚣呢?”
既剖白想投靠的心思,又申明不愿和冯陵意争地位,顺便拍了个能拿主意的马屁,可以说是很花心思了。高棣心里差不多有了谱,跟周容交换了个心领神会的眼神,两人算是就此结盟。
话说得差不多,时候也不早,该告辞了。周容拍拍当了一晚上人肉背景板,已经困得直点头的和玉:“走了,回家。”
和玉一激灵抬起头:“啊?你俩说完了?”他使劲揉着眼睛,很不好意思地跟高棣道歉:“小皇叔,我都没陪你说说话,困死我了。”
小时候就是个粉团团的小萝卜丁,一晃眼都长这么大了,大街上遇见估计都认不出。高棣挺客气的:“没事儿,反正我也不走,有空就来呗。”
和玉笑眼弯弯:“明天就来烦你!”高棣猝不及防地陷入热情拥抱,和玉拍着他的背感慨:“小一岁而已,我就成大侄儿了,小皇叔以后多罩着点我啊。”
高棣还不大习惯:“一定一定。”
“我让厨娘吊了鱼骨汤,炖得奶白奶白的,尝一口眉毛都能鲜掉呢,明天多喝几碗。”
和玉是自来熟的类型,天生的熨帖热络劲儿。他说得眉飞色舞,旁人看着也受感染,高棣不自觉地被带弯了嘴角:“好好好。”
打个大哈欠,和玉才依依不舍地撒手,一步三回头:“我俩走啦!哎呀不用送,冷!”高棣还是送到了门口,和玉想起什么似的,回头一个挑眉坏笑:“对了,小皇叔晚上可悠着点,小心腰。”
高棣很快明白和玉的意思。不得不说,端王在某方面真的很懂,干净温顺的小姑娘和男孩子当晚就被送过来,低眉顺眼地服侍他。高棣打量着两个孩子,小脸上带着稚气,看着也就和高欢差不多大,但境遇却是天壤之别。他有点感慨,人和人的差距竟悬殊至此,转念一想,他们一心一意拿我当贵人伺候,又安知昨日这个时候我还在殿前司啃饼挨冻,活得连条狗都不如呢?当真是一人有一人的苦处,人生之境,实在难捉摸。
可能是被叮嘱过高棣傻,他俩挺主动的,软绵绵的腰肢一个劲儿往他身上凑,高棣这几天疲于奔命,完全没顾得上解决个人需要,此时饱暖思淫欲,下腹顿时蹿起一股热流。
两个吃不消吧,高棣琢磨着,挑哪个呢?按他惯常的口味定然是要小姑娘,今天却不知中了什么邪,鬼使神差地搂上了男孩的腰。他想到方才见的那两人,和玉下意识躲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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