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人,见证他们娶妻生子成家立业。
在游鸣心中游蕴向来是严厉的,如此慈祥却缠绵病榻的父亲让游鸣有些怅惘。
父子三人又闲叙了几句,此时正巧游夙过来探望兄长,游颐见了小叔,便急忙起身跑到游夙身边,拽着他的衣袖,问道:“三叔前日说要带我去打马球,可还作数?”
游夙从游颐手中抽出袖子,点了点游颐的额头,笑道:“我要是不带你去,还不得被你给烦死,你同你阿兄先去准备着,等你二叔回来,我们一同前去。”
游颐刚想欢呼,可又想起此时是在父亲屋中,便忙收了声,又冲兄长挤眉弄眼起来。游鸣迟疑地看向父亲,游蕴点头道:“去吧,这时候你二叔也快到家了。”但他说罢又正了神色,对儿子道:“不过,回来之后也要记得温习今日所学,勿要贪玩怠学。”得了父亲的应允,游颐哪里还管的了那么多,忙过来拉兄长,却被游鸣给一把按住,等向游蕴行完礼,他才带着弟弟出去了。
等这对小兄弟出了门,游夙才在榻边的胡床上坐下,问道:“兄长今日可还好?”
游蕴从门边收回神思:“还好。你今日进宫了?”
“是,自上回咳血之后,皇帝的身子总是不大好,我看着似乎已隐隐有了病态。”
游蕴略微思虑,又问道:“那个道士还拘在宫中?”
游夙不以为意地说道:“还在玉晨观呢,不知是死是活。”宫中的医官并未从皇帝的饮食或器具中验出毒物,投毒之说难以成立,而且也并未有任何证据证明就是贺归真的丹药出了问题,要知道不久前,皇帝还曾对贺归真大加夸赞。
“薛王此行,你以为如何?”游蕴虽日日在家中养病,可朝中的事情他并非是毫不知情。
游夙的指尖摩挲着衣料上的暗纹,半低着头道:“他有心了。”
游蕴轻叹一声:“薛王很会找时机。”若李泱就此一朝得势,那对游家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
游夙抬眸,低声笑道:“兄长勿要忧心。薛王殿下他一时半会儿还飞不起来。”
虽然弟弟让自己放心,可游蕴心中仍有着难以挥去的忧虑,他拍了拍游夙的手背,嘱咐道:“朝中你要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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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文中赈粮的标准出自《唐会要》与《册府元龟》
64
翌日一早,魏广便早早地就去了刺史府,可他又怕莽莽撞撞地进去问安会冲撞了薛王,便在官邸外下马等候。不出一会儿,里面就出来了个小厮,说是薛王有请。
此时李泱也刚洗漱完,正在用早膳,身在灾区,他桌上的菜品并不多,见魏广来了,李泱便道:“魏刺史用过早膳没有?若还未曾进食,不妨就坐下吃点吧。”
李泱墨色的纹绫袍子上绣着团云飞鸾的花样,腰系金玉革带,首服乌襥头,配上领间露出的一截白纱内单,让他看上去清冽中又透着肃色。
魏广出门早,匆匆吃了半碗汤饼便出来了,要说饿倒也不至于,可总归是没吃饱。虽说薛王待人温和,但自己也不能太不识趣,真与薛王同桌而食,魏广只道:“谢过殿下,下官已经用过早膳了。”
既然有人在旁等候,李泱随意喝了口米汤就放下了筷子,又用帕子拭了拭了嘴角,道:“走吧。”
出刺史府时,又是一群遮天蔽日的蝗虫从上空飞过。亲卫队伍中不少人都是从京师而来,从未见过这般景象,密密麻麻的蝗虫只教人看得汗毛竖立。
李泱皱眉看着那群飞蝗离去,魏广在一旁叹气道:“宋州实在是没什么地方可以给这些飞虫吃了,它们怕是要飞去邻州。”
楚丘县的情况与魏广所述无异,县城旁的村庄已经空了大半,田地中满是枯黄,路边随处可见用来祭拜蝗虫的长案。魏广见了面露难色,踌躇道:“游侍郎从京城发来的牒书中令各地官衙勿要再设案祭拜,可楚丘一地仍有些百姓信奉此法……”魏广虽未见过游夙,可游侍郎的名声却是听过的,若薛王回京后将眼前的场景透露给了他,那自己岂不是会落得个失职之罪。
李泱的目光扫过荒芜一人的田埂,道:“无妨,这些习俗也不是一日两日能改的。只是如今灭蝗才是首要,传我的手令下去,各州县官吏需全力灭蝗,除了实行埋瘗之法外,治下百姓,有善捕蝗者,获蝗一斗,则给粟一斗。不得贻误。”官府的人手毕竟有限,光靠他们是忙不过来的,只有鼓励百姓也参与到其中,方可尽快将蝗虫扑灭殆尽。眼下正是缺粮少食的时候,即便有朝廷赈粮,但毕竟粮食有限,分发到灾民手上的也只够勉强果腹,为做长远打算,百姓自然会选择捕蝗换粮。
不远处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信王遇刺的风波才刚过去不久,随侍薛王的护卫队一直不敢松懈,生怕薛王也遇上歹人,瞧见前边的枯草堆微动,几名卫士立刻拔刀,将那草堆团团围住。
“什么人!”
那草堆又动了一下,可依旧没人出来,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为以防万一,正要乱刀砍下,这时一个小小的孩童瑟缩着从里面爬了出来。
见是虚惊一场,护卫们也如释重负,为首的一人收起了刀,喝道:“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躲在了这里。”若那小孩再晚一点出来,现在怕已经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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