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锐才截下了刘雪杉发过来的邮件。
刘雪杉在信里说他的父亲去世了,来通知他一声,如果他愿意就回去参加葬礼。信里还提到他和妻子离了婚,问问陆屿的近况。
当时的陆屿正在接受心理治疗,其实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a国人上下一旦有点鸡毛蒜皮的事都爱找心理医生。陆屿也不例外,他只是想找个人做做心理疏导罢了,这在陆子锐看来,主动找心理医生是情况在变好的表现。
显而易见的,刘雪杉的这封信会将这种变好的趋势,带往不可预估的方向。
而且他不知道刘雪杉他爸以前和陆屿关系很好、陆屿还蹭了人家好多年的晚饭,以为不过是前男友的老爸,一个打酱油的路人甲罢了。前男友的老爸的葬礼,不去又有什么关系呢。
于是他就这么拦截了,并回复一封自认为正确的信,他先装模作样地对刘雪杉的父亲离世表示深切地哀悼,可惜公务繁忙实在不能前往葬礼。并将何彦和陆屿的合照作为附件发过已经结婚了,过得挺开心,再暗示没事还是不要再打扰他的生活了。
他认为人总是会成长,会改变。初恋什么的都不过浮云一场,再过几十年,也许能记得那时的一些小事情,但伤感总不会再有,而爱意更是淡化至几乎消失,一切的一切只会当成一场云烟旧事。因为他坚信着陆屿一定能遇见更好的人,而非这个既其貌不扬还不忠的刘雪杉。
至少他当时是这么想的。
陆屿听他噼里啪啦地倒完豆子,一语不发地看着他,陆子锐脸上一副我是为了你好,我没错的神情。陆屿叹口气,利落地翻开手机迅速地批复了何彦的辞职申请,并把手机屏幕拿给他看,“我是为了你好。何彦根本配不上你,你看,他长普通,家庭条件也不好,还比你小了十岁,根本无法介绍给全世界说这是陆氏集团董事长的伴侣,完全不适合。作为秘书居然对上司抱着不可言说的期待,辞了,刚刚好。”
陆子锐夺过手机,看着公文审批流显示“已完成”,心急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何彦再怎么说也是机要秘书,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让他辞了。”说着他连忙拨通信息部的电话,要信息部将今日董事局所有人的公文批复都立刻取消,倒回至昨日的时点。
信息部的人连着董事长的电话,顶着巨大的压力现场操作完毕,陆子锐才确认陆屿手机里的批复结果重新转为“待批复”,这才松一口气。
陆屿收回自己的手机,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你看,不过几秒间你就能收回一个错误的决定。我跟他呢,因为你的错误决定足足错过了五年。”
说着他像是讽刺般说,“你们这些人啊,太容易被感情所左右。看来,舅舅你也不过同样如此嘛。试想一下如果何彦不在身边,就算登上富豪榜首位,又有什么意义呢?”
“怎么就没意义了,你舅我奋斗那么多年就盼着那一天。有他没他有什么区别。”陆子锐嘴硬,“再说了,你想什么呢?我是觉得他干了十年秘书,公司里什么秘密他不知道。他能这么轻易地一走了之?”
他脑袋里思绪如乱麻,这时正好有电话提醒打进来,他立即道,“不管这些了,我忙着呢,不像你清闲。我要去开会了,总之这个辞职申请,在没有完成一系列程序前不许你给批复。和他面谈的时候必须叫上我。”
“舅舅,你活了三十七年,从小就学习成绩优秀,长大后工作更是出色,公司上下事情都能打理得井井有条,可是你学不会如何去爱别人。这话不是我说的,是何彦说的,他也不会再回来公司办手续了。”
“你看,到现在你仍然没办法直面现实。所以他已经向你告别了。还有,您就别自欺欺人了,一直以来他就不是机要秘书,这连我都知道。”
说完陆屿潇洒地离开了董事长办公室。
第17章第17章
再次登上回国的飞机,陆屿的心态相当平和。公务机从l市起飞,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他即将再次飞过大洋,回到刘雪杉的身旁。
光是想象,内心便雀跃不已。
这次回国的行程,陆子锐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在审批界面上点了同意。
陆屿顶着集团巡视的名号,强行空降到了华南总部s市分公司,对接了所有和s市理工大的工作,突出其来的集团董事,搞得分公司措手不及。
而这其间所有的手续程序都是靠着罗曼一已之力跑完,跑下来才知道公司的规章制度之多。
然而搞得集团上下鸡飞狗跳的正主,却相当地不食人间烟火。
千里迢迢回乡追老婆的陆屿正优哉游哉地望着窗外,看着蓝得透亮的天空与雪白的云层,回想第一次和刘雪杉出游时的场景。嘴角不自住地时不是微微弯起一个弧度,坐在他对面连着机上i拼命处理工作的罗曼焦头烂额间不经意地抬头看见这个笑容,瞬间春风化雨,脸又不争气地热了起来,感慨恋爱真是美好啊,内心咆哮老娘也想恋爱可老娘为什么这么忙!!!
于是忍不住拿起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到群组里,随后便不管群里少妇们刷着屏嘶嚎,低头努力搬砖。
陆屿十分难得地开口找她聊天。
陆屿来之前和罗曼谈过,罗曼虽然是他的私人秘书,但不代表要和他一起回国内去,她在陆氏的时间也足够长,如果这次她不想同往,可以升职级调去其他部门。
罗曼拒绝了,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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