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有人贴心知心,懂他的心。”
裴扬风轻叹一声:“本王知道了,你回去吧。”
叶栖华的心思,他何尝不明白。
可叶栖华性情偏激,总是故意激怒他,他又偏偏在叶栖华面前总是压不住火气。还有月白,月白是他们之间永远无法消弭的隔阂和阻碍。
叶栖华必须要杀,裴扬风却不能不保。
裴扬风微一沉吟,在南统军营边缘处画了一个圈,对身边副将道:“就是此处,去安排吧。”
裴扬风猜得到叶栖华欲杀林月白的真正动机。
如果林月白的身份暴露,叶栖华的血脉也会受到质疑。而这时候如果南统军营真的打出先皇长子遗孤的名号,叶栖华将会面临巨大的麻烦。
为了让叶栖华放弃对林月白的杀意,裴扬风决定替他先一步彻底解决这个麻烦——把南统军营的势力收归在自己麾下。
潺塬城里,故地重游的林月白站在剑圣山庄门外迟疑不定。
他并非有意要跟着裴扬风来潺塬,只是听说顾云深已经回到剑圣山庄养伤,才想要来探望一番。
剑圣山庄的两个小弟子不认识林月白。庄主重伤未愈,又看到一个佩剑的鲛人鬼鬼祟祟在门外来来回回,小弟子们心生警惕,趴在墙头上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鲛人。
林月白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刚要走近,忽然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身后传来笑声:“颢儿来潺塬城,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林月白惊愕回头,他面前站着一个温雅俊秀的中年男人,手中拎着两个小小的酒坛。林月白说:“您认错人了。”
他虽然在潺塬城住过一段时间,却从来没有用过带颢字的假名。
男人笑道:“颢儿,别胡闹。我今天刚得了两壶好酒,快来客栈陪我喝一杯。”
林月白一头雾水,可这人却让他莫名觉得亲近又喜欢,生不出防备和拒绝之心,稀里糊涂就跟着走了。
今晚是祈福会第一天,裴扬风来行宫的时候,侍卫却告诉他叶栖华和谢春行出门了。
谢春行武功高强又熟悉潺塬地形,带着叶栖华拐来拐去就把裴扬风派去跟踪的人甩开了。
裴扬风让手下继续暗中寻找皇上的下落,一个人不紧不慢地逛起了潺塬城的夜市。
江南的街市与京城并无不同,连街上小贩卖的各种小玩意儿,都像是一家作坊里做出来的。
裴扬风拿起摊上的一块玉,对着光源看了一眼。
纹理全失,色泽乌灰,显然也只是一块用药水泡过的石头。
小贩看着裴扬风那一身金纹暗绣的绸衣,就知道这是个尝新鲜看热闹的有钱人。小贩笑嘻嘻地怂恿:“这位公子,小人这儿有几件价值连城的宝物,寻常人我不给他看。今天看着公子投缘,不如公子帮小人鉴赏鉴赏?”
裴扬风找不到叶栖华,闲着也是闲着,随口道:“拿出来吧。”
小贩从怀里摸出一大堆丁零当啷的金银玉器,献宝一样一件一件拿给裴扬风看:“公子,这是前朝皇宫里的物件。这是九军乱战年间的刀柄,老玩意儿了。公子你再看看这个……”
裴扬风却看到了埋在下面的一颗暗红色石头,他拿起来问:“这个呢?”
小贩不好意思地说:“这,这是我上山砍柴时从一块大石头上凿下来的,看着颜色还挺新鲜,打算哄儿子玩。”
那块石头形状笨拙丑陋,深红和棕灰交缠在一起,既不好看也不有趣。
裴扬风说:“这块石头我买了。”
潺塬城外,仙人山下。
裴家的河灯还没开完光,心急的少年少女已经纷纷把写着心愿的河灯放进了渭水中。
河中水势复杂处处是暗涡,许下心愿的人要一路跟着河灯跑,看着河灯围护城河漂一周,就算是仙人已经收到了他的祈祷。
谢春行买了一盏河灯,把炭条和红纸塞给叶栖华:“写个心愿吧,很灵的。”
叶栖华看着渭水的急流,一个小小的浪头打过来,十几盏河灯又被打沉了。叶栖华心中悲凉,淡淡道:“我不信这些。”
“偶尔信一次,也无妨啊,”谢春行说,“有我在,栖华的河灯一定能漂到神仙那里。”
叶栖华拗不过他,只好匆匆写了几个字,把红纸折起来放在河灯里:“好了。”
河灯入水,很快和其他的河灯聚拢在一起,随着水流向下游涌去。
着了魔一样,叶栖华不由自由地跟着那盏河灯走了几步,好像真的害怕它会被水淹没了。
河灯经过一个小小的漩涡,叶栖华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期待和不安就是这样的心情,让人失魂落魄,只好把全部的心力都放在上面,然后无力地等一个上天注定的结果。
河灯在漩涡边缘歪歪斜斜,那截小蜡烛眼看就要被水淹灭,叶栖华身后的谢春行忽然暗中发力,用内力把那盏河灯送到了平稳的水面上。
叶栖华回头,感激地看了谢春行一眼。
可他的注意力仍然全部放在了那盏河灯上,跟着河灯跑到渭水下游,跑到护城河边。
大部分人的河灯都已经沉没了,只有叶栖华这一盏被谢春行的内力护着,摇摇晃晃地往前走。
叶栖华追着河灯气喘吁吁地跑,谢春行跟在他身后默默护着那盏灯不被河水吞噬。
河灯真的绕着护城河漂了一整圈,来到了传说中仙人所在的地方。
夜色下,绵延起伏的山峦,隐隐传来夜莺的叫声。
河灯里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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