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折返了回来,他站在门口小声对虞夫人说,“别给信泽喝太多汤,你在的时候,他强撑着自己上厕所,前天差点把身上的小伤口绷开。”
虞夫人拧保温桶的手顿住,待许斌走了,她坐在床边,看着谢信泽越来越好转的脸色默默垂泪。
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难怪儿子这样钟意许斌,连香港都不回了,得一个这样的知心人,也是福分。只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心里却有点不好受,总感觉儿子再用不上自己了,当真成了个老废物。
正哭着,谢信泽醒了,睁开眼睛,他见母亲又在擦眼泪,马上握住她的手。
“怎么一大早就流眼泪?”
虞夫人忙把眼泪擦了,强笑着说,“没事,东北风大,我迷了眼。好久不回来,感觉这边又变了样子,内地发展快,现在哪里都蛮好,蛮方便,你留在这边,其实也不错。”
没想到母亲才几天就想通了,谢信泽自然高兴,紧紧握住她的手,笑着说,“你要是喜欢,就每年来住一段时间,谢嘉毅也有人照顾,我大哥总不会不管他。”
可虞夫人却颔首摇头,笑容中带了一抹苦涩,“你爸爸离不开我的,他现在走不了路,脾气更坏了,我不在身边,他就要砸东西……”
这些家事让人听了沉重,谢信泽也不再多言,他对谢嘉毅没有感情,也并不同情可怜他,只是觉得母亲不易,心下不忍,可也知道,母亲既然选了这条路,他没有干涉强迫的权利,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看母亲情绪实在不高,谢信泽便找了个能挑起她兴趣的话题,“彦彦昨天来看我,拿了一幅画,你看看,就在床头柜的抽屉里。”
果然,听到孙子的事,虞夫人立即有了精神,赶忙去拉开抽屉。
许彦特别喜欢画画,正处在涂鸦敏感期,每天从幼儿园回来,有时候动画片都不看,就趴在地上,往许斌给他买的大画纸上涂涂抹抹。
而且还一边画,一边念念有词,编着故事。
他昨天给谢信泽带过来的,就是他最新绘制的抽象派巨作。
要不是他亲自在旁边滔滔不绝的给谢信泽讲解,就凭纸上那一团乱麻,几根线条,诡异的形状,乱七八糟的颜色,谢信泽根本看不出他画的到底是什么。
把儿子昨天给自己讲的,原封不动的说给母亲,谢信泽忍不住边学边乐,“彦彦说了,这是一匹马,因为他是属马的,这是一只大老虎,因为许斌是属虎的,这是我,因为我是属猪的。”
虞夫人看到谢信泽指着一个用粉色线条画的圆滚滚,上面还画了两个小窟窿,忍不住笑着问,“这是什么东西?”
“我也问他了,他说是猪鼻孔。”
谢信泽说完,母子两个笑成一团。
“那这个又是什么意思,鼻孔下面怎么有一条线?”
“彦彦说这是我流鼻涕了。”谢信泽哭笑不得,同时又拿过画,眼含笑意的端详了好一阵,才递给母亲。
虞夫人也是边看边笑,不禁回忆起许彦那张可爱的小脸,孙子确实太招人喜欢了,这孩子和谢信泽小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性格,可却又长得一模一样,让她都觉得神奇。
然而让她遗憾又尴尬的是,许彦只跟许斌一起来探病,通常都不会和她有时间上的重合,她几乎没什么机会看到孙子。
可想孙子这事儿,她又不好明说。
她和许斌的关系不说是冰点,也好不到哪儿去。虞夫人她感觉许斌就差把“讨厌你”三个字打印出来贴在脸上了。
这也难怪,毕竟两人曾经过节颇深,如今她想起当初给许斌开支票的那幕,自己都觉得尴尬难堪,可当时确实没想到他会和儿子修成正果,关键还有了孙子。
虽然血缘拆散不了,她和许彦是实打实的一家人,但这里面绕不开许斌去,然而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虞夫人发现自己完全被动,现在不是她想不想认儿媳妇儿,是人家许斌要不要认她这个婆婆。
孙子越可爱,她就越抓心挠肝,所以,如今她见了许斌,忍不住的就把姿态放低了,可看对方冷冰冰的样子,她怎么好意思提想见许彦的话。
谢信泽自然也发现了母亲的苦恼,但这是个事,他不想插手。
他明白,许斌心里对母亲还有成见,还有气,以对方的性格,这个气不撒出去,谁劝也没用,许斌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但却极有原则。
他这个做儿子的,当然也心疼母亲,但也不想偏袒她,当初她做得太过分,话也说的难听,谢信泽心里也替许斌记着这笔账,倒不一定非要怎么清算,但他想,这种事情,解铃还须系铃人,让母亲和许斌自己去解决,他相信许斌有分寸,母亲经历这么多,也应该已经醒悟。
所以,面对想孙子想得眼泪婆娑的虞夫人,谢信泽也只是给她讲许彦的趣事,看许彦的画和手工,却从不主动提安排她和许彦见面的事。
虞夫人何等了解儿子,早就看出谢信泽在此事上的中立态度,她不免心下酸楚,也再次认清了,儿子之前根本说的是瞎话,什么不在她和许斌之间分高下,现在这样,明明就是往死里护着许斌,见不得他受半点委屈。
可她自知理亏,也不敢多问,只能慢慢熬着,想着哪天许斌气消了,也许她们祖孙就能正式相认,眼前,她实在想孩子了,也只能悄悄躲在车里,看着许彦从车前匆匆而过的身影。
不过,这些天来,谢信泽给她讲许彦
喜欢当土豪门遇上真豪门请大家收藏:(m.biquwen.cc),笔趣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