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袋子打开,一股热气和着清香扑面而来。
陆鸣眉尖一挑,凑上去看了一眼,不以为意道:“是包子。”
“哎,这可不是普通的包子。”江其琛伸手掏了一个递给陆鸣,热腾腾刚出炉的包子还有些烫手,他却没什么感觉:“尝尝,这是江油镇的特产,辛夷花做馅包出来的,我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的。”
陆鸣哑然,心道,难怪小二说他一早就出去了,到现在才回来。
陆鸣接过包子,很给面子的咬了一口,粉粉红红的辛夷花甜腻腻的塞了一嘴,陆鸣眉心一紧,太甜了……
他吃了十来年的苦,素来不喜这些甜的腻歪的东西。
江其琛看陆鸣忽然沉下去的一张脸,有些紧张的问:“怎么了,不好吃吗?我看就他家门口人最多啊……”
“没有。”陆鸣艰难的把那口包子咽下去,很快又咬了一口:“好吃,很甜。”
包子甜,花甜,人甜,心里也甜。
陆鸣见江其琛一言不发只盯着他看,昨晚的记忆忽然涌来,他觉得脸颊有些热辣,耳根逐渐冒出一点粉红。他欲盖弥彰的又拿了一个包子啃了一口,对江其琛道:“赶紧吃,吃完上路。”
就在这时,二人身后忽然传来几个人说话的声音。
“哎,你们听说没有?现在陈国都要乱了套啦!”
陆鸣和江其琛对视一眼,齐齐像身后看去。他们此时正站在一家露天早点摊门口,身后坐了一桌四人,捧着碗馄饨,说的津津乐道。
“乱套?出什么事儿啦?”
“唉,你们还不知道啊!也是,我们江油镇在陈国边边上,向来消息闭塞。这些啊,我也是听昨天从北陈回来的远方亲戚说的!”
“听他说啊,这南陈不是有个江家主吗?就年纪轻轻腿脚不好的那个,哎哟,你们可知道,那都是装出来的!人这腿脚好着呢!能走能跑能跳的,还使的一身绝佳的功夫,放眼天下,估计难找到敌手。”
“什么?这人我倒是听说过,但他似乎不怎么出名啊!”
“那是从前了,现在这人可是武林新贵,多少人盯着呢!还有啊,外面还在传,说什么一百年前有个什么魔教,现在卷土重来了,搞得人心惶惶的。”
“亲娘啊,你这说的可真有点吓人了!”
“不止呢!现在他们都说江湖上有个‘影子杀手’,这些人都是那个南陈江家主的人,还有前段日子东陈辛家不是给人全杀了吗!听说和这个江家主脱不了干系,你们想啊,这十几年前如日中天的四大世家,先是霍家没了,现在这辛家也没了,可不就剩裴家和江家了吗!这个江家主藏着掖着这么多年,肯定是在憋大招!这下一步啊,指不定就是裴家了,到时候,这武林之中唯他一家独大,他又年轻,肯定是想一统天下……”
陆鸣的脸色在这些人的话语间一点点的沉了下去,与他相比,那传言的主角却显得云淡风轻许多。
江其琛有些好笑的看着陆鸣,拉着他的胳膊把人给拖走了,戏谑道:“让我看看这脸能结出朵冰花不。”
说着,他一只手捏住陆鸣一侧的脸颊,却被那人凶猛的拍下。
“你还有心思嬉皮笑脸?”
江其琛揉了揉被打红的手背:“你现在是越发没大没小了,觉得我不敢还手是不是?”
陆鸣冷眼瞥了一眼,背过身去。
江其琛将人扳过来:“得了,你同那些小老百姓计较什么,当笑话听听就是了。”
陆鸣闻言拔腿就走,沉声道:“赶紧走,早去早回。都是你非要去药王谷,正经事都不做了。”
江其琛连忙追上去,他倏地拉起陆鸣的手,温热的手掌裹住陆鸣微凉的指尖:“那个是正经事,这个也是正经事啊。”
而后足尖一点,当着江油镇一众早起的百姓面前,携着陆鸣飞天而去。
目睹这一幕的百姓纷纷驻足,点头叩拜,还以为是见到了天人……
江其琛拉着陆鸣一路疾行,终于不再有半点耽搁。
不出两个时辰,二人便穿过一片紫色的辛夷林,抵达了隐在北川大山深处的药王谷。
甫一落地,陆鸣便觉得一阵阵的花香夹着药香扑面而来。
药王谷人避世而居,每月仅有三天才打开谷门,放谷内的医者出去看诊,除此之外,不接外客。
谷口设有迷雾阵法,非谷中之人无可解。
江其琛与陆鸣俱是这药王谷的老熟人了,尤其是江其琛,他的母亲便是出自这药王谷,乃是药王谷谷主段清深唯一一个女徒,按辈分来说,江其琛还要唤段清深一声师公。
江其琛轻易就破了药王谷的阵法,层层叠叠的雾障四散开去,逐渐露出里面世外桃源般的景色。
谷口只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小童看守,想来平时这药王谷只出不进,鲜少有人破阵而入,那个小童也是插科打诨,正在偷懒小憩,直到江其琛和陆鸣走的很近了,那两人才如梦初醒。
小童揉了揉睡的朦胧的眼睛,看清来人之后眼睛立马亮了起来:“其琛哥哥!”
江其琛笑着揉了揉小童扎在脑后的两个发髻:“一年未见,小双儿越发会偷懒了。”
“哪有!”双儿一把抱住江其琛的胳膊,把人往谷内领:“昨夜谷主要我们把开春新采的药材归类,一直忙到很晚才歇下。你要是前一日来,我肯定老远就去迎你了。”
江其琛道:“听你这么说,那倒是师公的不是了?我一会儿见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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