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吟着,鲜血立刻染上了吟霜,胸口的窟窿里是吟霜带来的刺骨寒意。
陆鸣捂着胸前的伤口,无力的趴在江其琛脚下。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沾了血的手,又堪堪在那人雪白的衣角前停下。
他这般污秽,怎能亵渎了他?
周围的火势渐大,尖叫声此起彼伏的在陆鸣耳边响起。眼前一个又一个身影倒下,蔓延的火舌终于将那白色的身影卷了进去。
“不……”陆鸣无力的喊着。
可那人最后留给他的仍是那副厌恶至极的表情,他轻蔑的瞥了一眼地上的陆鸣,扔垃圾一样的把吟霜剑丢在地上,然后头也不回的冲向那漫天的大火。
“不要!”
梦里的陆鸣发出一声惊恐的嘶吼,陆鸣只觉得自己周身酸软无力,肩上的伤痛的他提不起胳膊。
他蹙着眉心,缓缓睁开了眼睛。
似乎还没有从噩梦中清醒,陆鸣失神的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江其琛,那人手上还拿着一块白色的巾帕。陆鸣的鬓发被汗水沾湿,零散的贴在脸侧,倒是给他素来森冷的面容平添了几分柔弱。
“醒了?”陆鸣正发着高热,江其琛持着巾帕正准备替他将额前的虚汗擦掉,见他醒来便问道,手上动作却没停下。
陆鸣还沉浸在梦中江其琛那个让他肝肠寸断的眼神里,一时间竟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直觉眼前这个人讨厌他,嫌恶他。见他的手向自己靠近,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一下。
这一动就牵到了肩上的伤,疼的陆鸣倒抽一口凉气。
江其琛的举着巾帕的手就堪堪停在了半空中,他脸上露出几分愠色,沉声道:“别动。”
随后,一只手轻柔的按住陆鸣的胳膊,另一只手强硬的替他擦去脸上的汗水。
“爷?”陆鸣试探性的喊出声,那一下疼痛,让他清醒了大半。
“嗯。”江其琛轻声应了一句,放开钳制着陆鸣的手,将巾帕放到一边的水盆里清洗着,道:“梦到什么了?怕成那样。”
一句话戳中了陆鸣的痛处,他登时身上一震,脸上颜色又白了两分,心虚的撇开眼睛,不敢再看江其琛。
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小榻上,陆鸣偏着头朝旁边看去,环顾一圈问道:“爷,这是哪?”
江其琛刚洗干净了巾帕,举着它又凑到陆鸣的脸上,却被陆鸣横空拦住:“爷,我自己来。”
江其琛干脆的撤了手,指了指房间中央的香炉道:“应该是辛致远的练功房。不光如此,四大世家的家主应该曾经在这里练过什么东西。那边地上摆了四个蒲团,上面绣着四大世家的姓氏。不过,就算练过什么也是十几年前的事了。”说到这他顿了顿,又道:“你方才睡着的时候,我四下查看了一番。这里连着一个院子,除了这个房间,还有几个客房。这里应该是东陈桃花林的深处,靠近巫山脚下了。”
“巫山?那是南陈的边境了。”陆鸣有些惊讶,他们本来是在东陈辛致远家密室的地底下,怎么会在两地边境出现?辛家的密道貌似没有那么长吧。
“是大梦之境带我们到这里来的。”江其琛从榻上站起来,负手立于窗前:“这里应该就是大梦之境的阵眼。”
陆鸣一听,掀开身上的被子,挣扎着就要爬起来:“我躺了多久了?我们下来好久了,得赶快回……”
陆鸣的话,被江其琛扼住他的手打断,他厉声道:“躺下。”
江其琛掌心温热,刚按在陆鸣的腕子上,后者就像电打了似的从他手上抽开。
似乎是感觉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陆鸣不着痕迹的轻咳两声,乖乖的躺下来。
江其琛显然被陆鸣的反应搞的一头雾水,他皱着眉头替陆鸣重新掖好了被角,开口道:“我还没嫌你一身化尸兽的口水,你倒先嫌弃我了。”
陆鸣:“……”
“我算着时间,现在离武林大会还有一日。况且现在是白天,你想我们俩就这样青天白日的飞回东陈吗?那有多少双眼睛,晚上再走也不迟。”江其琛说着,探手到陆鸣光洁的额头上:“好像没那么热了。饿了吧?这有厨房,我刚煮了点粥,在这等着我别动。”
陆鸣躺在床上,看着江其琛匆匆离去的身影,有些失神的将手附在自己的额头上,这现实和梦里的差别也太大了想着,他身上打了一个冷战,瑟缩着把手放回被子里。
半晌,江其琛端着个白色瓷碗走了进来,里面盛着白色的小米粥。他把粥放在榻边的三脚几上,把陆鸣扶起来,又在他身后垫了几个软垫。
陆鸣喝粥,江其琛便给他讲自己跟他分开后的遭遇还有是怎么把他从大梦之境里弄出来的。
陆鸣听后说道:“也就是说,两边的石室是一模一样的,或者说更像是复刻出来的。无论我们走那一条路,最后都会到达大梦之境。”
江其琛点了点头:“这一路设置了那么多机关、虺虫、化尸兽还有大梦之境。无论哪一样,稍有不慎就会死在里面,目的就是不让人发现这个地方。所以请命符原先应该就放在这里。”
陆鸣低头沉思了片刻,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呢喃着:“请命符回它该去的地方了”
“什么?”
陆鸣道:“那天,辛家灭门那天,花无道走之前对我说‘送请命符去它该去的地方了’。而且我让他把请命符给我的时候,他还说‘怎么影子也想称霸武林么’。那个语气很……?”
“那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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