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片刻,等陆鸣觉得呼吸已经顺畅,便唤来小二,对他说他们准备上山,把马儿放在客栈,托他好生照料。
伏伽山下民风淳朴,小二干脆的答应了。看着外面稀稀落落滴着雨,又劝了几句,让他们等雨季过了再上山,陆鸣婉言谢绝了。
小二见陆鸣生的俊朗,手持一柄白玉做的笛子,瞧那气质便是陈国哪户大家出来的公子哥。也不知是所谓何事,非要现在上那伏伽山不可。见劝他不动,只得作罢,便好心告诉他走哪条路最容易上山。
天色极阴极沉,云厚的透不出什么光来。
陆鸣一身单薄的黑衣,带着斗笠,披着蓑衣走在最前。
浮生和书臣一人撑着一把油纸伞,虽还没有上山,为了方便一早便把买来的披风披在身上。披风上缝着一层灰白色的动物毛发用来御寒,害怕雨水溅湿了,二人走的小心翼翼,没一会儿便被陆鸣落在身后。
陆鸣率先到了山脚下,山间一条蜿蜒小路,虽然落了雨有些泥泞,但也可以看出这条路是人走的最多的一条。只是眼下是雨季,天上还在不断落雨,连日来山上的风雪不断肆虐,倒也没有村民会在此时上山。
陆鸣抱着吟霜笛在山下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书臣和浮生的身影。
二人见到他,都有些不好意思,浮生道:“不好意思啊,陆大哥,让你久等了。”
陆鸣看了二人一眼,扶了扶头上的斗笠,淡淡的说:“走吧。”
陆鸣沿着小路往上走,这次他有心放慢了脚程,山间不比平地,若那两个小东西在这里出了事反而麻烦。
浮生和书臣一开始还举着伞,提溜着披风的下摆,以免沾上湿泥。可越往上爬,雨下的越大,脚下也愈加湿滑,若再是这样扭捏的爬山,只怕很快就要滚下山去,便放开了手脚,不管不顾起来。
他们这一想通,三人的脚程不免就快了许多。
三人本就是习武之人,体力自然不在话下,两个时辰便走了一半。再往上行,雨水渐渐落的小了,耳边的风却刮了起来。
浮生和书臣心里还在犯嘀咕,这都快走到半山腰了,不仅没见到雪,连雨都停了。那小二不靠谱啊……
然而,他们永远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
再往上爬了近一百米,耳边的风越吹越大,刮在脸上有些凌厉的疼痛。山上无雨,天都比山下明亮许多。不一会儿,大风便卷着白蒙蒙的雪花飘了下来。
“下雪了……”书臣呢喃着。
走在前头的陆鸣停住了脚步,脱下了身上的蓑衣扔在一边。
“我们走了一半了,往上风雪会更大,你们自己小心。”陆鸣侧着脸说道,他的脸被大大的斗笠遮住,看不清面上的表情,只听声音倒觉得不似之前那般阴冷。
浮生和书臣连忙点了点头,拉紧了身上的披风。
地上逐渐被积雪覆盖,很快脚下便没了路,陆鸣只能跟着自己的感觉继续往上爬。先前还是大风卷着雪沫,没一会儿这雪沫就变成了小雪团。“啪嗒啪嗒”的落下,很快,入眼之处,皆是一片皑皑白雪。
陆鸣没事人一样的走在最前,连脚步都不曾停下。
可身后那两个小的就有些够呛。山上温度降的很快,他们的内功不足以帮他们抵御严寒,只能一边抓紧身上的披风,一边发抖不停的哈气。
“陆大哥。”浮生唤了陆鸣一声:“这山上的风雪越来越大了,陆大哥你冷不冷。”
陆鸣道:“不冷。”
浮生和书臣对视一眼,苦兮兮的想道:“可是我们冷……”
狂风呼啸着卷起地上一层又一层的积雪,越往上,他们越分不清这雪究竟是天上落下的,还是被风刮起来的。
凌冽的寒风刮的人脸颊生疼,浮生和书臣的脸早已冻的通红。
“我真是想不通啊,天眼宗为什么要建在这么高的地方,他们就不出来吗?”浮生终于忍不住抱怨道。
闻言,书臣点了点头,天真的应道:“对啊,他们是很多年没下山了。”
浮生:“……”
陆鸣却觉得伏伽山真的是一个好地方。他昔日攀过不少名山大川,但都是越往上精力越不继,胸闷异常,呼吸不畅。可眼下这伏伽山他们已爬了大半,倒是一点不适也没有。这并非是他内力强劲,看后面那俩小的虽然冻的够呛,到现在却没有半点难受。
又行了一百米,眼前的风雪可谓是滔天。
陆鸣头上戴着的斗笠已经堆了厚厚的一层雪,他解开绳结,把斗笠取下。甫一脱离斗笠的照拂,劲风卷着大雪便将他的鬓发吹的纷飞。陆鸣毫不在意的将斗笠上的积雪拂去,又重新戴在脸上。
入眼净是白茫茫的一片,已经看不清前路。此处积雪很深,一脚踏下去雪花便没过了膝头。
三人前进的速度也不禁慢了起来。先前,陆鸣一直是沿着前人开拓的小路蜿蜒前行。可如今,白雪覆盖了前路,他凭感觉走到现在,心下隐隐担忧起来。这山中,指不定会有些什么野兽,若是不小心走岔了路,碰到什么倒麻烦了。
可事情往往偏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浮生和书臣一直是踏着陆鸣的脚印,一前一后的走着。二人年岁尚小,个子还没长起来,迈的步子自然没有陆鸣大。
若是平时倒也罢了,可眼前在这雪地里行走,雪堆的本来就高,他们又想沿着陆鸣的脚印。身体早在这冰天雪地里冻的僵硬,只见书臣一个步子没有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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