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鸣犹豫地停下脚步:“爸爸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吗?”
韩东生满脸怒意还没消散:“我们被人耍了,那边说研究挂我们的名字可以,随便用资源和设备也可以,前提是让我们放弃我们的国籍!这怎么可能?你说说,这怎么可能?他们的资源和设备值多少钱,能值钱到让我们换个国籍吗?分明就是想侮辱人!”
陶鸣一愣,问道:“然后你们就回来了?”
韩东生说:“是的,我二叔和你爸爸当场就转身离开,回国前还遭到了一些阻拦。现在国内也有人在煽风点火,媒体早就闹得沸沸扬扬,都说我二叔跟你爸爸根本没能力搞好那个项目,只是在哗众取宠博人眼球!”
陶鸣“哦”地一声,边穿雨靴边转头对沈顾说:“这两天好像下过雨,你要不要也换上雨靴?”
韩东生都快气炸了:“你这是什么反应?就知道不能指望你可以明白什么是国家荣辱、什么是人生理想!”
眼看韩东生把路堵住了,陶鸣拧着眉头说:“我相信爸爸和韩叔叔,他们让你回来肯定有他们的道理的。”
韩东生激动地说:“你懂什么,我们去了就可以——”
沈顾横插了两个字:“添乱。”
韩东生被他们弄得沮丧无比。
陶鸣牵起韩东生的手将他往玄关那边拉:“来,换雨靴,我们一起去东边的森林。再过一段时间可能又要下雪了,到时候可不好出门!”
沈顾已经换上雨靴,严肃的目光盯在陶鸣牵着韩东生的手上面。
略不爽。
他啪地拍开韩东生的爪子,自己抓起陶鸣的手掌:“走吧。”
韩东生本来不想去的,被沈顾这么一整倒是较起劲来:“别走那么快,等等我!”说着就麻利地从陶鸣鞋柜里拿出自己的雨靴来穿。
阿东背着乌龟先生跑出来甩着尾巴讨好陶鸣。
陶鸣答应:“一起去。”
一行人向着东边的森林出发。
雨后的天空分外明净,冬天风大,天上很快就连一丝云都看不见了。
少见的太阳这会儿终于露了个脸,暖洋洋地洒向四野。
这边离市中心比较远,郊外还有着连片的稻田,冬天没有种庄稼,田里一撮一撮的稻茬。
路上没什么好景致,他们都没在途中流连,直接就往东郊跑。
等看到森林出现在眼前的时候,陶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高兴地说:“我早就想出来了,但是不敢来。”
沈顾说:“这种季节没什么好看的。”
陶鸣说:“不,不是的。我听人说过,冬季是最美丽的季节,因为这个季节我们能够看到这个世界最真实的面貌。他还说,我们理应到森林去看看,所有的孩子的童年都应该在漂亮又辽阔的森林里度过,尽情地玩耍,尽情地奔跑,尽情地亲近美妙的大自然——无论是冬天还是春天,无论是夏天还是秋天!”
沈顾问:“谁跟你说的?”
韩东生说:“这我知道,是自然学家范归真范先生说的!他在《自然论》里面写过相似的话,我可喜欢了。”他眼热地看向陶鸣,满脸都是羡慕妒忌恨,“没想到你还见过范先生啊!”
陶鸣说:“喔,我想起来了!我就是在《自然论》里面看到的,这几天我在书店打零工!东生你真厉害,看的书真多!”
韩东生:“……”
明明是被夸,他怎么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
见陶鸣一脸高兴,韩东生忍不住问:“你到底来这边做什么,不会真的信了书里的话,要来亲近大自然吧?”
陶鸣拍拍自己背着的鼓鼓囊囊的背包:“刚刚狐狸先生它们看到你们回来就跑回森林了,我来找它们!狐狸先生它们本来把它们攒的钱借给我买飞机票,后来你们回来了,飞机票就不用买了。我把钱和还有狐狸先生托我买的弹珠都带了过来,准备还给狐狸先生它们。”
韩东生听完他的话后说道:“蠢货,你要买飞机票叫你爸爸给钱不就行了吗?”
陶鸣说:“不行,钱应该用在该花的地方,不是必须花的钱不能跟爸爸要。”
韩东生说:“那你还不是花别人的钱?”虽然那并不是人类。
陶鸣说道:“我会还他们的。”
沈顾打断他们的对话,问陶鸣:“你知道怎么找到它们吗?”
陶鸣愣住了。
沈顾早就料到会这样,他蹲下拍了拍阿东的脑袋。
阿东像是能明白他的意思似的,载着乌龟先生往前跑去。
它边跑边对陶鸣说:“跟我来,我鼻子可灵了,能跟着它们的味道跑!”
陶鸣惊喜地说:“阿东你真厉害!”
韩东生:“……”
早该知道这家伙的惊叹和夸奖一点都不值钱。
有阿东领路,陶鸣几人很快就来到了森林深处。
那里有个废弃的树屋,已经从树上掉了下来,看起来非常破旧。
一马当先跑在最前面的阿东钻进去一会儿,又跑出来说:“这里是狐狸先生的家。”它看了韩东生和沈顾一眼,“狐狸先生说进去可以,你们得先保证不带别人来。”
陶鸣将阿东的话转告给沈顾两人。
沈顾点头。
韩东生却问:“这地方又不隐秘,就算我们不带别人来,别人不也会过来?”
阿东说:“狐狸先生说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陶鸣不解:“为什么?”
阿东说:“我怎么知道?”
陶鸣一向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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